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有种棋逢对手的亲切感觉,她也不是这样轻易就被陷害的人,生意人都知道,不论生意大小,想要长治久安,稳定发展,就一定要诚信做事,诚恳的做人。
好的信誉,对一个生意人来说,比什么都重要。很明显,对方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他是要拿这样的一件事情来砸掉她的招牌。
“长贵,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这么吵?”她微微凝滞中,早已洞悉一切,说话中走向了闹事的那一桌边。
“当家的!”……店里的伙计看见她出来了,心头一阵平静了下来,各自向后的朝她叫了一声。
紧随其后,那桌面旁的四五个大汉中有一个人猛拍桌子,一脚踹到一条长凳之上,嘴里粗暴的叫嚷开来。
“你就是这里的老板么?你们开的什么黑点,这菜里面还有毒虫!你们这是想要毒死老子不成?大家看看,看看,这里的饭菜能吃么?这里面”那五大三粗,彪形大汉猛的扯开大喇叭嗓门,转起圈的同大家说着理。
一些正在吃饭的人本来那着筷子边吃边看热闹,忽然听见那大汉忽然来了这么一句,纷纷吓的扔下筷子,一脸惊悚的看着面前的菜桌。
毒虫?闲田密笑的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碗里面的那条小青虫,不到几毫米长,浑身淡绿,一看她就认识,只是普通的绿叶植物上面的虫子,无毒,就算是不小心吃下去,也不会又一丁点的事情。
这种小虫子原本就很普通,在现代,因为蔬菜中农药化肥的用量太过于普遍,一些热衷于绿色健康的人士还会偏好这种虫子咬过的绿叶菜,那说明这种菜真的一点没有药物的残留,才会招惹这种绿色透明的小虫子来咬。
那大汉正准备说这里面有虫子呢,猛的看见闲田拿起筷子,一筷子夹着那一片有着一条小青虫的食物塞进了他张大的嘴巴里,看着他毫无防备的吞了下去。
与此同时,她嘴里的话也没有闲着。
“大哥,既然您怀疑我们小店的食物有问题,我们就试试看,看看你今天吃了我们有毒的食物会不会死,大家凭良心说说,你们有很多人也不是第一次来我们店里吃东西了,你们看见过我们店里的食物有过问题么?我们香满楼一贯注重食物的品质,我看这位大哥是有意看人家生意好就不痛快吧,这盘翡翠碧玉羹什么问题也没有,他偏偏要展开嘴巴说瞎话。”闲田振振有词,冲着大汉就是身正不怕影子歪的严厉说辞,底气十足,气势压人的磅礴,周身散发出的一种霸气让人不由的暗生畏惧。
碗里就一条是他们自己放进去的虫子,已经被他塞进了大汉的嘴里,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对于这种人,她从来不会想到手软。
“谁说没问题了?你们大家过来看看,这里面有虫子呢,你们都过来看看,一条好大的青虫,大家快过来看。”大汉哪里肯罢休,看见闲田气焰不小,微微一丝惶恐,瞄了一眼旁边的白衣男子,来不及多看上一眼,找回来一些底气,冲着大家就叫嚷开来,也不看看碗里面到底还有没有虫子,他自己放进去的那条青虫,早就被他自己吞到肚子里面,而他,却丝毫没有感觉到。
他要是能多看一眼旁边的白衣男子,就会发现,此时的白衣男子白皙的脸色早已经森绿绷直,气的没有一丁点的血色。
“哪里呀,客官,您看清楚再说啊,这样一盘色,香,味,俱全的翡翠碧玉羹,哪里会有虫子呢?您看清楚了没有?是不是昨晚上您在万花楼没睡好,累着您了,看花了眼啊。”一边的伙计有伶牙俐齿的,看得清楚刚才发生的一切,看见闲田一脸的镇静,也跟着底气十足的激问着那大汉。
那大汉看也没看盘子一眼,他亲手放进去的虫子难道还能长脚跑了,不可能的。
“怎么没有?老子亲眼看见的,要是没有,老子敢说,把眼珠子挖给你们当鱼泡踩。”
摆明来闹事的,他哪能够不朝着热闹的方向去大闹一番。
其余的几个来闹事的在大汉说话的时候已经仔细的看过盘子里面,确实没有虫子了,虽然不知道那条虫子去了哪里,他们一直没有看见过有人动过那盘菜,一直都在仔细的盯着没让店里的伙计端走换过,那虫子怎么会就没有了呢?想不明白,却知道他们不应该再闹下去,已经没有了底牌,怎么闹?
“老大,老大”有人想要在大汉大话说出来之前阻止他,拼命的扯他的衣袖。
暴怒嚣张的大汉说完话猛的一阵气恼,一抬胳膊。
“呼哧”一声就把他自己的衣服给扯破了。
店里的伙计看见大汉的衣服内,竟然穿着的是一件秀着牡丹花开的红色小肚兜,一个个忍不住抿嘴密笑。
大汉尴尬的脸色森绿颤抖,正准备再次发火,旁边的白衣男子脸上猛然抽搐,一拍桌子站起身来。
“一群废物!”他看着别处就是一声爆喝,气的忍不住想要发抖。
早已尽被人家耍猴一样的玩弄,居然还不知道,真是一群不可理喻的废物,不知道在家排练多少次的几句话,能被他们说成这样局面,真是一个个的天才级的蠢材。
闲田唇角勾起一丝轻笑,转身之际已经在脸上化开。
“长生,刚才那桌的酒菜钱不用给了,算我们请,再给点银子陪了那位大哥的衣裳,虽然责任不在我们,可我们做生意的人要讲究和气生财,既然在我们的地盘上面想找点没趣,我闲田又怎么能不成全呢。”
她说着话已经走过几步,到了白衣男子一个人单独坐的一张桌子边。
“这位客官,您这是怎么啦?吃着吃着,也发现我们家的菜有问题不成?”闲田目光如炬,说话间走向白三郎,看着他一脸的气愤掩饰不去的尴尬,心中的笑,差一点就没能忍住溢出来。
想要算计她,这火候还差很多吧,也不找点好点的演员过来演戏,真是糟践了人家一个这么好的主意,一看就知道那些人不是能精心策划才会去做事的人,旁边这位可不是这样的满汉了,人家精明着呢。
她魅笑的眸子一直没有移开过白三郎的脸上,毫无畏惧,用意明显,她的笑明朗的带着一丝讥讽,丝毫没有掩饰,明明就是在说,你还有什么伎俩,一起拿出来吧,大家都很忙,不要浪费大家宝贵有限的时间了。
“没,没有,掌柜的说笑了,是在下冒昧,忽然想到家里面养的一群狗生气,无碍这香满楼的事情,今天的这些东西做的一点没话说,在下实在是挑不出来一点的瑕疵,在下是吃的心悦诚服,在下还有事,回去好好教训我们家的那几条狗,在下告辞!”白三郎哪里看不出面前的女人笑得诡异,他知道,这个女人早已经把一切看得清楚,还有什么好说的。
亏!他是吃的口服心不服,他话里有话,说出了刚才的一段模棱两可的话,转身愤愤不平的告辞。
一个如此嚣张的小女人而已,一次的侥幸,稍胜一筹,他就不信,商号满天下,空手都能够套白狼的白三郎会动不了手?整不成一个如此惜弱无力的小女人?
看着远去的白影脚步匆匆,矫健沉重,闲田抿嘴一笑,她闲田什么时候等到人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机会陷害她,她可是向来是有恩必报,有仇,十倍的去还,丝毫不会吝啬的全数奉还给人家。
翌日,闲田从早上开始,就没有离开过厨房,醉雨从外面回来,刚回到小楼就开始到处的找她,好多天的查探消息,他想要尽早的全部告诉她,当然,这还不是主要原因,主要还是因为好几天没有看见她,心头脑海,全身到处都是萦绕的是她的影子,他一刻也不能停歇,要第一时间的尽快看见她,不然的话,他真担心他的心会从心口跳出来,飞到她的身边再也不愿回来。
“哎,看见当家的去哪里了么?怎么会不在小楼休息。”这家伙哪里还像是一个女子的样子,还是个正在怀孕中的女子,哪里有女子整天不见着家,跑的没影的。
醉雨拉住一个擦肩而过的伙计随口问着,这里的人都习惯叫她当家的,也不知道是谁先叫起来的,看见她听的没有反感,大家就都用了这个称呼。
已经搬离了刘府,大家也不知道她到底和刘昕是怎么回事,不好总是叫九夫人,也不能叫小姐,在这里,哪里能有一个小姐怀孕的?会被谴责处罚的,叫当家的倒是也方便。
“哦,当家的在厨房呢,今天一大早她就跟着我们一起下到厨房里了,也不知道做些什么,我们说帮她说她还不肯,一直忙到现在呢,让她歇一会都不肯。”伙计看见是醉雨,心想着他会圈圈当家的不要累着,急忙的开口说的很清楚。
“哦,我去看看。”醉雨;松开伙计的胳膊,一步也没有停留,直奔香满园的厨房间。
写有厨房重地,闲人免进八个鲜红大字的厨房门口,醉雨犹豫了。
她明言,闲杂人等不准随便出入厨房,就这样闯进去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生气,不说平时,现在的她正怀孕着呢,这要是气处个好歹,叫他怎么担当的起,他身边的几个男人就能撕碎了他。
死,他倒不是很害怕,他怕他死了,再也看不见她,到时候再给急活了要怎么办?会吓坏人的。
就在他焦急犹豫的时候,闲田从里面出来了,抬眼看见醉雨回来了,裂开灿烂的笑容看着他。
“耶,醉雨,你回来啦,回来的正是时候,我们出去玩会。”她孩子般的笑着,眸中闪出一丝狡黠,搂住醉雨的手臂就走。
“玩会?去哪玩啊小花猫?”醉雨看着对面走来的小女人,仔细看了看她的脸,他乐了。
她的脸上沾染了一些白色,黑色的东西,清秀的小脸上,到处都是,看着就像是一个玩泥巴回来的小女孩,一脸的纯真笑意。
醉雨沉溺的难以自拔,涟漪的目光仔细的搜索在她粉嫩的小脸上,轻轻的用指尖逝去,极度的轻柔,像是呵护婴儿般的小心谨慎。
看得见的宠溺,迎上他温暖的目光,她心意一动,好多天了,身边也没一个男人,看见醉雨回来,她的身心都有种开心的驿动。
踮起脚尖,轻柔的俯在他的耳边吹送着一股馨香的气息,悄悄的背着众人说了一句话。
“你先陪我出去玩会,一会回家来,我去你房间好不好?”她笑的舒心灿烂,一句直白的话,说的醉雨是脸色绯红,气息如牛。
相处这么久,他一直等着她开口说这句话呢,他不习惯主动,不喜欢勉强,贪恋着淡淡温馨,开心,感受着距离产生的朦胧美,培养出来的心情越来越深厚,他已经清晰的感觉到了很迫切的感觉。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他不禁在心中雀跃高呼,暗自兴奋,面上,朦胧诗意的笑豁然间加深,没说什么,紧跟在她身后的脚步。
沧月京城大街上,已经有不少的人认识闲田,有些来来往往的人擦身而过的时候,纷纷和她点头微笑,打着招呼。
“你好!你好,你好……”闲田不停的和同她说话的人回应着笑容,不论是否认识,在她看来,人家能够笑着和她问好,就是一份难得的缘分,她回以微笑,就算不认识的,也会给彼此一个安逸快乐的心情,也不费多少力气心思,何乐而不为呢。
一直跟在她身后,双手背后,腰间别着精致白瓷酒壶的醉雨看见她这样子,似乎很多人都会很开心,他不由的抓抓额前飘逸的碎发疑惑。
看过往的人都这么开心的样子,说一句你好就能让人家开心的笑了,他想着也要试试。
对面走过来一个中年大婶,一脸的愉悦,暗自偷瞄着醉雨的美貌,好几次都被醉雨发现。
学着闲田的样子,看见大婶走近,他躬身礼貌的一句问候,“大婶,您好。”
原本一路暗自偷瞄着他的大婶一下子惊杵,她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美貌的男子会主动和她打招呼,惊诧的一脸花痴,满脸红晕,直直的看着醉雨发呆,激动地又哭又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醉雨一下子懵了,他没想到学着闲田的样子一摸一样的做一遍,效果却变成了这种状况。
很少和人接触的他顷刻间失去了分寸,手脚无措的安慰着人家大婶,是他把人家弄哭的,他不安慰要怎么办。以前都是一刀把人杀死了,没有任何反应,乍看见被他弄哭的老女人,他还真是完全的懵了。
“大婶,您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我说错什么了?”醉雨赶紧的问着人家大婶,他没想到,那位大婶看见如此美男如此温柔的和她说话,霎时激动的又是跺脚,又是更大声音的哭叫。
周围聚拢过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被围在中间的醉雨此刻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才好,求救的目光投给人群中抱胸而立的闲田,他哭丧着哀求的目光投向了她。
“活该,一看就知道是祸水的人,干嘛没事乱搭腔。”走近醉雨身边,低语轻笑,讽刺语气有种警告的意味,下次在这样,她可不要管这破事了。
就算再借一百个胆子,她醉雨也不会再做出这样倒霉的事情吧,为什么她对着人家问好人家就很高兴,他一出口,人家就哭成这样子呢?他实在不明白,此刻也不想在弄明白,他只是暗自在心中下定决定,以后再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啥事情。
“这位大姐,您看我相公好看么?我觉得他的鼻子太挺直了,不好看,要是有些优美的线会更加的完美的,您看呢?”闲田迈步走近人家大婶的身边,亵衣在她身边,顺着她痴迷的目光戏谑的盯着醉雨看,一声笑语,不轻不重,却在这个时候惊醒了那位比徐娘还要老几岁的大婶。
一个女人,何况是这规矩森严的古代女人,发花痴的时候还是有的,看大婶的装束该是已经嫁作人妇,她发花痴的时候,最不想被两个人看见,一个是他的老公,另一个是被看重之人的老婆。
闲田抓住了她的这个心理,一句话,让大婶恢复了清醒。
她极快的惊悚目光瞄了一眼满目磷光的闲田,扭头看着醉雨,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倾慕神色。
“他,你相公?我看除了鼻子还算好看一点,其它地方根本就不成人形了,没见过这样难看的小男人。”大婶冷冷一句话,扭头就走,看似有些生气,有些心有不甘的用力暴走。
闲田掰开双臂冲着醉雨无奈的微笑,对面的醉雨算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也说不出来,只能是暗自抽着自己的嘴巴,紧闭起来,再也不敢随便说话。
人群散去,转身走开,闲田微笑的眸中猛然惊悚,她注意到刚才身边有着稍纵即逝的一道凌厉杀气,浓烈的杀气,在很远的地方,却已经是强烈无比。
等她环视着散去的人群的时候,却发现,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醉雨,你刚才有没有发现什么?”她转身问紧跟上来的醉雨,依照他的敏锐感觉,她认为他一定会发现什么的。
“有。”醉雨愤愤中高声回答,闲田一阵惊喜,紧跟着问道。
“发现什么?赶紧说。”她急切的问着醉雨,希望他能给出一些刚才那道杀气的确切消息,那道杀气在她看来太奇怪,凌厉杀气,千变万化的不同复杂频率,她捉摸不透,却觉察到前所未有的危险。
“我发现,那位大婶变脸比翻书还要快,怎么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子的女人。”醉雨急忙的说出他还在纠结的东西,抬眸一看,闲田原本的笑脸已经绷直,瞬间已经转身离去。
“不是大婶变脸比翻书快,是所有女人都是这样的。哎等等我”醉雨紧跟着闲田的身后追过去,身后的远处,人群中妖魅移动着莲步,走出来一个一身骄阳似火的女人,她红透的衣裳映红了她的双眸,妖娆魅惑的紧盯住前面走远的一对俊男美女,无尽幽深的妩媚眸光里,微抿中,猛烈的杀气浸透温情,难以抵挡的诱惑中糅合在一起,能让所有男人在激动的刺激中放松防范,死也会在舒畅中畅快淋漓,无怨无悔。
“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身后有人跟着,感觉不踏实。”闲田一边走一边低语呢喃,说话间走到一家生意兴隆的老字号酒家门口。
她昨天待那个白衣男子离开后,早已经派人查探的清楚,男子名叫白三郎,行踪不定,身价不菲,很多老字号的酒楼,客栈,饭馆,都是他的产业,这些产业遍布了大江南北,所有的土地,甚至连边境的小国中也有分号。
仅仅京城,就有十一家规模不小的老字号店铺,比如,眼前的这家“庆丰源”酒楼,就是这些产业中的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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