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困顿的双眼,关切的问:“小柯,你回来了是吗?”高廷柯用手遮住嘴巴,生怕父亲看出他的状态,闷闷地嗯了一声。还好父亲没注意到,高廷柯也及时的把情绪收住了。
父亲第一眼就看到了儿子缠着绷带的手臂,他沉着脸说:“怎么回事?怎么无端端地就遇到劫匪了?”
“店里有点事,下班晚了没赶上公车,走回来的路上就……遇到了。”
“都跟你说了!你那个破工作没前途的!下班又晚又不安全,你赶紧换了吧!”父亲旧事重提,又把两件不相干的事扯到了一起。
高廷柯觉得很累很累了,他只想结束对话赶紧回房间,所以他不再争执,只是把头转过一边。尽管父亲也压低了声音,但是从客厅传来的响动还是把妈妈给吵醒了。
“小柯回来了是吗?听你爸说你去医院了,是哪里受伤了?”母亲披着外衣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温和地说。
“没,没事……就是被歹徒划了一刀……”高廷柯不想让母亲更担心,于是尽量轻描淡写的掩盖着。
“哎,被刀子给割了这怎么可能没事!到底严重不严重!””母亲的声音里夹杂着怒意,不过她不是记恨,更多的是心疼。
“都是他自己惹的祸,要我说就是活该!哼!当初要是好好的能毕业,还至于去什么快餐店打工,受这份罪?”父亲越说越来气,高廷柯也不好受,但始终没有还嘴。
他大学没有顺利毕业这件事,几乎是一家人的心结。高廷柯从小到大学习一直不错,初中高中成绩都是中上水平,可唯独这件事让他和他的父母成了亲朋好友眼中的笑话。
读了小半辈子的书,结果连一张毕业证书也没捞着,能不是笑话吗?起初父母也百思不得其解,可无论父母怎么哀求他也没有把原因说出来,但凡他们开口提及此事,高廷柯都是缄口不言。
久而久之,他们也懒得问了。
现在,父亲突然又说到了这件事,母亲也是一阵失落,她伸手在儿子头上抚摸着,“好了好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其他的事情你就别提了,哪壶不开提哪壶。”说着,朝父亲拍了一下。
“吃过东西了吗?还要妈帮你煮点夜宵吗?”
高廷柯摆了摆手,然后就走回房间去了。
进到房间后的第一件事,他就把门反锁上了。接着软软地摔倒了在床上,躺在床上的高廷柯终于回到了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心里也得到了一点点慰藉。
今晚的他注定毫无睡意了,只能望着天花板发呆,朦胧间思绪又陷入了一阵空洞之中。客厅外,父母还在纠缠着说些什么,不用听也猜得到肯定要他换工作的事情,此时他也没有心情去管了。
屋外月光似水,静谧地流淌在每一寸地方。看着让人舒缓的柔美月光,高廷柯的脑海突然又被徐姿的音容所占据暗,不禁暗自神伤。
高廷柯与徐姿是高中时候认识的,他和徐姿还有魏申三人同一个班级。他对她算是一见钟情吧,只不过高廷柯脸皮薄,加上高中学业也重,从来没有对徐姿表露过心思。但是,他的死党魏申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好几次都说要帮兄弟写情书,可是都让高廷柯给拦住了。
就这样,高中三年之后。徐姿考上了斐云市财经大学,简称斐云经大;而高廷柯的成绩也不差,为了跟徐姿同一个学校,也进了斐云经大还报了跟徐姿一样的专业。
可是这个专业并不是他的专长和兴趣,因此大学时期的高廷柯学习很吃力,成绩也一般,经常为了应付考试要成宿成宿的开夜车。所以他大学的学习压力也不比高中轻多少。
除了学习,被大家推崇的大学社交也跟他沾不上边。高廷柯性格相对内向,不善交际,大学里鲜有几个聊得开的小伙伴,也许只有魏申这种热情到没谱还死不害臊的人才能跟他做好朋友。
但是魏申去了别的大学之后,跟他见面的时间也更少了,虽然高廷柯仍然跟徐姿一个班,无奈徐姿也是个内向的女孩子,一年也说不上两句话,大学生活里的高廷柯依旧忍受着孤独,并没有他期待的那般美好。
当高廷柯以为大学四年就跟高中三年一样度过的时候,命运终于让他走上了另一条路……
一次无意的路过,他捡到了那只怀表,怀表的神奇之处也被他偶然的发掘出来了,然后他白天夜里都在研究这怀表,不管是在教室、宿舍、食堂他都带着它。
注意力的过于集中,往往让人忽略了另一件事情,而高廷柯恰恰忽略了对他极为紧要的毕业考试。考前的一周他完全没碰过书,一有空就拿出怀表研究,简直是入了魔。
然后……就出现了那次令他终身难忘的作弊……
月光依旧,城市看上去一片安宁,经历了一个惊心动魄的夜晚之后,高廷柯也抵挡不住困倦的征伐,在这一片安宁中不知不觉地睡过去了。
对他来说,明天又会是怎样的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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