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上起来的时候,看到你还在睡,而且居然没有锁门,那一刻我是感动的,原来你真的这么信任我。第一次看到你熟睡的样子,虽然微蹙着眉,但还是很美,连同周遭的一切都变得安宁。”
“我那天有个很重要的合约要签,又不忍心叫醒你,所以给你留了便条就出门了,然而我自己都没有想到,一向冷静的我整个上午居然都心神不宁,担心你醒了就会一走了之,所以我办完事就往酒店赶,路过商场的时候想起你的衣服有些破了,便进去给你买衣服,你问我为什么没问过你就知道你穿什么码,我说是猜的,其实不全是,当我看到那条裙子的时候,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你的笑脸,还有你穿着裙子在我面前转圈的情形,美丽灵动如堕入人间的精灵,于是我毫不犹豫的买下,事实证明我的眼光很好。”
我跟秦皓轩的思绪陷入回忆,脸上不自觉的染上一抹幸福的红晕,热热的,暖暖的……
“我第一次带你去流年吃饭,我想那样浪漫有情调的地方,女孩都会喜欢吧,或许在那样的环境下,你也会开窍一点点。果然,你非常喜欢那里,不过只是喜欢那里的菜,对周遭那些瑰丽视而不见,你一边吃一边埋怨我不该带你去那么好吃的地方,影响你的减肥大计,看着你白皙饱满的脸,我真的很想告诉你,你完全不需要减肥,女孩还是有点点肉比较可爱。我记得那天自己情不自禁的跟你说了好多话,即使提醒自己几次不能离你太近,但终是忍不住。”
“快吃完的时候,你像是终于开了窍,居然有些脸红的问我,去流年吃饭的是不是都是情侣?我突然有些开心,饶有兴致的问你怎么知道的,你的脸红得快滴血,半响才说你环顾一周,发现每一桌的客人都是一男一女,而且除了我们其他人似乎都特别亲密,还有人旁若无人的接吻。我自然回答你是,我本来想逗逗你,想看你是什么反应,会不会羞答答的惊慌失措,谁知你皱眉沉默了几秒,突然问我是不是认识流年的老板,我说是,你突然就笑起来,说原来今天我们是走了后门,还问我关系铁不铁,如果以后你跟朋友来吃,报我的名字能不能走后门进来,你那兴奋的样子啊,简直了,我不回答你,你就自我安慰说说如果不行也没关系,你就和兰蔚去,两个人扮成拉拉,好刺激的感觉。你还知道拉拉?我真是被你打败了。”
讲到这里秦皓轩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宠溺的笑,在他的笑容里,我的一颗心逐渐柔软,却又害怕再次沉沦。
回忆真的很美,美得让我害怕回忆。
“我送你回学校,我问你为什么去了陵越也不上去找我,结果你说你怕我误会你对我有什么想法,我当时就乐了,这是多单纯的女孩儿,这样的实话也说,我又想逗逗你,故意问你有没有,看着你脸红的样子,我心里实际充满了期待,结果你又煞风景,怕我不相信还煞有其事的发誓,说什么不仅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都不会有。好吧,我承认,那一刻我真是失望又生气,恨不得把你扔下车,可是我又怎么舍得,只好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油门上,一路狂飙。”
“等我们到了学校,看着你要下车,我突然很舍不得你走,于是鬼使神差的跟你下了车,然后就看到了无比浪漫的一幕,我的犀犀魅力还真是不小呢,我也是在你被推到前面去后,听身边的人议论才知道,原来我的犀犀在C大是排得上号的美女,追你的人都快从校内排到校外了,可是你一直不为所动,然后他们还以一比五的赔率赌你会不会接受那天向你求爱的人,因为他虽然不是出类拔萃的优秀,却是出类拔萃的有钱。”
“真的吗?还有这种事?”我突然嘻嘻的笑,“早知道我自己也去下注,岂不是会大赚。”
“你啊,还是小孩儿心性。”
“我也希望我永远都是小孩儿,这样或许就不会有烦恼了。”我有些闷闷的说。
觉察到我的黯然,秦皓轩搭在我肩上的手紧了紧:“你知道吗?当你站在那个人面前沉默不语的时候,我真的很担心你会答应她,我承认我当时有点狭隘了,有些看轻了你,只是我的经历告诉我在金钱面前很少有女孩不动心,何况那个人还这么浪漫,不过很幸运,你拒绝了,而且你逃跑的时候还没忘了拉我一起。我不会忘记跟你一起不要命的奔跑的那种感觉,很急很累,但是很幸福,我是多想那条路没有尽头,我们可以一直这样跑下去。”
“从那天起我决定追你,我要把你留在我身边好好爱你。”秦皓轩说着情不自禁的轻吻我的额头,很轻很淡的吻,不带任何欲望。
“决定?可是你都没有追过我,印象里你只说让我做你女朋友,而且我记得我明明没有答应你,你却死不要脸的牵我的手,还……”我承认我已经沉沦了,满眼都是从前那些旖旎的画面,好幸福,好快乐。
“我没有追你吗?”秦皓轩像是受了打击,突然提高了声音,“如果不是追你,干嘛天天给你打电话,时不时的编理由约你出去?如果不是追你,干嘛时不时的出现在你面前,偶遇?地点还是C大?你真以为我是会有学术问题请教教授?还每次请教完都遇到你?如果不是追你,我干嘛每次来学校找你都故意打扮得像个学生,连陪你泡学校图书馆这种傻逼的事也做。如果不是追你,你当时怎么会有那么多轻松钱又多的兼职可以做?你真以为自己运气那么好?居然还跑到我面前来嘚瑟。”
“是你安排的?”我惊讶的问。
“你说呢?笨丫头。”
感动,不是没有,只是……
“还记得你第一次请我吃饭吗?那也是你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我当时真的开心极了,却故意装作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你说你选地方,然后带我去了一家川菜馆,我想既然去那里你一定很能吃辣吧,就点了毛血旺和麻辣水煮鱼,谁知你居然一脸怀疑的问我‘你能吃辣吗’?我能怎么办,只能逞强呗,于是让老板多加辣椒,那老板也真是大方,跟辣椒不要钱似的‘照顾’我们,看着那盆鲜红,我其实都不想动筷子,可是怎么办,我还不是只有硬着头皮上,你知道吗?我当时被辣得全身都要起火了,却还要装作一副风云不变的样子,而你居然一口都不吃就直直的看着我,害得我连停下休息的机会都没有。”
“是你自己笨,居然赖我。”嘴上埋怨着,心里却满满的,这些话,秦皓轩从来都没跟我说过。
“所以犀犀,你明白了吗?”秦皓轩蓦的低下头看着我,神情十分专注:“在我心里,你从来都只是你,不是别人,我这七年来爱的念的也只有你。你记得吗是你要谈一场认真的恋爱,我当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因为那其实也是我期待的,我是真的希望牵起你的手就永不松开。我刚刚跟你道歉,也不是你想的那个原因,我只是心痛,只是懊悔,你受了那么多苦,我居然不知道,甚至那天在别墅,我还那样伤害你,我都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禽兽。”
“……”
“犀犀,我知道对于我们的第一次,你一直耿耿于怀,那真的是个意外,那天我参加了一个法国朋友的酒会,期间有人提到她说她过得很不好,我跟她毕竟曾经在一起那么久,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不自不觉就喝多了,等回到公寓酒劲上来,就真的有点意识不清了,我只记得你看到我有些醉了,马上过来扶我,可是你刚刚洗过澡的身体真的好香,整张脸也红扑扑的,我一贴上便再也控制不了……但是整个过程中,我都知道那是你,甚至感受到你的抵抗,可是我当时被欲望冲昏了头,所以……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叫她的名字,第二天早上起来,若不是看到床单上的血迹,我甚至都忘了自己昨天晚上做了多么混蛋的事,我……“
“别说了,我……我知道了。”对于这件事我始终不愿面对,或许是我太矫情,明明自己是愿意给他的,但在那种情况下无端的发生了,就成了一个结。
“我不知道我妈怎么会跑到你面前跟你说那些话,先不说我从未跟她提过这些事,就是她的做法也太不像她一贯的行事作风了,不过我已经跟她联系,她答应我下个月就会回国,到时候我一定会问清楚原因,然后给你一个交代。”
秦皓轩看我的眼神满是期待,我知道他在等我回应,但听了他的话,我的脑袋真的很乱,感觉一个疑问没有解开,突的又多了几个疑问,我又有一种脑袋转不动的无力感。
我楞了很久,还是一片混沌,只好说:“给我一点时间想一想好吗?”
秦皓轩见我语气松动,如释重负的笑,他爱怜的抓起我的手:“当然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不可以再激动,不可以再乱动,好好养伤,要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好不好?”
我缩回手,横他一眼,悠悠开口:“当然可以,但前提是你不能占我便宜。”
好吧,虽然我还靠在他的肩膀上,还不自觉的贴得有点紧,但是我是病人,就让我强词夺理,恶人先告状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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