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呛人的浓香之气袭来,让盈辛不由地皱眉,丁香更是忍不住地咳了起来。
“姐姐真是有闲情逸致呐,这么大冷的天,居然还在房外赏这枯枝败叶……”凤无双带着几个奴仆走进馆内,看见盈辛正站在房外,又见着这芙蓉馆一片萧条的景象,故意出声讥讽道。
原来,她是故意来找茬的!
盈辛扬笑,听着凤无双这一番语意双关的话,脸上似乎也并无不悦之意,却只是道:“妹妹难得来这,还是先请进屋坐吧。这外面太冷,伤着身子可不好。”
她,向来都不愿与人相争执。虽然生在沈家,从小受尽疼爱,但是性子却还是温婉软弱得很。
“姐姐这么娇弱的身子,都能站在这外面赏景,无双我本来就没有姐姐这般娇贵,哪还敢进屋去呐。”凤无双见着盈辛似乎对她刚才的话并不动气,不由地又道:“我看呐,我还是就站在这里把话说了就算了。”
眼见着这芙蓉馆如此萧条破落,凤无双不由地皱起了眉头。看着眼前一脸柔弱之态的盈辛,她不禁又恨意纵生。
原本,薛采已经答应了娶她过门,她只等着做薛府的大夫人。可是,那一天,当她和他一番温存之后,他却告诉她,因为这眼前的女子,所以她凤无双只能做妾,做这薛府的二夫人!
她恨!恨这突然冒出的沈盈辛,抢走了她该拥有的一切。
“既然妹妹坚持,那我也就不强求了。”盈辛笑着说,“不知道妹妹今儿个来是为了什么事呢?”
直觉告诉她,这凤无双绝对不可能单单只是来探望她而已。
果然,盈辛话音才落,凤无双便又接着开了口:“妹妹我这次来呢,只是为了给姐姐传个话而已。”
“传话?!”盈辛不解。
“这一个多月以来,相爷夜夜都歇在我的沁香苑,昨儿个……”凤无双冷眼看了看盈辛,故意停顿了一下,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继而又道:“昨儿个晚上,相爷跟我说,以后他大概也不会再到这芙蓉馆里来了,所以这芙蓉馆里以后也就不需要太多人伺候了……”
不需要太多人伺候?难道是嫌现在这里的下人太多了么?
芙蓉馆里的下人,除了丁香之外,也就只有小麦和其他两个家丁了,四个下人难道也算太多?
盈辛看着凤无双,只待她继续把话说下去。
“姐姐,我看呐,你也别让我为难。你也知道,现在这薛府上上下下,基本上都是我在管着,如今相爷开了口,我也只好……”凤无双故作不忍地道。
“你要调走几个人?”盈辛的脸上虽然没有了笑意,但是也没有不悦,只是一副平静的模样。
“想来姐姐习惯了丁香伺候,我看就留下丁香吧。”没有明说调走几个,只是说留下丁香一个,凤无双的话说得滴水不漏。
“好,那就照你说的办吧。”盈辛答得很爽快,几乎是不假思索。
凤无双见盈辛答应得如此干脆,心中不免有些讶异,正欲再开口说什么,却不料忽然又有一道声音响起,侧眼一瞧,才发现是一直站在盈辛身旁的丁香。
“小姐!你现在身子才刚刚恢复一点,怎么可以让她把人都调走啊!”
丁香在一旁听见她家小姐这么一说,再也忍不住了:“这么大个芙蓉馆,本来人手就算少的了,现在还让她把其他人都调走,这叫我们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嘛!”
她知道她家小姐性子软弱,凡事都不愿意与人相争,但是这并不代表一切都得逆来顺受。
盈辛看着丁香一脸的怒气,不由地安抚着笑道:“没关系,反正这馆里也就我们两个人,少几个人也乐得清净了。”
“小姐……”
丁香还欲劝她家小姐,却不成想话已被凤无双给截断。
“哟,我道是谁呢,这么大的胆子,连主子说话都敢插嘴,原来又是你这沈家调教出来的好婢女呐……”故意地,加重了那个「好」字的语气,凤无双冷眼瞅着一旁的丁香。
“你……”
丁香一看见凤无双这狐媚相心里就不爽,正想开口反驳,却被盈辛一把按住,“丁香,不得无礼!”
凤无双眼见这盈辛呵斥住了丁香,心里更是得意了几分,仗着自己是这薛府的二夫人,于是又故意佯怒道:“如果姐姐实在调教不了这不懂规矩的贱婢,那下一次,我看还是由妹妹我代劳了吧。”丝毫也没有把盈辛放在眼里,凤无双的语气里含有明显的挑衅。
“不必劳妹妹费心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妹妹就请回吧,我累了。”盈辛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冷,但是却依然显得很平静。
明明知道她是在挑衅,盈辛却依旧没有动怒,只是看着这凤无双也有些烦了,难得地下了一回逐客令。
调走这芙蓉馆所有的奴仆,她可以忍受。但是她却不能忍受凤无双这样地来贬低她沈家人。
转过身,看见丁香仍在一旁瘪着嘴,一副像是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不由地又心疼地牵起她的手,拉着她往房里走。
走到房门口的时候,盈辛陡然停住,背对着站在院中的凤无双又道:“怒盈辛无礼了,这就不送妹妹了!”
这是第一次,她对人说话的态度,变得如此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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