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湖嫣声色俱厉的话,百里天翔心底一颤,若是没有亲身体会怎么会又如此激动,暗暗瞥了百里斋一眼,见百里斋脸色苍白,带着一丝心虚,心便又冷了几分,却仍鼓起精神道“你一人之言怎可算数,家父生性正直,怎会做出如此猪狗不如之事!”
百里天翔说完,百里斋的脸上的颜色更加精彩,一会儿白一会儿青,恼也不是,怒也不是,憋着一口气,很是难受。
台下众人却早就议论纷纷了,看着百里家有史以来最大的新闻,都不甘心错过,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百里家历代家主皆仁慈宽厚,统领武林百年之久,百里盟主怎么会做出这等骇人听闻的事呢?”受过百里家恩惠的人对此事表示怀疑,不解道。
“难说,你看百里斋的脸色,明明是做贼心虚了,说不定那小姑娘说的是真的呢。”马上有人解答道。
“可不是,我看那小姑娘不像说谎的样子,这大门大户比我们这些小人物可复杂多了,人心隔肚皮,表面心善,谁又知道背地里做什么坏事呢!”马上有人附和道。
“哎,若是真的,那小姑娘还真可怜了,小小年纪就失了父母,还是被自己的亲伯父害死的,哎……”也有人对湖嫣报以同情心。
“不知道,这小姑娘还有什么证据,快看快看……”更多的却是如看戏般看得津津有味,兴奋异常。
萧羽暄优雅平静的看着台上,似漫不经心,实则水眸紧紧的锁住百里斋,以防他狗急跳墙,伤害湖嫣。
韩渊霁却慵懒的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的看着台上,心道这百里斋真没用,这么快就显示败像了,害的他都没兴致看下去了,昨夜在百里家搜索了一夜,现在可是困的要死。
“要证据是吗?”湖嫣冷声道“那我便让你死心!”说着,高声叫了一声“哥哥!”
一个挺拔俊秀的黑衣少年应声出现在擂台上,少年长得甚是好看,与台上的小姑娘有些相似,却更加精致些,剑眉星目,鹰鼻菱唇,只是少年浑身透着一股冷酷的气息,星眸随意一扫,被看到的人便不由自主的抖一抖,在这大热的夏天也能冻死人。
少年手臂一抖,一个灰衣人便倒在擂台上,众人的目光都被笑颜所吸引,倒没注意他手中还拎着一个大活人。
“邢念!”百里斋见到邢念惊叫一声,邢念失踪数日,他暗下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却原来是被他们抓去了。
“老爷,邢念对不起你。”邢念趴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说。
“你说什么?”百里斋盯着地上软趴趴,憔悴不堪的邢念大声道,似是不敢相信他信任的管家会出卖他。
“行了!”湖嫣不耐烦的打断他们,冷声道“要叙旧稍后再说,你现在告诉他们,百里斋十年前做的好事,看他们还能说出什么!”
“是,”邢念低垂着头,心如死灰般机械的说道“十年前是大少爷嫉妒老爷偏心二少爷,又怕二少爷反悔,抢回家主之位,便趁二少爷离家,带领十五个武功高强之人,于暗夜将二少爷及二少夫人杀害,邢念句句属实。”
话音落,台下又是一阵喧哗,他们大都是认识邢念的,邢念为百里斋心腹,对百里斋的事情知之甚详,平日里大部分事情都是由他代百里斋处理的,既然他都说了,那大半便是真的了,这下有心偏袒百里斋的也都无话可说了。
“邢念!”百里斋恼羞成怒的喝道“老夫带你不薄,你为何出卖老夫!”
“老爷,是邢念对不起你,可是,邢念更对不起云儿,求老爷给邢念一个痛快吧,老爷的大恩大德,邢念只有来世再报了!”邢念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趴在地上,百里斋此时才发现邢念是被点了穴了。
“邢叔,你是骗我的是不是,不可能,这不可能……”一旁早就惊呆了的百里天翔喃喃道,脸上一片呆滞,在他心中父亲一直是正直威严的武林盟主,是他尊敬的人,如今,竟推翻了他的想法,这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突然,百里天翔失控般的一步迈到邢念旁边,从地上扳过邢念的肩膀,剧烈的摇晃着,大声质问道“你说谎,我爹不是那样的人!”
邢念看着百里天翔,浑浊的眼睛里一片死灰,整个面部死寂呆滞,憔悴的不像是个活人,吓得百里天翔一惊,“邢叔,你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都怪我,都怪我造孽太多,小少爷行行好,杀了我吧,我活着更痛苦……”邢念哀求道。
“哎,小暄儿啊,你是怎么把邢念那个老头弄成那副样子的啊,听说他可是个比蟑螂还顽强的人,对百里斋忠心耿耿,你用什么办法让他说实话的啊?”韩渊霁看着邢念凄惨的样子,啧啧两声,一脸好奇的表情目光灼灼的看着萧羽暄。
“心事。”萧羽暄看着台上,轻声道。
也就是心理问题,邢念确实够顽强,肉体上的刑罚没有用,只好动用精神惩罚。邢念为百里斋所救,对百里斋心存敬畏,自是忠心耿耿,不过,他却有一个心结,就是他的妻儿,妻儿为他而死,让他一直愧疚难当,所以,一直没有再娶妻。
萧羽暄便是利用他的愧疚心理,把他的愧疚上升到最大,时刻折磨着他,让他痛苦难耐,又无法解脱,最后便招了。
“心事?”韩渊霁英挺的眉毛打了一个好看的结,狐狸眼水汪汪的看着萧羽暄,疑问道“什么意思?”
萧羽暄却不再理他,二十一世纪的心理战术,解释了他也不明白,不如不费力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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