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还在怪我吗?怪我就来骂我好了,就来质问我好了,就来吼我好了!
这样关着门算什么?生闷气算什么?什么也不问就判了我的罪行,算什么!
对抗洪荒兽时召唤出的蓝虎没有实体,洪荒兽给它的攻击全部反噬在我的身上。此时我如石膏般浑身僵硬,轻轻一动便疼痛难忍。如今自己哭得厉害,胸口就好像有无数千斤大石砸下来,痛得麻木。
“他……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拉住夙夙,哭得喘不上气来,“我、我把修为都渡给琅渊了是为什么……你叫他过来问我啊!你叫他过来问清楚啊!夙夙,你知道的……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这种不明不白的破烂误会!我这一颗心都、都已经决定捧给他了……他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我抽噎着,死死攥住夙夙的手。口中的语句渐渐变成破碎的词,连我自己也有些听不清楚。
夙夙慌张地用袖子给我擦眼泪,急得红了眼睛:“老大……老大……”
“你……你说他……我不是的……错的怎么、全都、全都是我……”
我无力地松开夙夙,紧紧蜷缩起身体。好像全身的骨头都在一点点碎裂,锋利地扎进血肉,疼得要昏过去,却偏偏在将昏死时带来新一阵剧痛,让你无比的清醒。
眼泪划过的地方变得麻木,好像全身的力气都在一点点剥离开。夙夙在一旁劝我,我一点也听不进去。
突然之间好累,受不了。
为什么错的全是我?
为什么琅渊虚弱成这幅样子是因为我!为什么琉钰变成这样也是因为我!我明明不想这样的——不想的!
从始至终,我只是想和喜欢的人好好在一起罢了……琅渊也是,琉钰也是,为什么这么难?为什么这么难!
“老大……我求你别哭了……我求你了……”夙夙趴在床边抓着我的衣角,大哭道,“我现在就去和天君说……说不是他想的那样……你别这么苦自己了行吗……老大……”
我顶恨这样的自己。
我不太记得,那天最后是怎么收场的。
只记得第二天醒来时,夙夙早已不在了,而我全身竟也不疼了。一股暖流在丹田之处缓缓滋养着,我打坐运气,经脉畅通,比以前精神了许多。
我跑到天君殿拍门,问是不是他给我吃了那半颗丹药。
我在门口站了许久,只换来一个仙婢对我说,上神,天君要休息了,请回吧。
我恍恍惚惚看着偌大的天君殿,回头又望向壮阔的天庭云海,像一只被主人丢了的狗。
夙夙……
洛七……
瀚幽……
我不知道该去找谁,谁都有自己的日子。
太虚宫……更不是我的地方。
我不知走了多远,靠着一棵玉树坐下,忽然觉得好笑。
琅渊说天宫或许更适合我,我怎得,丝毫都不觉得?
抬起头,流云拂过面颊,丝丝凉凉,很舒服。可惜当初的梦境不是这样的,看云海的人,只有我一个。
我笑着,阖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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