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擅长的偏偏相反。
比方前天你蹲在单人厕所舒舒服服大便的时候,我突然打开门,进来,在水槽前旁若无人地洗手,未了把纸巾搧一搧鼻子,露出一个嫌厌的表情:“你好臭。”
没错。
原来的我,就是这么刚正不阿!(他们说这叫欠扁)
呃,总之,这就是我和教导主任结仇的原因。
他认为我不上道,我感觉他太小气。
“那就谢谢张主任关心了……今天也刚好想休息休息。”
咽下最后一块面包,我用纸巾擦嘴擦手,歪着头,很不灵便地收拾桌子。
“你别拒绝啊,人家小王怎么说也是你后辈……等等,你是说答应了?”
估计那边压根没想到我会这样回答。
“对,请代我向小王恭喜。全校就我一人得奖的话手都会拿痛,增加一个名额也好……”
“嗯嗯……你识大体就好,识大体就好。嘟——”
达到了目的,寒喧都不给一句就挂掉,实在是忒没礼貌。
不过我还来不及拔过去好好教导,又接到了电话。
“老轲。告诉你一件事,要有心理准备。”对面声音很低沉。
“哦?”
听句式就知道了,是痛苦陈。
我们两个似乎是朋友,但关系一直没到哪儿去。倒不是我不愿意交往,而是这个人太仗义。
朋友痛苦,他痛苦。朋友快乐,他更痛苦。(顺便一提,他还会把这份痛苦分享给大众,让大家陪你一起痛苦。)
我还记得上次评选系主任前他打电话的内容。
“老轲。告诉你一件事,不要难过……”
还有上次评选班主任前的。
“老轲。不要难过,告诉你一件事……”
还有上上次评选优秀教授前的。
“老轲。告诉你一件难过的事……”
区区十来个字就能让人如丧考妣,这就是他神乎奇技的地方。
不管怎么说,有人主动打电话,说明我总算还没到人见人厌的地步。
虽然籍由“安慰”以植入“痛苦”的伎俩他玩得很转,暂且听听又何妨?做人不能太苛求。
我继续听他讲。
其实内容和张主任的没差,不过痛苦版要详细得多,连选人细则都没放过,像什么年龄不能太大必须是青年教师,形象一定要端正得体大方有型,精神不要涣散焉萎耷耷搭搭看上去都影响心情的,头发不要太长不要过短不要独树一帜不要标新立异,咳,尤其不要秃头……
听到这里才想起来,全校几百名教师,秃头貌似只我一个。
“这个胎神!谁都不想我好过么?”
好。都给我记着。
我叹气。
职场惨淡无光,老婆又被撬墙角,人生沦落到此地步,如果不找些事来报复报复社会,简直有些说不过去。
于是我点开色情网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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