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岚拿着数学作业问韩建业:“这个题怎么做啊?”
“哦,这个我也没做出来。哎,如果你和我都不会做,那恐怕班上就没人会做了。”
赵岚笑道:“你怎么那么狂妄,小心吹牛把自己吹岔气了。”
韩建业说:“你可以问问,有谁做出来了?”
赵岚便去问他身后的华楠雨:“哎,这个题怎么做?”
华楠雨把自己的作业给他,说:“你直接看吧。”韩建业也凑过脑袋来看,他叫了一声:“什么?居然做出来了!气死我了!”
赵岚笑道:“我早说了你不该那么狂妄。”
韩建业扭过头问华楠雨:“你是怎么想到的?”
“我问了课代表许经光,是他告诉我的。”
韩建业嘀咕着:“许经光……好像很厉害嘛。”
赵岚做完数学作业就拿出物理《学案》,慢慢看错题。这本难题荟萃的《学案》他们已经做完了,真是一项壮举。韩建业问道:“你怎么还在看物理《学案》啊?”
赵岚不理他,觉得他真是不可理喻,这简直是在监视自己。韩建业迟疑了几秒,而后点了点头:“哦,我知道了,是温习!”
相比之下,陈佳玉显得很安静,不多说一句矫情的话,颇为端庄。偶尔她也会问赵岚一两道题。
冯总在晚自习时间来教室训话的频率挺高,有时他还会先站在教室窗外,暗自观察一番,实在阴险。现在,他走到讲台前,说:“今天换了座位,我尽量满足了所有人的需求,把想坐在一起的人都安排在一起了。即使有些人没能成为同座的,也安排成了前后座。
“另外通知一下,下个星期二的下午第3节课,全年级统一考化学。
“2010年快结束了,在12月31日下午各班都要举行小型联欢会,我们班的联欢会就交给两位文娱委员来安排。元旦放三天假。”
卫东和华楠雨便开始忙活起来,课间休息时经常听见卫东和华楠雨四处拉人入伙,筹备表演节目,卫东还兴致勃勃地要弄一套完整的音响设备,华楠雨则找赵岚索要经费,用来购买气球彩带等等装饰品,赵岚感叹两位文娱委员居然如此兴师动众,的确是恪尽职守。
这段时间,赵岚越来越怀念坐在郑思雅后面的日子,能毫无顾忌地跟她说说笑笑,生活甜蜜得像童话故事。现在他连根她说句话都变成了小概率事件,只能远远地望望她——不是空间上的那种远,是心里的那种远。毕竟空间距离不超过5米。每次走进教室,他的视线就不由自主地落到她那里。如果她多瞧了自己几眼,赵岚就要窃喜一会儿,像捡到了金子似的。当她笑着来找自己借走数学作业时,他觉得整个世界都明亮起来。
少年维特的烦恼,可怕。
周二下午,化学考试,既然是老师自己出题,那当然还是很难,赵岚估计自己的选择题错了一大把,实验题和推断题也是连猜带骗地做完了。似乎化学考试就是用来让他体会人生有多艰难的。
这试卷在星期三就发了下来,赵岚战战兢兢地接过自己的试卷,76分,卷子上到处是红叉,他心如死灰。化学课之前,蒋老师来到教室,坐在吕宏耀的座位上跟同学们闲聊,表现得很亲民。赵岚过去问他问题。
“老师,这个题,为什么3价铁离子能让湿润的淀粉碘化钾试纸变蓝,但是亚硫酸根离子不行?”
蒋老师说:“哎,你要记住那个氧化性顺序啊。氧化性从强到弱的顺序是**、溴气、铁离子、碘单质、亚硫酸根离子、硫离子。只有氧化性比碘强的东西才能把碘离子氧化成碘单质,让那个淀粉碘化钾试纸变蓝呀!”
赵岚心头一震,这的确是他理当记牢的内容,他居然忘得干干净净,找老师问这个问题真是不像话。他又问了几题,蒋老师解答完后,笑着对他说:“赵岚,你最近学习搞得很不咋地啊!”
赵岚尴尬地笑着,不好答话。蒋老师问他:“你在学什么啊?”
这不像是个设问句,像是一个感叹句。赵岚还是保持着他那无奈的笑容,说:“我没学什么啊。”
“嗨……好了,你去吧,去吧!”
赵岚回到座位,满脸忧伤。他真觉得无从着力,化学这门课像是一堵高墙,他好不容易爬上一小段,马上又会滑落下来,他又不能长出一双翅膀飞上去,实在无计可施。韩建业看着赵岚的卷子,问:“你没考好?”
赵岚瞧了一眼韩建业的试卷,83分,选择题只错了两题。赵岚笑道:“我这就是正常发挥。我要是分数特别高那反而不正常了。”
周四下午的数学考试照常,题目挺难,交卷后,韩建业哀叹着对赵岚说:“唉,我考试的时候感觉好困啊,快要睡着了,考得好差!”
赵岚拿起碗和勺:“不管了,去吃饭。”
冯总这次改卷速度快得惊人,在晚上8点半,他就走进教室,亲自把试卷发了下来。
赵岚看着自己的卷子,78分,琢磨着做错的题。韩建业叹了口气:“我只有59分,没及格!好差劲啊。”
赵岚作为一个情商低下的生物,非常不擅长安慰别人,不过他觉得现在的确应该说上两句,以免他俩一起伤春悲秋的。他说:“这卷子的确比较难,做得不好也没关系。卷子里面有些题是我们没见过的题型,可以积累一下,把向量和三角函数这部分搞扎实一些。”
他自认为这段话说得挺有分寸,具有良好的安慰效果。事实的确如此,韩建业赞同道:“你说的对,这试卷里有些题很新奇,值得认真研究。”
这段时间许多人都在准备元旦联欢会的小节目,蠢蠢欲动,还有人在自习时间来回传递节目单,传到赵岚手上时,他也好奇地瞧了几眼,上面列了不少曲目,像什么《私奔到月球》、《心墙》、《水手》、《北京下雨了》、《K歌之王》,好浪漫啊。孙哥频繁地在晚上回寝后放着那首《K歌之王》,反复跟唱。吴付问他:“你在联欢会的时候要表演节目啊?”
孙哥说:“是啊,我要唱这首《K歌之王》。”
钱德生笑道:“孙哥这样的男人,就适合这样的歌。”
“……我已经相信有些人我永远不必等,所以我明白在灯火阑珊处为什么会哭!”每次孙哥唱到这句都显得格外深情,即使偶尔会跑调。
钱德生已经上了床。突然,他问道:“哎,平抛运动是匀变速运动吗?”
赵岚说:“是的,因为物体只受重力。”
钱德生想了想,顿悟,说:“哦,我知道了。物体只受重力,力的大小、方向都不变,那么根据牛顿第二定律,它的加速度也是恒定的。对吧?”
“对。”
钱德生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赵岚不免偷着乐了一会儿,他心想钱德生也不过如此嘛,这样基本的概念问题都还没弄明白呢,何必总是摆出一副傲视群芳的姿态。
;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