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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渐渐停下,昏黄的路灯照着地面的雨水发出闪闪的光,一辆蓝色的兰博基尼在夜幕中飞速地奔跑,车身两侧溅起一人高的水花。
“校长。”黑衣少女静静地躺在副驾驶座,她努力睁开双眼,可手脚依旧动弹不得。
“醒了?”汉诺威依旧开着车,“感觉好点了吧?”
“还好。”黑衣少女扭过头,看着眼前这个能说一口流利中国话的法国人,回答道,“胳膊大腿都在,就是脑子有点累。”
“你的胳膊大腿我看到了,我想问的是流尸有没有抓伤你!”汉诺威继续关怀地问道,两个人都清楚,一旦被流尸抓伤,如果不赶紧截肢,死路一条。
“校长你小看我啊?”黑衣少女努力憋出一个轻笑,“好歹我也是你的王牌学生吧!”
“扯淡,还王牌,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恐怕你就不会坐在这里吹水了。”汉诺威也轻笑着回答,刚才的惊心动魄被两句话瞬间扯得烟消云散。
“那你也得看看我跟他们打了多久啊,很辛苦的知不知道,怎么说也要给个赞吧!”
“点赞?半斤八两还差不多。”汉诺威忍不住损了一句。
“切,除了我还有谁能完成这任务。陈知轩?我怕他把整栋楼都给拆了。”黑衣少女看着如放电影般从身旁穿过去的市道花带,虽然手脚不能动弹,但嘴皮子灵活多了。
“还有啊,一提起陈知轩我就来气,凭什么他可以带着学弟学妹到新疆去玩,我却要在这里孤苦零丁一个人偷东西,而且要对付这么多流尸,我心里很不平衡的知不知道。”黑衣少女不等汉诺威说话,又是一阵机关枪似的扫射。
“小左,问你个事?”汉诺威好像忽然间想起了什么。
“说。”
“刚刚第一眼看到流尸的时候,你在想什么?”汉诺威忽然挑起了这个话题,如同打开了一罐封存了十年的臭豆腐,臭味熏天。
“没什么。”小左顿了顿,将内心的痛苦强行压制下去,双眼努力看着前方,忍住,眼泪不能掉,“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有三年了吧?”汉诺威说道,表面跟小左一样的风平浪静,但,谁又知道是否他的内心也是痛苦万分。
“差不多。”小左面无表情地说。
磅礴的大雨此时已经完全停了下来,蓝色的兰博基尼穿梭在湿漉漉的沥青路面上。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车里死一般的寂静。小左拉下车窗,雨后清爽的风直扑进车里,畅快淋漓。
日子总归会过去的,就像现在这样,带着臭味的风过去了,带着清香的风就来了,不是吗?小左这样安慰自己。
“干嘛又不说话了啊!你平时话不是挺多的吗?”小左故作开心地打破压抑无比的气氛,她跟汉诺威说话一般都是这么没大没小。
“我要专心开车的好不好,你上公交的士那些车辆看看,驾驶位旁都贴着‘开车期间请不要跟司机讲话’,这是常识,你懂不懂啊!”汉诺威给自己找了一个完美的借口。
“哟!校长你还有没有点廉耻之心啊!”小左反驳。
“亏你还叫我校长,你也不看看哪个学生敢跟校长这么说话!”
“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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