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撑着自己酸痛麻木的身体从床上坐起来,身旁的温度已经没有了,她动了动身体,有些疼。
顺手拿了件大衣,她套在了自己的身上,脚刚着地,门恰巧被人从外面旋转开来。
她就这样坐着,看着男人一步步靠近自己。
男人的步子很大,几步到了岑晋的面前。
“饿了吗?”
岑晋看着他,没有打算回答。
覃深以为她不舒服,伸出手臂轻轻一揽,将她稳稳框在了自己的臂弯。几步到了客厅,饭已经做好了,他放好了筷子,将一碗汤递了过来。
岑晋没接,恍惚中,看着覃深。
她觉得自己在做梦,覃深温柔得有些过分。
“不饿?”
“覃深,你如果要惩罚我,请你明确地告诉我,别再这样折磨我。”
“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见岑晋将筷子放下,覃深也跟着放下筷子。
眸子转到了女人的眸子上,视线重叠。
“我全当你是说笑。”
他看见女人不松口,转了眼,开始用筷子给她夹菜。
“很好笑吗?”
岑晋有些恼怒。
男人心平气和,再不发怒,他镇定自若地夹着菜,嘴在一张一合之间依旧是性感的唇线。
看得岑晋一身的汗,他不回答,她现在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和他争论。
索性拿起了筷子,她也开始扒饭。
饿得厉害,她很快吃完了,放下了筷子,也没有说一句话。
起身是一件有些费神的事情,她酸软的腿险些跌倒。覃深一把稳住了她,眸子里隐约有些担忧。
岑晋转过头,美眸瞪着他,一脸幽怨的神色。
覃深嘴角却不露声色的上扬。
原本不断抽离的手,被覃深握得出奇的紧,他凝视着岑晋,竟然微微一笑。
“岑晋,你当初纠缠我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一旦开始,你都得陪我到底。”
他深色的瞳孔里倒影着岑晋的影子。
女人越发看不懂他。
她想说[覃欣柔的伤,让她永远也别妄想进覃家。她也不允许这个背叛她自己的人做她的嫂嫂]。
可是,她却无心这样。
医院里,覃欣柔还躺着,她的罪孽深重。
原是应该因为这些话而高兴的,她此时却选择沉默。
“为什么?”
覃深放了她的手,瞥一眼桌上的残局,他转身走了过去开始收拾。
“待会和我去医院。”
是该去医院了,她这次没有反驳男人。
到医院的时候,覃妈妈已经回家了,覃爸爸刚刚从房间里出来。
覃欣柔很虚弱,依旧是昏迷。
岑晋没有进去,隔着玻璃窗,她听不清覃深和覃爸爸在说些什么,只是面色凝重。
她不想进去,覃欣柔醒来的第一眼应该是不想看见自己。
身后传来轻微的响动,她能够辨别出那是脚步声。
“岑岑。”
林开面色憔悴,她仿佛又瘦了很多。
岑晋微微皱眉,很讨厌看见女人这幅模样。
“她怎么样了?”
“没有生命危险了。”
林开看了看里面,知道是覃深回来了。
她的眉目中很大的抱歉,她不知道,岑晋原来一直都在保护自己。
“岑岑,你和覃深……”
“花开,你不用瞎担心。”
林开抬起头,看着女人,她忽然想到了上上个冬天的时候,她自己被岑晋拉到了街角宿醉的事情。
那个时候她说过,她爱的人,是一个军人。
她不是一个称职的朋友,现在才知道,岑晋爱的人,竟然是覃欣柔的哥哥,覃深。
岑晋一直不说,她一直沉默,为的却是保护她。
她几次的欲言又止,让林开又想到了冬天的时候,岑晋几次对自己发来的莫名其妙的倾诉,她权当是在说笑,根本没有注意那个时候,岑晋也是复杂的心情。
“岑岑,”
“花开,你并没有什么对不起覃欣柔,她这样是自己的选择,你更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若真心爱一个人就大大方方去爱,不爱了,也别再纠缠自己。你如果执意一直要活在内疚里,不去面对现实。我也没什么可对你说的,我想我们暂时别见面了。”
她的话说到这里就停了,岑晋站在林开的面前,看着她,再不说话了。
岑晋是这样的一个女人,林开知道的。她知道岑晋一向都喜欢果断的行为方式,她说出来,就会做得到。
岑晋什么时候走的她不知道。
只是意识到了模糊的时候,电话进来了。
牟言的电话,林开接了。
来看覃欣柔的人不多,牟言是最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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