这一句话直接把我问懵了,这娘们儿什么来路,怎么会知道登顶白来峰的事,莫非她也是武林十杰之一。我一直都认为这些老家伙们都应该差不多死光了,因为毕竟像我这样的异类不多,活了几百年,虽然参加过一次登顶白来峰,但已经记不清当时发生的事了,或许以后会想起来吧,反正不是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活这么长时间,很久以来我都是非常困惑的,而且内心深处总是抑郁纠结的状态,武功也因此退步不少,不过倒是增添了许多新的爱好,比如钓鱼游泳,舞文弄墨什么的。
按照现代的说法我可能是个文艺青年,而并不像一介武夫,或许真的如此,我的宿命就是要做一个文武双全的绝世好少年吧。
然而眼前的事还是要解决,我不能一直保持惊讶的状态,在我实力装傻了许久之后终于眼神中恢复了一丝灵气,想必面前的三个人也看出了我的变化,进一步欺身上前,看样子是非得让我回答出个因为所以来。
我决定继续装傻,在现代社会承认自己是武林至尊实在是太危险的一件事。我已经因为随意暴露身份被打了不止一次了,但是并不是因为无力还手,而是我不想伤害无辜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罢了。眼前的这三个人虽说举止怪异眼神凶恶甚至还知道登顶白来峰的事,可是就算这样也不能说明他们就是武林中人,现在江湖骗子太多,记得两周前我还因为轻信了一个江湖骗子而被抢走了钱包,而且当他们发现钱包里没钱的时候又杀了个回马枪折返回来暴揍了我一顿。
现在的人都是怎么了,一点基本的相互体谅包容都没有了吗,真是世态炎凉人心不古。
正当我拼尽全力装傻充愣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时候,感觉到身后突然出现了一股强大的气息。这是一个内功修为深厚的人才能发出来的恐怖波动,我转身瞧了一眼,只见一个身着黑袍黑甲腰系淡紫丝带脸上蒙着暗色纱巾的女子出现在了视线当中。
她的出现让整个空间的气氛都凝固了,我现在只有一个疑问,这个犹如主角登场一般亮相的人究竟是谁。
校车司机,摩托男,还有商店老板娘也都愣住了,我心想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人站出来化解这尴尬的局面,而这个人无论怎么选都只有我才能胜任,在慌乱之中占据主动权才是最重要的,显然在场的五个人中只有我发现了这一细节,许多大人物都说过,细节决定成败,以小观大,细微之处定有不为人知的神秘力量。
正当我准备开口的时候,面纱女居然先我一步说话了:我叫隐苍,想必四位也是来参加这次武林中的盛会登顶白来峰的吧。
说完她又把眼神专注在了我的身上,我知道像我这么优秀的人免不了会被女孩子用奇怪的眼神盯着,但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不舒服,我正要开口制止她这种不理智的行为,她居然又先我一步说话了:您是那位大人吧,以前常听师门中老一辈的人讲起您的传奇故事,今日见到了本尊一点都没有大人物的架子呢,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窃衣大人。
我顿时又懵了,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懵了,这个小姑娘怎么知道窃衣的,她跟窃衣有什么关系,而且她也知道登顶白来峰的事,究竟是有武林中人无意间走漏了风声,还是我中了幻术。这些问题弄得我头昏脑胀。我沉默不语,想不到三百年过去了,窃衣还是没能从我的生活中真正离开。
隐苍说:我是百药岛的传人,同时也是这座幼儿园里新来的老师,俗名安吉丽娜,你也可以叫我安老师。
我说:嗯?什么时候你们百药岛不用药材给弟子命名了?
隐苍说:早就不用了,自从窃衣大人之后就没有用药材命名过弟子了。
我眉头紧皱,仿佛在思索着什么重要的事情,但事实是我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本来刚才是想找个借口溜之大吉的,然而隐苍的出现又打乱了我原本的计划,咦,我原本有计划的吗。商店老板娘,摩托男和校车司机三个人此刻站在我身后一言不发,反而更让我脊背不住的冒冷汗,我转过身来,思酌再三还是决定鼓起勇气面对,于是说道:你们好歹也自我介绍一下吧,不然这么傻站着故事还怎么进行下去啊。
商店老板娘最先开口:我叫玉衡,西极郡西佛山弟子。
摩托男说:我是轩辕十四,北原郡狮爪盟。
校车司机挺着肥肚腩说道:参宿,神佑邦猎人武馆。
我突然发现这三个人当中只有参宿最丑,又肥又矮,还满脸凶相。轩辕十四和玉衡仿佛是两口子,一个英气逼人但是腿脚不怎么好,另一个则给人一种小少妇的感觉,但是想起她吃雪糕的样子就让人不寒而栗。
我把手背在身后,做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好歹在这四个人面前我也是一个前辈,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资历老的最受人尊敬,而我虽然活了这么久,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把过去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但是也能想起一部分来,所有能想起来的事都是和窃衣有关的。
那天的生死决斗我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当我说出“打”这个字的时候,出乎意料的我们两个人都没有动手,只是静静的摆着架势,一直持续了三个多时辰,当时天都黑了,我实在坚持不下去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说道:我输了。
窃衣还是没动,我又说了一遍:你赢了。
她还是没动,我发觉事情有点不对劲,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一点风吹草动,于是我转身返回屋子里把茶几搬了出来,沏上了一壶热茶盘腿而坐。当时我认为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我目不转睛的盯着窃衣,仿佛是怕她一不留神就消失了。又是三个时辰过去,我估计都得到后半夜了,抬头看了看星象,牧夫座已经到了正西方向接近地平线的地方了,大角星闪了一下。我眼角余光看到窃衣也动了一下,瞬间全神贯注的看着她,先是手腕,然后手肘肩膀膝盖各个关节都开始发出嘎嘣嘎嘣的声音,这他妈太诡异了,还好我艺高人胆大,恐怕换个人现在都得吓得找不着北了。窃衣应该是在活络身体,保持同一个姿势这么久浑身僵硬那都还是轻的,弄不好经脉不畅可就惨了。
待她活络好身体之后我冲她招了招手说:来来来过来坐喝杯茶我们聊聊人生。
窃衣缓缓的走了过来,她的脚步很轻,轻到我可以听见门口左手边第一块石头底下的蚂蚁窝里一只偷懒的值班工蚁打呼噜的声音,坐下时她问我:你为什么不逃。
我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不杀了你。
她说: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我尴尬的收敛了笑声,面色凝重的说道:我不喜欢趁人之危。
她说:我不会因为你没杀我就放过你,东西我是一定要拿到的,你也必须死。
我觉得这个时候应该赶紧岔开话题,于是问道:我说你这突然定格的功夫是从哪学的,太可怕了,我还以为是要意念作战呢,传了半天信号你都没接收。
她低着头微闭着眼,沉默了一会说道:我是师父从一条小河边捡来的,他从小把我养大,对我有再生之恩,八岁那年师父他老人家正式收我为弟子,教我武功,教我读书识字。有一天师父无意间跟我提起他正在炼制一种可以增强体质的丹药,我小时候好奇心很重,晚上偷偷溜进了师父的炼丹房,想瞧瞧这丹药长什么样子,没想到丹药已经有了灵气,强行钻进了我的丹田,如果这丹药是成功的也就罢了,可偏偏是失败的坏药,它的作用你也看到了,就是时不时的会让我陷入定格的状态,但是师父并没有怪罪我,反而不断的研究解药治疗我。从那时起我便下定决心日后绝不做出这种让师父头疼的事了。你派的那个东西是师父交给我的第一个任务,我一定要完成。
我聚精会神的听完了她说的话,然后问道:这东西现在是在我身上吗?
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说:是的,而且只有杀了你才能拿到。
我闭上眼睛仔细思索了片刻说道:今天太晚了先睡吧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窃衣哦了一声,转身进屋去了。我独自坐在屋外,看着满天的星星发起了呆。
隐苍突然拍了我肩膀一下说道:前辈,前辈。
我打了个激灵一转头问她:什么事。
她说:前辈,登顶白来峰是三百年一次的大事,您曾经也参加过,作为过来人,有没有什么注意事项要告诫一下我们这些小辈的。
我背着手扭过头往前走了几步说道:关于白来峰的事我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据传说主办人一直是同一个人,具体的规则也每次不同,这都是从远古传下来的说法,想必你们在师门中也一定听说过吧,而我所能告诫你的只有四个字,见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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