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1-6月)
郝放和齐晓红从方华家回来的时候,在校门口正好碰上了廖然。见到廖然,郝放赶忙跑过去,“廖然,怎么这么巧,你也在这里啊!”
“我到超市买只笔,没别的事!”
见廖然买东西,郝放想到给廖然的生活费不知还剩多少?
“廖然,你的生活费不多了吧?我这里还有20元,这个月你先花着!”一边说,一边掏出两张大团结递过去。
廖然推辞道,“你给我的恐怕用到高考也使不了,就是不清楚将来高考的报名费和复习资料将来收多少,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剩下的应该够用了!”
“那怎么行?现在这么冷,你还穿的这么薄,去买件棉衣吧,我这里的生活费绰绰有余,你尽管花就行!”
“你不用管我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晓红在那边等你呢!你过去吧!”
齐晓红远远地站在假山下,焦虑的向这边张望着。
郝放则朝着齐晓红喊,“晓红,你先回教室吧,我和廖然还有点事。”说完拉着廖然就像校外走,因为今天是回家周,出校门不用去审批,门卫们也懒得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廖然被郝放拉着出了校门,回头看时,齐晓红在假山下可怜巴巴的向这边张望着。
“这样不好吧,把齐晓红晾在那里!”廖然一边走一边回头去看齐晓红。
“你以为,我们俩整天在一起就好了?你就不感到不公平?我们俩又不是真兄妹,到今天这个地步我真的就感到有些别扭。这叫什么事啊?难道她就看不出我心里想的是什么?”郝放一边和廖然向前走,一边说。
两人走到北河岸边,在一处突兀的大石头上坐下来。郝放把自己的棉衣的帽子摘了下来,非要塞在廖然的身下。廖然一边推让,郝放却用眼睛紧紧的盯视她,廖然心里不如心软,一下子停下了动作,任由郝放把棉帽子垫在她身下,也用眼睛盯视着郝放。两人就在那里相互着盯视着对方的眼睛,廖然忍不住一行热泪又涌出了眼眶,郝放伸出大手,给她轻轻地擦掉。
“廖然,咱们在坚持半年吧,半年后我们就到一起了,我们以后就永远也不分开!”
“郝放,你所给我的,我这一生一世都享受不尽,你让我知道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感情!你放心吧,我会以双倍的感情回报你!”
“说什么傻话,谁让你回报了?你和我还说这么分外的话,那不是太生分了吗?”
“我知道,不应该向你表白什么!一切的表白在你的行动面前都是苍白无力!”
“那就什么就别说了,我们把全部精力和心思都用到高考复习中吧!还有半年就高考了啊!”
就在廖然还要说什么的时候,郝放远远地望见秦刚带着小美,在河边嬉戏玩水。郝放向那边努力努嘴,廖然也看到了他们。赶忙道,“咱们回去吧,我懒得看那流氓!”
郝放回到教室的是时候,齐晓红在座位上正一动不动趴着。郝放问她怎么了,她小声说,没什么,只是头有点痛。然后就从桌子上坐起身,神情严肃的开始看书。
郝放也不深究,只是问齐晓红有没有需要辅导的功课。齐晓红于是就摆过一堆卷子,让郝放指点。郝放不厌其烦,逐道逐题给她耐心讲解。
忙碌的复习看似漫长,但时间过的却如此之快。每日每夜就在似曾相识的的复习中忙碌中倏忽而过,眨眼间就是一周又一周,走过了一月又一月,进而年关也在不经意中跨越而过,在忙碌的补课中寒冷的冬天过去,温暖的春天一天天来临。高考已近在眼前。
经过了两次摸底考试,郝放和廖然成绩虽有小的波动成绩却仍在稳步提高,齐晓红的名次也稳定在班里十五六名的名次不再大幅度提升了。
还有两个月就高考了,而此时郝放身体却突然出了状况。
他突然发起烧来,又不停的咳嗽。以为是感冒,从校医那儿买来消炎和感冒的药,吃了见好,停药后又一次复发,反反复复,后来吃药就不管用了,发烧再也止不住。
校医建议郝放到县医院彻底检查一下。
第二天,齐晓红陪郝放到医院检查,拍了一个胸片,大夫十分肯定的下了结论,肺部迁延感染。询问了郝放前段发病的情况,大夫对郝放说,“你的病延误了,必须系统治疗,不能随心所欲的随便吃药,这种病要彻底好的两三个月,除了有两三个疗程外,就是静养!”
但此时,郝放如何能够静养?眼看就要高考了!但大夫坚持让郝放休息养病。没办法,郝放只好住进了医院。
听说郝放住院,廖然马上请假赶到了医院。
一进病房,看到郝放正在打着点滴,廖然跑过去紧紧握住郝放的手,“怎么了这是?得了什么病?”听说是肺部感染,又听说高考可能被耽搁,眼泪就随着掉下来了。
见廖然这里如断线的珍珠般的流泪,旁边病人的家属和陪床的人,看到此情此景也忍不住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郝放的母亲在旁边也陪了廖然在那里苦个一塌糊涂。郝放赶忙劝道,“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肺部感染,高考我一定参加,你是知道我自习的能力的,高考不会受太大的影响,你好好复习就行了,说不定我还要把你超过去的!”
护士过来换药,看到这阵试着实吓了一跳,“你们这是干什么?这样来看病人还不如不来看,没病也得让你们哭出病来!”
护士的这一生训斥,使廖然赶忙止住了哭声。满屋里人们也屏住了声气,但都不由得全都注视着廖然,不由得一个个心里暗暗称羡,“好俊的一个女孩!”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