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疾驰在公路上,车厢里空寂的叫人抓狂,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心也跟着沉到了谷底。
在红灯前秦奕修停下车,他平静地打破沉默,淡淡地说:“只是一次例行碰面,不必太在乎了。”
赵逍头靠着玻璃窗,感受玻璃传来的阵阵寒意,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想起瓶中帆船上刻的那些小字“等待让我们有缘相遇,若只是指尖轻触,也是有幸擦肩而过”,她如此害怕,她害怕擦肩而过的痛楚。
没有等到赵逍的回应,秦奕修寻找着缓解这场危机的突破口。他正苦苦搜索解释的理由,母亲却像算好时间一样来了电话。秦奕修只好打开蓝牙耳机接听。
“约会如何?”秦奕修母亲张韵轻轻地问。
“看过了,没意思,就这样。”秦奕修简短回答。
“是她对你没意思,还是你对她没意思?”张韵继续发问,她虽不是脾气暴躁地嘶吼,却带着不容置疑地威严。
“都没有。”秦奕修说,从后视镜里看一眼赵逍,她闭着眼睛眉头蹙得很紧。
“对于没有利用价值的人,还是舍弃的好。”张韵说:“你知道我在这个家里的处境,如果没有走到今天这般田地,我一点都不会干涉你和谁谈恋爱。可是现在不同往日,总要有所权衡的。你得为自己以后打算,你大哥、二哥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随便他们,还有事,我挂电话了。”秦奕修烦乱地挂掉电话,把车子停到马路边。他将靠着车窗一动不动的赵逍拉向自己,关切地问:“是不是伤口扯开了?”
赵逍挣扎了一下,没能挣脱。
“让我看一下。”秦奕修强行脱掉她的外套,动手卷她袖子查看伤口的时候,才发现她的袖子湿黏冰冷,自己抓了一手的血,果然,伤口扯开了。
“好痛。”赵逍叹口气说。
秦奕修责备地说:“痛成这样你就打算默默回去?”
“否则咧?”赵逍目光定定地说。
秦奕修心疼地看着她,终于忍不住骂自己:“我就是个混蛋!”他发动车子,快速开往医院。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冷漠地解释,不应该忘记赵逍刚才疼痛的表情,如果自己稍微注意一点点,就不会让她如此疼痛的躲在角落里独自难过。
赶到医院,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挂了急诊,秦奕修立刻带赵逍处理伤口。经过一番检查处理,赵逍伤口的出血被很快止住,秦奕修稍稍放心。这一次伤口脱线,赵逍血出了不少,不过好在伤口扯开得不算很厉害,只是需要重新缝针包扎。这个过程虽然有麻药缓解,可是麻药一旦消除,疼痛起来也非常折磨人。
从医院出来一只开到卓倩韵的出租屋,赵逍的麻药算是彻底耗尽了。手臂一阵紧接着一阵无休止牵扯的痛让赵逍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她浑身发冷,抱着双臂抵抗着伤痛。
车子停下来,赵逍没说任何话,拉开车门就要下车。
“逍逍……别走。”秦奕修拉住她,迅速锁上车门:“对不起,我今天不该去赴约,我应该直接回绝这个提议的,我当时就想敷衍一下,走个过场,完成家里的任务。我很抱歉,让你难过了!”
赵逍面无表情地听他说,眼睛里灌满了眼泪,轻轻垂目,眼泪就跟着一颗一颗往下掉。
“原谅我。”秦奕修说。
赵逍冷冷地说:“如果……你觉得只是想要完成独月辉得任务大可不必……”
“什么独月辉得任务?”秦奕修打断她:“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我是认真地。”
“也许你有很多任务要完成。”赵逍苦笑。
“抱歉,下次不会了,对不起逍逍。”秦奕修将赵逍揽入怀里,化解她所有无谓的挣扎,听她在自己怀里低泣。她哭得浑身都在颤抖,秦奕修的心也跟着紧紧得无法解脱。他抱紧赵逍,轻吻她额头,轻吻她的嘴唇,低低地在她耳边说:“我喜欢你,别离开我。”
原来只有喜欢?赵逍心一紧,眉头轻蹙,原来只是淡淡的喜欢?也是,才认识几个时日,怎么可能轻易说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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