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梨吃惊的瞪眼看着这个男人——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莫非我的表情已经如此传神？
有苏无月忍住笑低着头从她面前绕了过去，走到何重川身边坐下，以手指敲着桌面问何重川：“吃不吃早饭，要不吃了再送过去？”
宋梨站在桌旁看着两位享用早点，她也饿可是没人吩咐是万万不敢擅自动筷的。
一块淡粉色嵌着桃花的松糕被有苏无月的筷子夹着放到了宋梨的嘴边，宋梨只得张开嘴一口吞了下去——太小，都没费力直接就滑落肚中，嘴里空留悠然花香。
“好了，那块糕就是你今天的粮食。”有苏无月落座自己继续吃起来，又是八里亭的酥藕又是胭脂米的小粥，和对面那位三王子一起吃的不亦乐乎。
宋梨对他们瞪着眼睛表达着不满，算起来这几日都没怎么好好吃饭，不是稀的像水一样的粥就是干脆一杯茶加一块糕，而有苏无月自己却好吃好喝，完全不理宋梨无声的抗议。
何重川问：“你不怕她进宫又饿又怕直接昏死在那？”
有苏无月放下筷子，拿起桌上的手巾轻轻在唇上擦拭了一下才回道：“吃的少不重。”
嗯？宋梨把死盯着食物的视线移到有苏无月的脸上，努力想分析出他话里的意思。
有苏无月撑开扇子一边扇风一边对宋梨说：“去换一套素白的长裙，要那套最长的，再搭几条长纱也特别长的那种。”
宋梨皱起眉头——她的眼眉现在已经可以灵活自如的表达情感以及疑问，不得不说是一大长进。
“别问了，快去，眼看着就要中午了又要吃午饭了。”有苏无月推了她一把。
“你们这些方士就是舒服，每天吃吃喝喝动动嘴皮子就把银子给挣了，”何重川说：“你最好证明你很有用，不然我亲手送你去见你们的天尊。”
“哎，”有苏无月不由得叹气道：“子渊难道没用么？他的下场又好到哪里去了。”
“他是皇上的第一方士，给他的赏赐已经够他子家吃喝十世，还封了个国师这一封就是二十年。位极人臣享尽荣华这还不好？可恨他不知足居然打起我的主意，否则也是可以终老的。”
“所以说，有用也好没用也罢，说穿了我们这样的人在你们帝王家就是无足轻重，可以因为一句话加官进爵也可以因为一句话被满门抄斩，是杀是活全看上位者需不需要这句话了。”
何重川双手抱臂斜睨着有苏无月道：“真难得你能说这么多正经话。”
“只要你爱听我就说，这种关乎性命的事我一向不含糊。”
何重川拍拍他的肩膀说：“孺子可教。”
两人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天气时局的时候，宋梨已经换好衣服站在后面了，她用手指点点有苏无月的背，又退后两步站好，虽然她是按吩咐打扮但她不确定这样穿没问题。
雪白长裙配着双臂间挽的纱层层叠叠全拖在地上，看着颇繁琐也无从谈什么美感。
何重川不禁问：“你喜欢这样的？”
“我喜欢什么样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喜欢什么样的。”
“可我记得那几个宠妃也不是这打扮吧。”
有苏无月并不答话只是慢慢的摇着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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