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手道:“不是我感兴趣,最近遇到的人敢情都与梨昭有关,我也未曾见过梨昭,对她的好奇自然是有的,可听你们说起,怕是本子都不真实……不过,那拓跋赤邢烧了许多书坊你同梨昭相关的本子,我倒觉得能理解上几分了!可我不解,你怎么没与他拔刀相见?”
顾邑满脸不在意地道:“那些本子如你所言,不真实,他将其烧毁,我又何来的怒气?况且,他对梨昭有意,干我何事?”
我正纳闷,却听他又接着道:“梨昭曾同我说,她的心小,一生只够欢喜我一人,想必也是容不下那拓跋赤邢,我爱她信她,自然是不在意。”
听着他这番言语,我倒不觉得露骨渗人,反而是情爱场上的欢爱之话我前些年懂的虽没有七成也有五分,自然是知晓程梨昭口中所言的“心小,一生只够欢喜一人”。
顾邑,你可曾知晓,曾经的我也是这样的一个人?
也能将满心的欢喜愉悦偏偏只堆给一人看,因你喜,因你忧,因你伤神,又因你开怀。
这样欢喜,这场感情,不是因为心小,只是因为……
有你足矣。
入眠之前原以为,今日遇见的两位“熟人”会是最终的一面,自然是自己万万没有预料到会被人点着穴道,从客栈活活被绑了去。
那点我穴道的,不是拓跋赤邢还有谁?
他完全没有了白天的醉意,将我生生扛在肩上,怕是力气弱抖上一抖,抖得我差点五脏六腑都出来了。我想大爷他一声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只听他愤恨地骂了一句:“死女人,你是有多沉!”
我沉你大爷的!
一边心中画了个小人将他狠狠地抽着鞭子,一边企盼着那顾邑快快发现我被人绑了去。才不至于我再遭罪了!
当他将放我下来,并且解开我穴道的那一瞬,我才能细细打量了这间客房,想着以一个较为优美的姿态来一个旋风踢,没想嘴里脱口而出:“你大爷的,敢绑架姑奶奶我!”
那拓跋赤邢显然是没想到我这个“娇弱”的女子能粗声粗语至此,愣了一下便充满鄙夷:“哼,顾邑是看上你哪一点的?”
我白了一眼这位我楚越“贵客”,想着他好歹以为我是顾邑他身旁“被他看上的重要女人”,能够顾及个一二便道:“自然是姑奶奶我貌美如花,娇小可人!”
只见他甚是好奇我这番脸皮厚的模样,哑然片刻才鄙夷着辩驳道:“你貌美如花,比不得本皇子,娇小可人……本皇子更不信顾邑心中娇小的模样是你这番!”
“你是周辽来的,不知我楚越人的喜好!那顾邑,偏偏是爱死了我这番!”
却见拓跋赤邢的肩抖上几抖,满眼的怀疑,却见我这番从容自信才道:“本皇子原先以为只有我周辽民风开放,不想你同顾邑那厮也是如此。”
“你自是不晓得了,他欢喜我,你莫要加害我半分,你可知害我一分他便会回你十分,害我十分你怕是千千万万也得不了好处的!”
拓跋赤邢冷笑一声:“原以为他爱极了程梨昭,却是个没心肝的主,怕是对你也必不会用情至深。”
我看他那模样,莫不是恨极了程梨昭欢喜“没心肝的主”,却苦于没法近身顾邑,想着将我毁上一毁也是极好?
姑奶奶我……姑奶奶我……还没有看够本子,没吃够酒,又怕极了疼痛,更不想命丧于此啊!
想着此,又悔极了此番同顾邑离京,情绪一下子没收住,呼气间便一抹眼泪一把鼻涕,喷涌而出。
拓跋赤邢见我反转得如此厉害,满脸不解,看着我梨花带雨的模样,显然是……意外,意外的很,我看着他那份迷茫不解,更是敞开了心胸一般大哭。
我用衣角轻微捂脸,想着能有多柔顺就有多柔顺的模样,一边抹泪一边轻声道:“我幼时便被父母遗弃,好在舞坊的妈妈不嫌弃我,将我抚养长大,可是我却直到现在都还过着靠男人的生活,你这般贵胄,自是不懂得我心中的苦楚!”
他定是没想到我此番的言语,愣了半晌转过半张脸,低声道:“本皇子……我向来不会倚强凌弱,本想将你掳来,瞧上那顾邑紧张的模样,也是能解恨许多,定是不会加害于你。”
我心中一喜,不是夺我性命便好,不是夺我性命便好。转瞬又想着这顾邑得罪人都得罪到周辽了,拓跋赤邢有身份有地位之人,却是想着把我掳走解恨,这个仇……结得真真不一般啊。
当我还在思虑如何应对之时,只见他刹那将我扶起又甩开,我定住之时才瞧见原先我呆坐倚着的墙壁被钉上了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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