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我以前经常与李叔伯一起下。他棋下的真是好!若是我输了,就给他弹支曲子,关山月,长相思,若是他输了,他就给我讲故事,是什么令月,绿箬的故事。听着倒是很有趣,也是很具有传奇性的,我总缠着他继续讲,他就呵呵笑着,道,等我再赢他一局再说。可这样几次下来,也听了个全。可书画么...我并不是很擅长,但是若让我写些什么,画些什么,也能勉强看的过眼。”
宇文渊笑道:“你这小丫头,倒也是与众不同。”
宇文渊又沉思了片刻,抬头问道:“令月?她是什么人...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样一个名字。”
“诶,你真的有在听我说的话?”李璇玑倒是很惊讶。她本以为,刚才叨叨了那么久,宇文还是左耳进,右耳出的。可没想到,他居然还有问题。
“我猜,她是李叔伯最爱的女子吧。他给我讲起她的时候,脸上都带笑,”李璇玑陷入了回忆,道:“你不懂,就是那种仿佛只要谈起心上人心里就会有的甜蜜。”
“我不懂,不懂什么?”宇文渊反问了一句。
李璇玑还没来得及反驳,便看宇文渊思考了片刻,又道:“是了,令月,李令月,她大概就是前黎国的王后吧。”
李璇玑问道:“什么?”
宇文渊道:“恕我失礼——你那位李叔伯,是不是叫做流川?”
听到他这样问,李璇玑有些伤感,道:“说来惭愧,我与叔伯生活了这么些年,只叫他李叔伯,并未多问他的姓名,只知道他是姓李的。”
“他养在身下的,东方兄妹...”宇文渊顿了顿,忽而笑道:“我总算是明白了这个中关系了。”
李璇玑听的摸不着头脑,看着他。可宇文却没像往日里一般看她疑惑就解答,只是闭了嘴。李璇玑也不是没脑子的人,也就不问了。
天色擦黑,宇文渊抬头看了看天,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道:“清水也该是出来了!”
话音未落,就听见一阵咯咯的笑声,道:“嘻!宇文公子,你就真当这么惦念我?”
这样妖媚的声音,听得李璇玑浑身酥麻。
听着声音...应该是个很美的女子吧。大约就是留着长长的头发,眼角眉梢皆是风情,如此这般。
宇文渊道:“我们寻来了美人面的草药,只看你现在若是想好了,那我们便立即施法。”
水面拱起一个漩涡。
李璇玑这才第一次看见那水妖,却惊的倒退几步。
这河妖...与她想像里的模样可是大相径庭。她生的极丑陋,厚重的,疙里疙瘩的皮,只能勉强的看出眉眼的位置。
李璇玑不禁有点退惧。
那水妖对着她盈盈笑道:“小姑娘别怕,我是这衡河里的河妖——我叫清水。”
在那么一瞬间,李璇玑仿佛看到的是一个样子很美的妖冶女子站在水上,在对她眨着眼睛笑。
她觉得,清水不应是现在这种模样的。
这样想着,李璇玑也不那么害怕了,清清嗓子道:“李璇玑。"
清水朗朗笑着,笑声如银铃一般清脆动听。她道:“璇玑,倒是个好美的名字。”她想了想,问道:“是那个星宫的名字吗。”说着抬起手,指了指清清朗朗的夜空,“呐,北极星。”
李璇玑跟着她手指的方向,发呆。今夜的星星很明亮。
她木讷道:“大概是的。”
“你们说的要给我的法子,是要怎么施法。”她又笑。
宇文渊道:“脱掉皮,要用尸草的汁液浸泡七七四十九天后,方得重生,有脱胎换骨之奇效。”
清水道:“我略有耳闻,只是...只是这脱皮之法...”
宇文渊点头道:“是你要亲自动手的。”
清水大惊:“什么?”
宇文渊这话说的极为淡然:“用自己的手,凝聚起灵力,一点一点把皮一整张剥下来后,在尸草的汁液里浸泡七七四十九天,这些日子里你的身上不会生长新的皮肤,只是毒液一点一点把刚新生的皮肤再次摧毁,只有□□的皮肉,”宇文顿了顿,道:“我已经说过了,会很痛,是痛不欲生。这法子代价也很高——也许你只能再以这样美好容颜活上一两百年就会死去,堕入轮回。作为妖,原本可是有千年的生命啊。”
他意味深长的说:“值得还是不值,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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