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琅渊是在明知故问,白了他一眼:“你不知道这个女人很吓人的!”
“怎么吓人了?不就是没有规矩吗”
“我倒是知道那些宫斗的话本儿都是怎么写的了!后宫斗得人仰马翻了皇上还是白痴一个,原来是真的。”我打量着琅渊,然后感慨地摇了摇头。
琅渊嘴角噙着丝浅笑,摸了摸我的头发:“皇上知道,只是没伤到皇后,就懒得理罢了。”
“不不不,”我摇头,很认真地纠正他,“一般的话本儿都是皇帝把皇后废了,扶了一直不怎么上心的妃子上位!”
琅渊一怔,回头看向弗络:“把那些话本子都烧了。”
弗络忍着笑,我大惊:“干什么呀!干什么呀!”
一日,琅渊出门办事,离鸳突然约我到失羽河去。
失羽河里面住着数不清的怨灵,沉了清不尽的枯骨。野兽饮了失羽河的水便会变成行尸走肉;有点道行的若是落下了失羽河,一身修为就此散尽,魂灵被缚在河中与数不清的怨灵一样永远不得超脱。
我正估摸着这兴许就是弗洛跟我说过的所谓收拾加警告,正索性打算不去赴约,可又觉得这样贪生怕死太没有脸面。再说,我亦并没有阻挠她追求琅渊的宏图大业,问心无愧,不怕她什么威胁和警告。
可当我来到失羽河边的时候,河边什么人都没有。
粘稠河水中不断挣扎的怨灵来回浮动,发出无声地哀嚎。河边寸草不生,一片焦土。我等了少顷,着实受不了这里的阴风,转身要走。
我刚转过身去,便听见有人在身后叫我。
“倾陌——”
“陌儿,你过来——”
那声音愈发熟悉,再加上除了琅渊魔域中没有人敢叫我陌儿,我这才狐疑地转过了头去。
这么一看,我便笑了,果然是琅渊。
他本就是天下至怨至恶之气幻化而生,失羽河中的怨灵皆被其震慑,退避三尺不敢妄动。他站在那里,浅浅笑着招手叫我过去。
“琅渊,你不是去办事了吗?”我走过去,边走边问他。
琅渊笑着没有回答,只是将手探进了怀里。我想着他许是带回来了什么好东西,便颠颠跑到了他的身边。
琅渊看着我,似是在卖关子。
我笑道:“拿了什么好东西?快给我看看呀!”我说着便要将他的胳膊从怀中拽出来,可刚碰到他衣袖的瞬间,一片刺目的金光闪现出来,紧接着我的双手被他反绑了起来。
被捆住的地方刺骨的疼,所有的力量似是都在被那绑着我的东西吸走。我伸长了脖子往后看,竟是一根缚灵索!
“你快放开我!”我大喊着,恍然道,“你不是琅渊!你是谁!”
“我如何不是琅渊?”假琅渊笑着凑近我,神情诡异的如失羽河边阵阵阴风。我在他的逼近中倒退,疼得心脏开始发麻:“琅渊……不会这么待我……”
“哦?”假琅渊冷笑一声,道,“琅渊平时生杀予夺毫无半点慈悲,怎的只是条缚灵索困了你,你便当做是什么虐待了吗?”
“你是离鸳——”我忽然想起离鸳本体便是个替身种子,最善变换别人的模样,不禁大叹大意失策。
“想不到你这小子还不算白痴。”离鸳变回本来面目,一张妖媚的模样笑意溶溶,“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说话间,她竟在行走时音容再改,变成了于我无二的模样。
我已然痛至骨髓,如今看到她变成我的样子,巨大的恐惧漫延至全身,两腿一软就摔到了地上。
“离鸳!你这样做,就不怕琅渊知道杀了你吗!”
“他怎么会知道?我约你出门,又没人第三人知晓。只要我今日了结了你,便能永远在他身旁!”
“离鸳——”冷汗顺着额头淌进了唇线,我悲悯地看着她说,“说到底,你不过就是个替身罢了!从前是,现在是,你永远都只是个替身而已!”
“闭嘴!”一个巴掌猛然落在我的脸上,我只觉双目晕眩,一口血吐了出来。
离鸳大怒,一个转身将我拎到了失羽河面上空。水中无数怨灵饿了几万年,此刻终于见到食物,全都聚集在我脚下扭曲疯狂地伸手。
“待到河中万灵将你碎骨粉身,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
离鸳紧紧拎着我的领子,恶毒的诅咒后发出阴狠的笑声。我冷冷觑了一眼脚下河水与聚集的怨灵,对着离鸳笑道:“生死从来都决定不了输赢。”
说完,我只觉浑身一沉,堕入了失羽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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