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实验室出来的时候,米勒已经吃掉了我的半个汉堡。
唉——
真是个暴力的警察。
“结果怎么样?”
他一边嚼着我的汉堡一边问我。
我走过去打纸袋检查了一下我的薯条是否健在后才回答了他。
“它能让人的大脑和网络失去连接,不过就像硬盘一样,和机体连接的时候才能传输信息,拔掉之后就没用了。”
“噢,所以这个病毒也没什么用嘛。”
我看着我剩下的那半个汉堡也在米勒口中化为虚无。
“……啊。”
“你刚才好像不是想这么说的。”
他就这么直截了当地怀疑了我。
所以说米勒是个麻烦的人。
“嗯……”
“啊?”
“要解释太麻烦了。”
“有话快说!”
米勒朝我瞪眼。
我抱着纸袋在桌子上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来,开始吃我的薯条。
“对方知道该怎么利用它的话也是会很棘手的。”
“比如说?”
“简单一些的,嗯……绑架。”
虽然这项犯罪可能有几十年没有在乌托邦出现过了。
“防止人质对外联络?”
“嗯。”
“但是监视器还是会拍到啊,这样的罪行根本就没地方藏嘛。”
“嗯……”
是么?
[监视系统为何没有监测到当时工厂内的画面?一系列治安问题还有待解答。]
我想起之前看到的报道。
米勒抽起了烟,我也继续吃我的薯条。听了很长时间吐烟和咀嚼的声音,我打破了沉默。
“呐,监视系统……没有漏洞么?”
米勒叼着烟愣了一会。
“你在说什么啊小鬼?”
而没等我再次开口,办公室的门就被一个站得笔管条直的男人倏地打开。
“组长,你的咖啡。”
“啊,来得正好。”
吃完了汉堡现在又想喝咖啡了么。
我把已经空空如也的薯条袋揉成一团扔进了米勒办公桌上泛着蓝光的一个洞口,纸袋立刻被燃烧殆尽。
此时这位送咖啡的男人已经把杯子放在了桌上,正透过眼镜片盯着我。
“唷,伊班。”
我向他打了个招呼。
“听说你昨天破坏了一台巡逻工蜂,还入侵了它的网络。我已经帮你把它列入了你的犯罪记录里。”
“一上来就这么严厉?”
“职责所在。”
伊班推了推眼镜。
这样可靠的人竟然是米勒那个连咖啡都不会自己泡的警官的副官,我从第一次知道他们的关系之后就觉得不可思议。
“今天的咖啡真是不错。”
米勒举杯畅饮,就好像咖啡和酒没有什么区别一样。
“组长,如果你的报告今天晚上还写不出来明天就请你自己泡咖啡。”
“别这样啊。”
“只不过是在咖啡机上按几个键。”
“但是不想写报告。”
果真不可思议。
我对看样子要熬夜写报告的米勒竖了个拇指,跳下桌子。
“啊,要走了么?”
“嗯,我不想等着看家暴现场。”
于是,在米勒给我安排接下来的工作之前,我推开他办公室的大门走了出去。
这也算是落荒而逃的一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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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回到学校的时候,抽屉就已经被修好了。
毕竟这整个蜂巢就是一台巨大的机器,机器内部出现任何微小的问题都会立刻被中枢侦知并且修复,就像是人的内脏一样。
现在是一节练习创造力的课程——简单地说就是在白纸上画画。
没有主题,没有局限,在这四十五分钟内尽可能地画出最复杂的图案。当然,因为主旨是创造力,所以不能从大脑的信息库中提取任何图像,如果有的话,教师——这个科目的教师是人类——立刻就能联网查出来。
所以,这是我最头疼的课了。
这个时候视线左上角突然出现一条新信息的通知,我便满怀兴趣地点开了它。
[花和梨:昔拉,明天我和小皖要去看MAIE的演唱会,要一起去么?]
是花和梨传来的。
我一边继续着手上毫无意义地画线工作一边答复她的信息。
[昔拉:我没问题。]
[花和梨:OK!]
我原本已经把信息窗口给关掉了,不过过了一会又将它重新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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