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道：“确实安分，没有半点异动。”
我看向琉钰，琉钰点头对司命道：“好，你先下去吧。”
司命拜别。
我拉住琉钰的手笑：“咱们今天去哪呀？是去听戏，还是野游，还是去别人家串门？”
琉钰笑道：“你想去哪？”
我拉着他往外头走：“那就先去戏楼，再去爬山，再去串门！”
我同琉钰化成凡人模样来到一间名叫白雀楼的戏楼听曲儿，他穿着一身青蓝色锦缎云纹长衫，我幻出一身同他一样花纹的襦裙，满心欢喜坐在二楼。
楼下台上正唱着《长生殿》第二十二回，杨玉环在长生殿乞巧，玄宗偷偷去看她。我依在琉钰侧边扒瓜子，扒好了就喂他一粒。琉钰自始至终带着好看的笑：“你是听戏，还是看我？”
我笑道：“听着戏看着你，一样也不耽误呀？哎呦哎呦，你说我的命怎么就这么好呢？好像全天下的好事都被我摊上了。”
琉钰笑道：“你哪碰见什么好事了？”
我喂他一粒瓜子仁：“我遇见你，就比得上全天下所有的好事。”
琉钰笑出了声，我抱住他的手臂靠在他肩头。戏台上，杨玉环正也靠着玄宗，凄凄然唱着：“妾想牛郎织女，虽则一年一见，却是地久天长。只恐陛下与妾的恩情，不能够似他长远。”
“不能够似他长远——”我小声学着旦角的语调唱了一句，琉钰道：“你也怕？”
我道：“可不吗？怕你也搞个三千佳丽出来，到时候挨个宠都来不及，哪顾得上我这个明日黄花？”
琉钰笑道：“哪里有人把自己说成明日黄花的？”
我笑道：“哎呦？那你这是默认了不成？”
琉钰坐直了身看着我笑：“对对对，我默认了。回去就安排三千个神女仙娥住进天君殿如何？”
我道：“那我就变成男的，迷死你的神女仙娥！”
琉钰搂着我笑：“我可没问题。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只要我伸手就能抱到你，你想怎样都行。”
我笑了：“前些天谁还吃醋来着？”
琉钰正色道：“偏就是他不行。”
我笑开了花：“要是让这白雀楼里头的人知道堂堂天君大老爷正在二楼坐着，还说出了这样的话，不知你的贡品会不会全都换成陈醋！”
琉钰掐住我的鼻子：“你是跟着本天君的，本天君喝什么你也得喝什么。”
我笑道：“这便是凡界说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吗？”
说完，我怔了一瞬。
我坐好，握住琉钰的手，琉钰含着笑疑惑地看着我。
我问他：“琉钰，那我就嫁给你吧？”
戏台上，杨玉环水袖一甩，握着玄宗的手咽泪唱道：
“若得一个久长时，死也应；若得一个到头时，死也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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