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之后,路格桑才明白妈妈不是自私,她只是最爱她自己而已。
路向皓继续说道:“你走得很干脆。在这两年里,爸妈吵架时,你不在,爸妈生病时你也不在。你口口声声说妈妈自私,难道你就不自私。你连回家看一眼父母都没有做到。”
“即使妈真的利用过你,但是你可以摸着良心问问妈对你不好?从小到大,爸妈对你绝对比对我好。每一次,都是你决定去什么地方玩,吃什么菜,喝什么饮料,而我呢,没有一个人问过我的意见。去游乐园玩的时候,爸爸会小心翼翼把你抱在怀里,生怕你有一点的磕碰,而我都是被妈心不在焉地拉着走。”
“其实很多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是多余的那一个。”
路向皓很平静,毫无情绪波动地说着明明应该愤恨地抱怨甚至谩骂的话,似乎他只是一个局外人,这些事与他无关,他只是陈述者而已。
说完,他就走了。
自始至终,他没有看过路格桑一眼。
眼泪不受控制,像脱缰的野马那般在脸上狂奔,然后慢慢地蒸发、干掉,然后又有新的泪水盘踞。寒风吹得眼睛刺痛,每一根睫毛好像是捍卫的战士抵抗着寒风的入侵,但是于事无补,毫无作用。如同此刻,路格桑无法抵抗钻心刺骨的疼痛。
在路格桑的印象中,路向皓话少,高冷。这次应该是他懂事以来第一次跟她说了那么多的话。
有人曾经说过“如果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很多很多的话,那么如果不是这个人很爱那个人,那就是很恨那个人。”
一伙人从图书馆走过,路格桑被他们的喧哗声惊醒,胡乱地擦了一下脸,即使知道其实根本就看不到泪痕,但就是不想别人看出她哭过。
刚站起来,因为坐了太久,腿有点麻,加上她有点心神不宁,腿一软就摔了。在倒下的时候,她有及时伸出双手撑住了身体,所以没有摔到脸,只是感觉手掌有点疼痛,应该磕破皮了。
就这样半跪在地上其实挺丢脸或者挺奇怪的,但是此时此刻她一点都不想动。
直到忽然有人握紧了她的双臂,然后把她拉了起来。
路格桑错愕地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邢末,身体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后来又觉得这样有点不礼貌,便又靠近他一步,“邢主席好。”
“扭到脚了?”邢末看着路格桑的脚问。
她抖了一下脚,又走了一步,感觉没什么不对劲,抬起头说:“没有。”然后顺手把脸边的头发捋到耳朵后面。
“你的手......”
“哦”路格桑不明白邢末话里的意思,看到他一直盯着她的手,就下意识地摊开双手。只见两只手的手掌都擦破了皮,就像是被生硬地挖掉了一层皮那样,血红血红的。她刚刚是摔在粗糙的水泥地面上,会擦破皮是她意料中的,只是想不到居然会那么严重。
看到血,路格桑感觉有点难受,她有轻微的晕血症。
这时,邢末从背包里掏出纸巾,递给路格桑。
“谢谢。”路格桑接过纸巾,猜想他的目的应该是要她用纸巾止血,就用纸巾包住比较严重的左手掌。
邢末拿纸巾给她是因为刚刚看到她的手掌脏了,想要她擦一下,没想到她居然会用纸巾包住手掌。她的手掌擦破皮,如果用纸巾包住的话,时间久了的话,伤口会黏着纸巾,到时候拿下纸巾就很容易扯动伤口。
“不要用纸巾包住手掌。”邢末开口说道。
路格桑不明白,但是看着他又没打算解释的样子,干脆自己乖乖听话。毕竟听他的话应该没错。
“用纸巾擦一下伤口附近。”
“哦。”路格桑拿起纸巾擦了一下左手掌,又擦了一下左手掌,然后把脏纸巾拿在手上。
应该没什么事了,于是路格桑开口说道:“那个......邢主席,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她不好意思地看着邢末,很艰难地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似乎她必须要经过他的同意才能先走。那感觉就像是他是老师,你是学生,你想请假那得要他同意啊!
“嗯!”
得到邢末的同意,路格桑这才僵硬地转身,刚走了一步就听见邢末说:“回去记得擦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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