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一个,也是两个!”龚乐凡激动的说道。众人以为他是打圆场才这么说的,但是明显很生硬,于是便纷纷劝说戚虎和徐雅不要再斗嘴了,快点东西来吃吧。
“晓东,明天以刑警队的名义,让包文兴的小姨子于丽来一趟,就说配合警方调查。”龚乐凡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发现里,随即便嘱咐着晓东。
“龚组长你发现什么了?!”晓东还没来得及接话,小毛立马反应过来了。
“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先走了。”龚乐凡像是没有听到小毛说的话一样:“你们继续。晓东告诉我停车的大概位置就行。”
“组长,有发现?!”晓东他们反应过来也跟着站起来。
龚乐凡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今天太晚了,你们好好吃吧。我就先回了……当然,我今天来的也特别值!”说完,龚乐凡把信用卡递给晓东,“如果你认真看过我的档案,你应该记得我生日,刷完记得还我。”
说完龚乐凡便在众人的送别中走出了烧烤店。此时见不见马良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他也不用吃烧烤了。
“嗡……嗡……”龚乐凡的手机却突然振动起来,是马良。
“你在哪儿,我有事儿跟你说!”马良说道。
龚乐凡坐在马良对面无助的想,如果真的有命中注定的话,那生命里的很多事情都是躲不过的。
马良把龚乐凡带到了他常去的烤肉店,坐在龚乐凡的对面一脸的喜悦却又神秘兮兮。
“跟你说吧,”马良喝了口啤酒:“哥们儿我之前跟的一个案子有个重大的发现,好像跟几年前的一个大案有关!”说着他眼神闪烁着炯炯的光。
“什么案子?”龚乐凡也很久没有见到马良这么激动了。
“哈哈,这个我得先破了案再告诉你,不然你要先破了,得抢我功了!”马良没心没肺的开着玩笑。
“这倒也好,不过不巧的是,你那没破完的案子我已经破了。”龚乐凡冷冷的搅动着他面前的那杯咖啡,这是外带进来的。
“就你领的那帮小学生……还可以啊!”要不怎么说外国人学汉语他就困难呢,光看字面意思,那是在赞许,但配合上马良那略带不屑的语气和表情,这话的意思就大不一样了。
龚乐凡没有吱声,仍旧默默的搅动着咖啡,面无表情。
马良见龚乐凡没动静了,便凑到近前来说道:“说真的,你回刑警队来跟我一起干吧,咱俩一起把我发现的这案子给破了!可是大案哦!”马良的脸上充满着诱惑和挑衅。
“那你先告诉我是什么案子?”龚乐凡没有抬头的说道。
“你听了会晕,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害你,你害怕的部分,可以回避。”马良说的很坦诚。
龚乐凡抬头很警惕的看了马良一眼:“跟包文兴案也有关吧?”
马良“嘿嘿”一笑,算是回答,然后继续喝他的酒去了。
“最近你甩给我的案子,都跟你这个发现有关对么?”龚乐凡接着问道。
“乐凡,你不觉得奇怪么?像罗大林、商琴梅那样的外来务工甚至无业人员,是如何可以有组织性的……那啥的?”马良为了避讳龚乐凡,没有直接说出“贩毒”两个字。
“是很奇怪,但你不会是要告诉我,控制有些人需要物质;而控制另一些人,是需要控制心理吧?”龚乐凡目光犀利的盯着马良说道。
“你……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最近好像是受了什么高人的指点,在依照着我的心理,往你的方向去。当然我知道你没有恶意,但是有些案件我真的是……无法参与。”龚乐凡的语气中包含着无奈。
“你是什么时候想到这些的?”马良有些意外的说。
“刚刚,就在刚刚我头脑风暴包文兴案件的时候,你知道,有些时候我会针对人的犯罪心理做些延伸的思考,甚至想象……这个我们先不说了,主要是你最近表现的有些奇怪。”龚乐凡直逼马良,一种毋庸置疑的气势又在蔓延。
“那个……”马良又再一次的感受到了,只要龚乐凡想强大,他是绝对压制不住龚乐凡的。
“所以,你最好直接把你发现的告诉我,就算我会头晕,我也希望你可以对我开诚布公,但是不要以让我协助侦破为条件,因为我除了头疼,心理的问题才是最严重的。”龚乐凡说的很郑重。
“你还记得几年前黎川市那个经济大案么?”马良也一本正经起来。
马良问龚乐凡是否“记得”,而不是“知道”,是因为他确定,既然入了公安这行,这件案子是肯定会知道的,虽然这件案子是在龚乐凡入行之前发生的。
“嗯,然后呢?”龚乐凡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这件案子他根本不敢回忆,但是他知道,该来的终归会来。因为那个叫做“吴啸常”的经济犯,就是柳萱当时的父亲,当然是继父。这光是听起来就有点儿混乱,龚乐凡自己能明显感觉到,他的脑袋“嗡”的一声,疼了起来。
“我跟你说,当年警方是从查走私、造假查到了吴啸常,但最终给吴啸常定的却是数额巨大的洗钱罪名。而且当年警方就怀疑,他把掌握了大量证据的继女也杀死了,虽然,事后证实是自杀吧。但是证实的方式不过是原本他继女在死之前精神就有问题,而且吸食了致幻性毒品,当然也没有找到吴啸常直接的杀人证据。他现在人在牢里,但是这些年咱们公安系统对他这案子的讨论从没有停止过。你想啊,造假、走私,最后莫名其妙的成了洗钱……这背后到底是谁在给他撑腰呢?这算不算大案?”
龚乐凡想张口说什么,但是却说不出来话了。
“你没事儿吧乐凡?!”马良终于发觉了龚乐凡的异样,赶忙上前扶住龚乐凡,并且大声说道:“乐凡,你坚持一下,我马上送你去医院!”马良叫服务员结账,抓起两个人的外套便扶着龚乐凡离开。
“回……家。”龚乐凡吃力的说。
马良对龚乐凡家里的熟悉程度不亚于对自己家里,三年来,他记不清到底有多少次是他这样扛着龚乐凡回来的了。马良有些隐隐的内疚,他觉得刚才不应该听龚乐凡的话,让他直接说,他就直接说了!
进屋、开灯,把龚乐凡扔沙发上,马良麻利的倒好了水找出了止疼药。
“我跟你说,你这病迟早得到医院去看看!”马良说完把药递给龚乐凡:“要不你让那个刘医生给看看吧,人家怎么说也是学这个的,再说了,现在都是同事了,她那天还问我你在法院为什么瞪她……”
“嗯?我那是打招呼,怎么是瞪她?”龚乐凡听完莫名其妙的问道。
“反正你对人家不够友好,这人家能看出来。你们心理医生之间不是本来就有个定期相互咨询的什么惯例么?”
“懂的还挺多。”龚乐凡心想。
“好了你喝了药休息吧,明天把包文兴的案子结了,我跟你说说……别的。”马良脑子转了个弯儿委婉的说道。
龚乐凡的头又猛的疼了一下,但是忍了忍,点点头。
马良离开后,龚乐凡的头像炸了似的疼,柳萱、吴啸常、老师……还有那些师兄师姐们;爆炸、医院、学生时代……一股脑的向他蜂拥过来,让他不能拒绝,也不能逃避。龚乐凡强撑着挪回卧室,做个“大”字让自己平躺在床上,就算会头疼着死去,他也想以这样的方式来获得片刻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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