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潜一脸血。
“我正好在附近度假，就出500元把你买下了。”
…………好便宜！！就不能再多出一点吗！？
“结果，本来我想换个地方替你找个好人家托付了的，结果一拿到你的生辰八字，再一看你的灵根，发现自己惹了个麻烦。”
“什么？”
“很复杂，现在和你很难说清楚，用最简略的方式说，你的生辰八字，用天枢算法刚好是‘九阴’命格，但你的灵根，又刚好是‘九阳’，这种体质异常稀少，被称作‘神魔一体’之躯，别人体内很难容纳两种冲突的元素，但你却可以，所以如果放着你不管，估计你还是婴儿的时候就被人拿去炼药了。”
龙潜有些后怕地抽抽嘴角：
“所以老爹你最后决定自己把我养大吗？老爹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我现在算是伪仙。仙域很大，成仙也有很多方式，大致上讲，除魔者是武仙，渡鬼者是圣仙，修性者是善仙，解经者是智仙。我走的是圣仙这条路，度化九百九十九只恶鬼，再渡一次天劫，就算是仙人了。……我目前的进度是九百九十八只，收养你之前渡的那只鬼是我最后度化的一只，不过我的实力已经在仙域也有些名头了，所以被他们叫做伪仙。”
“…………啊……”龙潜有些感动，“……老爹，你是为了我才没有成仙留下来的吗？”
“废话。不过你现在这么大了，我有点嫌烦了，你该自己保护自己了。”
龙潜被这句话打击到了，可怜兮兮地看着祝聆海：“……老爹你要走了？你不管我了？”
祝聆海被她看得有点局促，赶忙清清喉咙转头看着窗外：“没说要走，只是你这体质已经越来越瞒不住了，以后外界觊觎你的人会越来越多，你必须有自保的能力，我也不可能全天和跟踪狂似的跟着你。”
“哦！不走就好！”龙潜松了一口气，“所以老爹你才给我这个手机？”
说着把自己口袋里那只关着鬼的手机拿出来给祝聆海看。
“手机手机的，他是仙器，以后要一直跟着你的搭档，你到现在还没给他起名字？”
“……我又不知道它是仙器——诶，也就是所有同道中人都有类似这样的手机吗？”
“很早以前用的是玉简和灵符，不过很多年前，似乎仙域来了一次大改革，后来制作的道具就很与时俱进了，很多功能也整合在了一起。”
祝聆海说到一半，有些疑惑地看了龙潜一眼：
“你不知道它是仙器，那你怎么和他定的契约？我看他明明已经经过滴血认主的步骤了，他没和你打招呼？”
龙潜抓耳挠腮使劲回忆了好久，这才想起了什么似的，嘴角抽了抽：
“………………那个，好像之前……‘聊聊’软件上，确实有个陌生人和我打招呼……我以为是广告机……直接拉黑了……”
祝聆海用看智障的表情看着她。
“……别！别用这种眼神嘛……我又不知道！”
龙潜心虚地打开聊聊，把那个打招呼的ID从黑名单里拉了回来，给他发了一行消息：
“对不起啊！不知道你是仙器把你拉黑了！重新认识一下好吗？”
结果等了半天也不见回应。
龙潜哭笑不得地向祝聆海求助，结果得到了一个白眼：
“二话不说把人家拉黑，你也得给人家闹脾气的时间吧。”
“…………好吧。”
龙潜决定换个话题：“那老爹……你的意思是……你给我弄来了这个仙域住民标准配备，是……想让我也……那个什么……修仙？”
“是的，你之前注册逢魔时刻的时候，看到过提示吧？你现在已经是仙域外民了。外民的意思是……你现在已经算是仙域临时户口、修仙者的一名了。”
龙潜小声支支吾吾起来：
“可我只想做一只快乐的UI狗……渡鬼九百九十九只什么的……我肯定做不到啊，才一只我就被吓成那样……而且也不算是度化吧……它还在手机里呢。”
“我刚才说过了吧。”祝聆海的口气不耐烦起来，“不想被人炼成药丸，只有你自己也成为仙人，这样你才能自保，日后你体内的力量越来越旺盛，我也不知道能保你到什么时候。你想继续普通人的生活我不拦你，你大可以白天工作，晚上渡鬼，逢魔时刻要晚上六点以后才出现。”
“那，那！”龙潜举手提问，“那你刚才不是说有好几种升仙方式吗？为什么偏偏选择渡鬼？不是还有什么——”
祝聆海打断：“除魔比渡鬼的危险更大，那是真的要下去阴间的，你去吗？修性……你有这个思想境界能去除一切物欲杂念变成大彻大悟的人？解经文……你有那智商吗？”
“……”
“对你来说最合适的就是渡鬼这一条路，把胆子练大点就好了。”
说得太轻巧啦！胆子不是这么容易练大的，反倒很容易被练破啊……！
而且，明明之前还过着普通人的生活，怎么就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要去修什么仙，而且不修的话自己还有可能被别人做成药丸！这种东西……要怎么在段时间内立即全盘接受啊。
冲击性的事实太多，龙潜萎靡不振地缩了起来，脑海中各种思绪都乱成了一团。
见她这样，祝聆海轻声呼了一口气。
“……龙潜，仙人……不是什么很飘渺很遥远的东西。你看我，我现在也算半个仙人了，你觉得我和普通人有区别吗？当然，我要腾云驾雾，做出高高在上的样子也是可以的，只是，我觉得没有必要。”
龙潜有些惊讶地扭头看着自己养父。
“等你真的走上这条道路，你才能明白它背后的意义，你守望、融入、观察着这个世界，在所有人不知道的地方，为了毫无关系的人奋战——这样的觉悟和机遇，是少数人中的少数人才能拥有的。……你好好考虑清楚吧。”
龙潜表情有些迷茫，她不是很听得懂祝聆海说的话，怔怔地看着祝聆海的侧脸陷入了沉思。
“……那个。”
法拉利——叫做折月的灵宠突然开口了。
“请问，两位要什么时候下车呢？我已经围着你们的住处绕了四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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