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长刀毫无阻碍的斩落,阻之不及的皇甫飞鹤忙大叫道:“陈兄,不可!”公孙玉麟更是怒喝道:“住手!”
话音未落,长刀已落在公孙玉麒肩头!
但于触及衣衫之际,却陡然顿住,连衣衫都不曾有丝毫破损。
处在那种较洞微尚要玄妙的境界中,陈文志对刀势的控制可谓收放随心,未有半分勉强。
刀势顿住,陈文志心神立即自玄妙境界中退出,不由暗叫可惜,“这把剑若能再多支持片刻,只怕我便能真正迈出这一步,领悟自然之道的下一个境界,可惜,如今却成了镜中花、水中月,看得到却难以触摸,以后再想跨出这一步,不知要等到何时了。”
对自然之道的下一重境界感受愈深,他便愈想尽快迈出这一步。毕竟这一重境界与第一重洞微境全然不同,洞微境乃是大幅度提升人的感官,可令人先知先觉,而这重境界却可直接与武功相合,增强所施展招式的威力,可谓是令武功有一种质的飞跃。在这重境界中,他仅凭同一招便能将公孙玉麒死死压制,其威力由此可见一斑。
可以说,他一旦能领悟此重境界,定会武功大进,甚至再想施展烈阳一刀亦非难事。然天不遂人愿,机缘未至,陈文志亦只得徒呼奈何。
不过虽未能领悟这一重境界,他也并非全无收获。首先自是对此重境界看得愈发清晰,使得他最终领悟的时间大为缩短;其次则是他隐隐有一种触摸到了刀道第二步刀意之边缘的感觉。须知能达此步者莫不是浸淫刀道多年之辈,而他若非已领悟自然之道,断难达到这一步。
想及此点,陈文志心中因未能迈出那一步而涌起的失落感悄然消散。武道断无一步登天之理,一战之中能有如此收获已是天大的机缘,又岂可强求更多?
在他心念电转间,公孙玉麒却正望着手中断剑发呆,对加身的长刀恍若未觉,“我败了,毫无还手之力的败了,败在同一招之下,败在这个我从未放在眼里的小子手里!”
这般念头在他脑海中不断轰鸣,巨大落差带来的屈辱感如虫蚁般噬咬着他的心。他本已受伤,在如此羞愤之下终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脸色登时变得苍白如纸。
此时,已掠至近前的公孙玉麟见状,忙叫道:“大哥,你怎么样?”未等回话,眼中杀机一闪,陡然一剑刺向陈文志。
亦同时掠至的皇甫飞鹤冷哼一声,软剑一展,如灵蛇般缠绕在其长剑之上,劲力微吐,将剑势阻住,“你想让他死吗?”
公孙玉麟一怔,愤愤的收回长剑,怒道:“把刀拿开,否则我公孙世家定与你不死不休!”
陈文志恍若未闻,淡淡的盯着公孙玉麒,手中定神刀纹丝不动。
皇甫飞鹤见状,忙欲开口相劝。
这时,公孙玉麒陡然抬头望向陈文志,眼中羞愤之色尽数消退,平静道:“有种你便杀了我,否则我公孙玉麒绝不会放过你!”
陈文志丝毫不让的盯着他,并未说话。
其实他心里很想杀了公孙玉麒,想得要命,早在此处见到后者时,他便已起了杀心。但他知道,此时此地,在公孙玉麟的眼皮底下,这个人,杀不得。不杀,固然会有后患,但也仅是公孙玉麒找他报仇,而若将之杀了,则是整个公孙世家找他报仇,那可谓后患无穷。公孙玉麒绝不等于公孙世家,而生死之仇与一败之辱亦全然不同。
就像两个小孩子打架,挨打的一方父母顶多去找对方父母理论,而非将打人的小孩暴揍一顿,但若是杀了,结果便截然不同。同理,若被打的小孩不服气,也只会找其他小孩,如他的哥哥弟弟,去帮忙找场子,而非拉自己的父母去打人。
正因明白此点,陈文志尽管心中想杀想得要命,但手中定神刀却未曾落下哪怕半分,亦未扬起哪怕半分。他在等,等皇甫飞鹤开口。
果然,皇甫飞鹤嬉笑道:“麒兄,用不着说狠话,陈兄与小弟是来打架,而非杀人,如今架也打完了,那我们这便离去,麒兄不必相送,慢慢养伤就好。”话音一落,全然不顾麒麟兄弟难看的脸色,拉着陈文志便走。
陈文志顺势收回定神刀,铮然返鞘,转身随之而去,一副不惧偷袭的有恃无恐之模样。
死死盯着他背影,公孙玉麟几欲喷火的眼神中却透出一抹忌惮,对那般神奇的刀法他并无丝毫把握可以破解。因此,尽管握剑的手指已有些发白,却终忍住没有出手,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二人渐行渐远,消没在门口处。
(笔墨浓了些,不知书友是否喜欢,若是不喜欢,小七以后注意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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