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对于妃嫔们送来的礼物,苏了了本着盛情难却,却之不恭,恭敬不如从命的态度,都收下了。她让柔兰将部分礼物打包,送去苏州苏府,给了苏幕遮。心想着能换不少钱,日后如有万一,她带着全家跑路也有了路费。
萧御风半个月后回到翊坤宫时,就看见苏了了欢快地打包礼品。他揉揉额角,觉得皇后这般贪财好色,真不是一般的丢人。
苏了了看见皇帝进门,连忙起身。“皇上怎么也不让人通报,臣妾好及时接驾。”最近看到这些宝贝,想到卖出去以后能换多少钱,苏了了的心情就很阳光。
“皇后这几日过得不错呀。”皇帝语气古怪,顺手捡起两件首饰,暗暗想:后宫那些妃嫔还真舍得下血本。眼角瞥见苏了了那小人得志的模样,心说:不给你泼盆冷水,怎么对得起后宫那些妃嫔。“皇后可知道,这宫中的东西好是好,可民间是不能买卖的。所以送出去也是白费。”
苏了了愣住。“为什么?”
“宫中的物件上都刻有印记,民间没什么人敢收。买卖皇家之物,是大不敬的罪过。”皇帝答。
苏了了委顿在地,霎时没了热情。
“你是中宫皇后,要这些钱有什么用?”
苏了了当然不能回答说,是为了准备日后落跑的。“臣妾出身民间嘛,这民间……嗯……天下谁人不爱财。”
萧御风不屑地冷哼。“胡说八道!”打一巴掌给个枣,是皇帝对苏了了一贯的态度。巴掌到位了,就该给枣了。“不过也亏得你二哥生财有道,朕也十分佩服。”皇帝接着说,“他把这些个珠宝首饰放在自家酒楼里面,那些个达官显贵财主地绅们,既有好奇,也有趋炎附势的心思,于是酒楼客似云来,赚了不少。”
苏了了神情一振,二哥果然聪明!她立刻低头继续挑选。若是二哥是用来装饰展出的,那么就要挑那些显眼的东西送出去。
最后不让苏了了好过,也是皇帝的习惯,于是他又说:“朕也觉得苏幕遮是个人才,所以决定封他个户部侍郎当当,替朝廷也赚点钱嘛。”
“不要!”苏了了一把抱住皇帝的大腿。将来是要跑路的,家里人越少牵扯到朝廷之中越好。否则再给她找两个官家千金当嫂子,他们全家要怎么溜之大吉?“大哥性情孤高桀骜,最不愿与官场牵连。如果知道是因为我,皇上才要封二哥的官,他会让我生不如死的。皇上啊!我是你的宠妃啊!”
“你是皇后!”皇帝拽了拽,拔不出大腿。他扶着额头,又说了一遍:“你是皇后,除了朕,谁敢让你生不如死。也只有朕能让你生不如死。”
苏了了双目含泪,可怜巴巴地看着皇帝。
萧御风拍拍她的头顶,柔声说:“乖啦。朕也是希望皇后在朝堂上有些势力。这样才能保住你中宫的位置。”
你骗人!苏了了一口咬在皇帝的龙袍上。
皇帝觉得,这皇后越养越像只小狗了,今后就当宠物养了吧,也挺好玩的。他笑眯眯地看着皇后。
“皇上,外戚干政历来是朝廷稳定最大的危险。臣妾不能做这个千古罪人啊!”
“你二哥有经世之才,朕相信他能做的很好。况且就是一个户部侍郎而已,怎么能说是外戚干政呢。”皇帝把人从地上拉起来。
“皇上,我一直很乖啊。”苏了了哭着说,“皇上要臣妾专宠,臣妾就专宠。皇上要臣妾吃醋,臣妾就吃醋。皇上要臣妾懂事,臣妾就懂事。臣妾一直都唯君命是从啊。”
“所以朕想着,中宫也该有个子嗣了。”千辛万苦从皇后怀中拔出了大腿的皇帝坐到椅子上,喝了口茶。慢悠悠地问:“皇后是打算生孩子,还是让你二哥当官?朕对皇后情深意重,是一定要给皇后在后宫立足的资本的。”
这种选择真是恶毒。苏了了恨恨地瞪着皇帝。古语云:蛇蝎美人。诚不欺我。“还是生孩子吧。”苏了了答。反正是你的儿子,虎毒还不食子呢!就算将来逃跑,难道皇帝还真能因为皇后,杀了自己的孩子不成。
皇帝挥手招呼苏了了过去。一边轻拍她的后背,一边柔声道:“其实说起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别说是朝廷官职,天涯海角,走到哪里不还是朕的疆土?朕想如何赏赐,谁也不该多说什么。就如同朕若要责罚谁,逃到哪里去都是没用的。皇后你说对么?”
苏了了身子僵住了。原来皇帝早就看穿了她。
皇帝继续说:“你二哥差人送信来,说是听闻边关战事,要为朝廷捐三万石粮食。皇后的二哥如此忠心,朕十分感动。其实赏他个户部侍郎也不算过分。”
苏了了捂住胸口,心痛。估摸着二哥多赚的那些钱都献出来也不够买三万石粮食的。自从见了皇帝,二哥一直都在赔钱。苏了了心疼那些钱。“二哥空有忠心,缺乏才干。注定也只能做个商人,难当大任的。”她尴尬地笑着。
“皇后深明大义,你兄长又一片忠心,朕怎能不专宠皇后。”萧御风笑起来真的是犹如春风般和煦温暖。
可此刻苏了了的心,却如临深渊。“臣妾以后会更听话,绝不生别的心眼儿。”看皇帝眼神中并没有真的怒意,于是她壮着胆子问:“那我二哥,还要再封官么?”
“既然皇后坚持,那么此事便暂时作罢。”皇帝做出从善如流的姿态。
苏了了顺势说:“皇上对臣妾恩宠有加,可臣妾不能恃宠而骄。举官当以才干论,而不能以后妃受宠的程度来。所以臣妾是万不敢让二哥当这个户部侍郎。”
皇帝道:“皇后深明大义,当真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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