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这几日也听了许多有关卫鸿羽将军的种种事迹,料是虎父无犬子,这平定关中,乃指日可待。
“那西夏人,现在情况如何啊?苏明啜了啜口,问道。
“回皇上,我陕西境内采取坚壁清野的策略,那西夏人不曾劫掠到任何钱粮,却又碍于我关内屯兵,未敢深入。现在其已是进退两难,骑虎难下,待卫将军铁骑一到,便可瓮中捉鳖,全歼李元昊部。”任宏对此是信心满满,拱手回道。
“那如此甚好,若有军情急报,就立马呈上来。退朝吧!”这西夏南侵一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自那次旁敲侧击后,宰相递上来的奏折却是多了不少,在某些重要的折子后面还注有他的建议。苏明也渐渐融入到了这皇宫里的生活——每天批着折子,逗逗一旁的小宫女,晚上有空再去坤宁宫调戏下皇后,这日子过得倒也悠闲自在。
只是看着今日宰相送来的一封折子,苏明却是陷入了沉思……
这是一本关于举荐两部尚书人选的奏本。
每部尚书分别有三位人选,任宏也是详细介绍了他们各自的背景,能力,德行,虽看似客观公正,有褒有贬,但仍是以褒奖为主。毕竟收了人家的钱财不是?谁给的多,就多写点好的。要是给的少,那估计就连名字都入不了。
一想到宰相在底下搞得小动作,再看这册子上的人名,苏明却是眉头紧锁。他对官场中的事是知之甚少,这六部尚书,本就是国之重臣,任职一事,不得不慎之又慎。若要是再提上两个碌碌无为之辈,这大宁的命数,看也就到头了。
苏明心烦意乱之际,那陈峻却是又递上了一些奏本。苏明看着他,脑内忽然闪过一丝灵光,连忙叫住了低首退去的陈峻。
此人乃司礼监随堂,定对朝中政务极为熟络,听下他的意见,有利无害。
苏明望着一脸惶恐的陈峻,微微一笑,道:“朕喊住你,是想让你对这六人提下自己的看法。丞相虽说的详尽,但朕也不能偏信一家之言。”
皇上话中的意味十分明显,那陈峻也是知晓自圣上亲政以来,同宰相之间的隔阂是越来越深。帝相不和,这事本来就是讳莫如深,他一个小小的太监,哪敢多言,忙着推脱道:“太祖曾严令:内臣不得干予政事。皇上,奴才岂敢在这种大事上多嘴?”
苏明见他闭口不言,却也不怒,继续开导道:“朕刚亲政,对这朝中大事所知甚少。你入宫多年,想必对这朝堂内外极为熟悉。你今天的意见若是提对了,那朕就留你在身边,当朕的顾问!”皇上无权,只能借助宦官来牵制丞相。苏明此刻,也多少能理解东汉和唐末的一些皇帝了……
苏明这一席话说的陈峻是热血沸腾,虽说他还不懂“顾问”这一词的含义,但是若能一直伴在皇帝,那自己的前途,却是无量的!
他也不再扭捏,捧着那封折子即是看了起来。
一炷香的功夫,陈峻便是拢合阅毕,恭敬地把折子递了上去。
苏明连忙问道:“这六人怎样?”
陈峻叩首作揖,支吾道:“奴才才疏学浅,说话可能,可能会直白了点,请圣上莫要怪罪。”
苏明一听这话,心中顿时大喜,他就是喜欢听这种话。这任宏在奏本里说的是含蓄委婉,话中带话,自己看着都累。
“这董勇成乃心胸狭隘,笑里藏刀之辈,依附于丞相,政事不济,内斗却是分外在行。还有这候金锡,性格软弱,典型的和事佬,谁也不愿得罪,整日也屡屡无为……”
苏明在旁侧听的是一愣一愣的,这太监哪是说话直白,简直就是口无遮拦啊!待陈峻将这些个官员数落完后,看着目瞪口呆的皇上,自知失言,顿势请罪道:“奴才刚才信口开河,唐突了圣上,还请皇上降罪!”
苏明却是一笑,这陈峻所言同那宰相说的是天差地别,他到不知该信谁的好,继而缓缓问道:“那依你所言,这六人中有谁能担此大任啊?”
陈峻听后,不由沉思了片刻,回道:“皇上,这六人同丞相的关系都是较为亲密……”
苏明却不料他提到了这样一层利害,顿时有些诧然,呵呵一笑,道:“朕知道这一点。你就说说谁的能力比较强。”
“张煌言。此人虽贪图财物,但却名德重望,才高八斗,治事有方。”陈峻再三斟酌,终于提出了这样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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