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晴道:“还说没有呢。”皱皱俏眉,给他扮个怪模样。
雪萼道:“老祖宗特命我俩服侍你,你有何吩咐乃是应该的,又哪有什么烦劳之说?”
熊志契道:“那……那你们也一同吃些,独我一个人吃,那多不好意思。”
雪萼摇头道:“不成,老祖宗只吩咐我俩侍候你享用糕点果品,却没叫我们同吃,我俩万万不敢违旨。”
少晴对熊志契白眼道:“你是存心要我俩送命对不对?”
熊志契傻眼道:“这乃从何说起?”
少晴道:“你唆使我俩陪你同吃,要是让老祖宗或万岁爷获悉了,你有万岁宠着不致有事,我俩可惨了,会被砍头的。你说,若非故意害我俩,又是什么?”
熊志契怔得一怔,结结巴巴道:“我看……我看没那么严重吧?”
雪萼温柔含笑道:“你莫听她的,她最喜欢把事情瞎夸。我俩倘若陪你同吃了,老祖宗倒不致要砍我俩的头,不悦降罪倒是在所难免的。”
少晴接话道:“是呀,万一降罪下来,罚我俩一顿杖笞肉宴,打得皮开肉绽的,也不大好滋味吧。”
雪萼看了她一眼,对熊志契道:“所以说,我休要好心做歹事,累得我俩无辜受罚。”
少晴见熊志契多方啰嗦,着恼叫嚷道:“到底你是吃不吃?还是不吃的话,我俩马上去见老祖宗,禀知侍候不满你意,请她怪罪便是。”
熊志契慌不迭道:“慢去,慢去,我吃得了,不过仍要跟两位姑娘再说一次劳烦了。”
二女均想:“劳烦倒是没有,但你够烦却是真正的事实。”
少晴道:“你管称我俩为姑娘,这便不对了,如你着实有礼重礼,便该称呼我俩为‘姐姐’才是。”
熊志契难禁莞尔道:“姑娘说笑了,我比两位都虚长几岁,焉能反叫二位为‘姐姐’?”
少晴一扬蛾眉道:“谁说你比我俩都大的?你今年十七吧,我十九、她十八,要你喊声‘姐姐’浑没冤枉了你。”
熊志契傻傻笑道:“你俩面容怎么看都年稚过我,就休要耍我了。”
少晴圆瞪杏眸道:“谁稀罕耍你了?不信,大可问问她,她比较诚实可靠,就看她如何讲?”
雪萼自始至终均是仪态万端地笑着,不发一语。
熊志契是想问她,无奈几次欲问还止。
少晴黑溜溜的眼珠亮亮映彩,道:“你不问,就表示你是信了,那你还不快叫?如果你仍是不叫,还是那句话,我俩立时去禀知老祖宗,自请责罚,因为侍候不好你这位大贵客。”
熊志契满脸急切道:“都说慢去罗,我……我叫不就成了。”
少晴竭力抑住笑意道:“那好,你仍不快叫。”
熊志契过于善良正直,固然是能隐约想到会有遭蒙的因素,毕竟是顾及他人为重,免得她俩当真被罚,乃硬起骨头喊了声:“二位姐姐。”语音细沉,近不可闻,可也勉为其难了。
少晴咯咯娇笑,笑得频扭腰肢,道:“真乖!”拉过一张椅子给他坐下,手抓一大把花生酥、芝麻酥、百花酥给他,道:“这些东西又香又脆又甜,很合味道,你先尝尝看。”
熊志契刚刚吃了几块,雪萼便已甜笑着递上一小碟蜜饯干果,总有七类,味美适口。之后少晴塞给他两块鸡蛋蜜糖泮油糕,跟着那雪萼切了两个火龙果……她俩似乎是殷勤过了头,流水价地塞给他各类点心果品,他便是生有十张嘴巴也难以应付,可真“苦”了他。
细辨二女所拿的食物,俨然有一大殊异:雪萼拿的差不多皆是外观隽美,够档次的;而少晴所拿的全是形貌或小巧或普通,却很好吃,很合熊志契“乡巴佬”的口感。有鉴及此,对少晴所拿的尽可能吃多些。
熊志契在享受有人服侍过程中,雪萼少有话声,少晴则是话语多多,每送一物总要问上一句,便连雪萼给他一物亦没漏忘,这句话正是:“好不好吃啊?”她问十句,熊志契便答复十句:“好吃。”
这时,少晴递与他一块玫瑰绿豆糕,语调如常、笑意灿烂问道:“打一顿爆粟好不好吃啊?”
熊志契已经是听这句问话听成惯性了,毫无思索地顺口答道:“好吃!“猛地觉悟,着忙改口道:”爆粟不……不好吃。”
雪萼忍不住埋怨少晴道:“你也真没得说,熊公子为人憨直,你干嘛要诸多刻意捉弄他?”
少晴并没有回答师妹这一问话,一双妙目笑盈盈地凝视着熊志契,看得他不得不低下头去。
接下来,她俩各有精心挑选诸类好吃的,以飨贵客。熊志契学了乖,拟要听清询话后再答,可怄的是没遇机会实练,原因在于少晴她不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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