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儿,你……”祁帆泠痴痴的看着萧羽暄,浅灰色的眸子里隐藏着太多的情绪。
暄儿?萧羽暄皱眉,水眸直直的看着祁帆梓,他是知道了什么?
“我……”看到萧羽暄蹙眉,祁帆泠垂下眼眸,“知道了,暄儿的事……”
萧羽暄点点头,知道便知道吧,既然以前没有说出去,想必之后也不会说出去了。
“你,你,你……”萧羽暄不在意,湖嫣却不会不在意,愤怒的伸出手指,指着祁帆泠“你怎么知道的?”
“湖嫣,走吧。”萧羽暄拉起湖嫣的手,淡淡道。
“可是,公子,我,他……”湖嫣语无伦次的看看萧羽暄又看看祁帆泠,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好了,走吧。”萧羽暄对湖嫣一笑,柔声道。
一见到萧羽暄的笑容,湖嫣便晕乎了,乖乖的点头,跟着萧羽暄走起来。
“暄儿!”祁帆泠突然叫住了萧羽暄。
萧羽暄停下脚步,回头询问的看着他。
“你可知道……”祁帆泠满目复杂的看着萧羽暄,嘴唇轻颤,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想要说的话。
“嗯,知道。”萧羽暄点头道。
若说那日害她掉落悬崖的是他安排的人的话,那么,她想她早就猜到了,不说祁帆钺没有那个能力,假若真有也不会用在她身上的。祁帆泠是为了兰妃的事才想要杀她的吧。
“你知道?”祁帆泠震惊的看着萧羽暄,温柔清雅的脸因为发烧而一片通红,此时又带上错愕的表情,倒是让人不太敢相信是那个一直只是温柔浅笑的祁帆泠了。
“嗯,狩猎那日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萧羽暄淡淡道,又抬眸看向祁帆泠道“你该去养病了,告辞。”
“为何?”祁帆泠看着萧羽暄的背影问道。
“……”萧羽暄停下想了想道“你有一个好母亲吧。”
是的,就是因为他有一个和她前世的妈妈相似的母亲,她才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原谅他,她不忍心让那样的母亲伤心失望。
希望,祁帆泠能幸福吧。
母亲?
祁帆泠瞳孔猛然一缩,她竟然是因为他的母亲而不怨恨他!
他的母亲,他善良温柔的母亲,在玉兰树下祈祷的母亲,对他说要他幸福的母亲,怎么可能会希望他为了她而伤害无辜的人呢!
他究竟是做了些什么事啊!
“主子,主子!”
祁帆泠本就生着病,发烧的厉害,此时一激动便晕了过去,兰一从身后接住了他下坠的身体,焦急的呼唤着。
湖嫣晕乎乎的跟着萧羽暄上了马车,马车行驶出去了好久,湖嫣才傻乎乎的回过神,大叫道“哎呀,公子怎么办,那个祁帆泠知道了啊,怎么办,他可不是个好人,要是他说出去怎么办,公子怎么能救这样放过他了呢……”
萧羽暄捧着书,对湖嫣的一大通话听而不闻。
“公子……”湖嫣见萧羽暄又不理她,便如被主人抛弃的小狗般,大眼睛里闪动着泪花,可怜巴巴的看着萧羽暄。
萧羽暄感受到她的目光,有些头疼的闭了闭眼,有湖嫣在,她便从来不得清净。一双水眸有些无奈的看着湖嫣道“没事的,他不会说出去的。”
见萧羽暄开始理会她了,湖嫣立即收起小狗般的眼神,得意的挂起胜利的笑容,两只眼睛眯成了小月牙。
萧羽暄宠溺的笑笑,眼睛重新回到了书上。
湖嫣独自沉溺在胜利的喜悦中,突然意识到现在不是该得意的时候,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头,焦急道“公子怎么就知道他不会说出去啊,当初他可是我们的敌人!”
“他必然不是今日才知道,一定是之前便知道了,既然以前没有说出去,以后自然也没什么理由说出去了。”萧羽暄淡淡道。
“那谁知道呢,说不定他就是想要用这件事来威胁公子呢!”湖嫣严肃的说。
萧羽暄好笑的看了一眼湖嫣“你倒是说说有什么事只得他来威胁我呢?”
“呃?”湖嫣愣了愣,手指轻点着下巴道“要挟公子帮他夺回皇位?”
萧羽暄笑着摇了摇头“他若有心皇位,祁帆钺的皇位便不会如此轻易得到了。”
“哎?”湖嫣惊讶道“他无心皇位干嘛做了那么久的太子啊?”
“太子是他想不做便不做的吗?”萧羽暄笑问。
“那倒也是。”湖嫣点头道“大皇子死了,他就是长子了呢。”
“那祁帆诺怎么会那么热心的争夺皇位啊,他自己又不能当皇帝!”湖嫣一脸纠结的看着萧羽暄,这些皇子们简直是太莫名其妙了。
“祁帆诺……”
提到祁帆诺,萧羽暄又想起了刘心菲,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临行前,她留下了五个暗卫保护着她和刘心瑜,她们的安全应该是不用担心了,只是,心里的伤,不知何时才能痊愈了。
湖嫣见萧羽暄又流露出那种悲伤的神色,便知道她是又想起了刘氏姐妹,有些责怪自己好端端的干嘛提祁帆诺啊,害公子伤心!
“对了!”湖嫣突然大叫道“老皇帝这才死了几天啊,祁帆泠不用守灵吗?”
萧羽暄回过神,转头看向她道“一方面,祁帆泠是真的不喜欢先皇,最重要的,还是为了躲避祁帆钺的怀疑吧。”
“祁帆钺的怀疑?”湖嫣疑惑的看着萧羽暄。
“先皇借祁帆泠管教不严治罪废除了他的太子之位,未免有些牵强,朝中仍有些顽固的老臣在维护祁帆泠,不过碍于先皇的旨意才接受了祁帆钺。祁帆钺便对祁帆泠大有猜疑,祁帆泠称病不为先皇守灵,此为不孝的大罪,那些顽固的老臣自然无法容忍,不会再支持祁帆泠。祁帆泠对祁帆钺再没有威胁,祁帆钺自会放他一码。”萧羽暄解释道。
“这样啊,他们皇家的人真是够无情的,亲兄弟还害来害去的,好恐怖。”湖嫣抱着胳膊打了个寒战道。
萧羽暄也不再说话,车内一片安静。
只是,这次,萧羽暄却猜错了一大半。
祁帆泠此时离开京城讨厌皇帝是一方面,另外却没有考虑太多,他早就看轻了自己的生死,祁帆钺的猜忌,更是没有放在心上,他只是在做了那件事之后无法原谅自己,为了赎罪而进行自我放逐而已,所以,即便是知道自己生病了,也不理会。若不是遇到了萧羽暄,他便是病死也不会去休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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