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啊！杀他的时候，老夫实在是太慌乱了。”朱天仁以头抢地。
郭雨新示意，两个侍卫上前扶住朱天仁，制止他自残的行为。
“太慌乱？朱老爷身上只有一处重伤口，干净利落，没有其他致命伤痕，你说你慌乱，这个杀死朱老爷的凶手可冷静的狠啊！”郭雨新一锤定音，朱天仁不出声了。
郭雨新念及朱管家年迈，让侍卫陪同朱天仁先下去歇息，又特别吩咐一定要严加看管，朱家几个姨太太惨死衙门的事决不可再次发生！
其实朱天仁发抖的时候，那个姨太太和年轻花匠也跟着抖起来了，三人抖成一串儿。
“夫人，怎么称呼啊？”因为其他姨太太死后，这位跪着的姨太太疯了，所以郭雨新没有记住她的名字。
“回，回回大人，我叫刘小凤。”刘小凤妆容不整，形容憔悴。
“你来投案？”郭雨新一声冷笑，“呵，刚刚我问朱管家的问题，你也回答一下吧！”
刘小凤没言语了，只是抖若筛糠。
“哦，对了，你呢？你叫什么？你也说说吧！”郭雨新又一指年轻花匠让他说。
年轻花匠满头大汗，结结巴巴，“我那个，这个，这个这个…”根本连不成整句话。
哎，郭雨新扶额，又示意侍卫也先将这俩带下去吧，等他俩冷静一点的时候再单独问，希望到时这俩片抖得像风中落叶的人能透漏的多一些，来些意外之喜。
这一炷香的时间，公堂里都搀出去来三个了，在公堂外的王秋帆坐在板凳上瞠目结舌，默默算着人数，一，二，三，他身后的衙役个个变成大鹅，抻着脖子想看看公堂里到底在唱什么戏，身上也不见有伤，公堂上也没有板子落地的声音，郭大人光用嘴就将他们都降服了？郭大人真是高！实在是高！绝顶的高！我们得和郭大人好好请教啊…
在公堂上的郭雨新更郁闷，我也没想到他们这么不经吓啊！一会儿犯人都没了！我审谁啊？好吧，望一眼力工，下一个长得挺壮的！应该没问题！
郭大人，你火力太猛！是个正常人都扛不住啊！
怎么跟流水席似得，还没品出味道，就来下一道菜了，李宝泉砸吧嘴。
李悔靠着椅背有点晕，怎么跟走马灯似得，我也过了而立之年了，跟你们比不了啊！皇上三十岁不算老人吧！
“你呢？怎么称呼啊？”郭雨新决定温柔一点。
“回大人，草民王小腿。”那个力工挺了挺胸，抬头说道。
“我的父亲就是该死的王泥腿！”王小腿一个字一个钉，钉钉入骨。
王小腿眼中的光有些噬人，他开始了他的讲诉...
“姑姑和姑父找到王泥腿的时候，同时也找到了我，我和姑姑，姑父，渊阳在郊外宅子生活的那些日子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姑父威严却很疼爱我，姑姑更是，她就是我对母亲的所有想象！”说到这王小腿的话里有了哭音。
“我和渊阳去小河边捉蝌蚪，回来了，姑姑给我洗身上的泥，会亲亲我的额头，我们一家人看着蝌蚪慢慢养成青蛙…”王小腿说了很多很多，全是美好的回忆，公堂上的人都不忍打扰他，又是一个执念太深的人。
“他害死了姑姑，姑父竟然还把渊阳关起来，严刑下，要套出龙凤双绣的秘密…关了渊阳将近二年，他在朱家站稳了脚，就慢慢放松了警惕，他开始让我看守渊阳，呵呵，笨！我偷偷把渊阳放了，渊阳回到朱家安全了…但是那时渊阳力量太小了，空口无凭…”王小腿咬紧牙关。
“王小腿，你是怎么害死王泥腿的？”郭雨新一声叹息，打断王小腿的话。
“大人，我一直在王泥腿的饮食里下□□，会让他发疯的毒，药！”王小腿坦白，“但是，姑姑姑父死后，我和他不常同桌吃饭，所以可能现在才发作。”
“毒，药？”郭雨新重复了一下这个词，像是在确认。
“是的！大人！我给王泥腿下了毒，药！他虽然被人刺伤，但我可以保证他一定死于我的毒，药！”王小腿急于争到这份“功劳”。
“你既然是王泥腿的親生孩子，为什么却在大街上出苦力，还行骗？”李冰泉对那天王小腿的行骗行为耿耿于怀。
“大人，那天，我是故意的…”王小腿有些脸红。
“因为我想知道你们的实力，是不是我一直等的王泥腿的克星。你们的穿着举止很...我形容不上来，只是一种直觉，我觉得你们能管这个案子...但后来我又想了想，还是放弃了伸冤的想法，我还是没有证据，让人信服的证据…”
“和渊阳不同，我不想等着老天收拾王泥腿，我要自己收拾他！”王小腿好像更恨王泥腿。
“王泥腿一直觉得我不是他的亲生儿子，所以对我不是打就是骂！在没遇到姑姑姑父之前，我就是他的沙包…我很小的时候就被他吊着毒打…”王小腿说起这些有点波澜不惊的感觉，对自己的遭遇不以为意。“姑姑死后，他也不太管我，所以我靠出苦力为生...后来渊阳帮我，我在这白州经营力工的生意，也算小有所成...”
“我也觉得我不是他的儿子，他一定不能生养！要不然他怎么一直没有别的孩子，呵呵呵呵...”王小腿似乎觉得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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