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我家无极啊!”惜娘笑得一脸幸福,墨书看了却撇了撇嘴,道:“知道他在哪你还问我们,有毛病!”
“哎呀你小点声!”惜娘皱着眉低声打断她:“别让他听见了,他就在这隔壁教书呢!”
“啥?教书?还在隔壁?”
“嗯嗯,他那天对我说,想找点事做,他一个大男人不能只靠着女人做生意过活,我就想把我的客栈给他,让他做老板我做老板娘,可是他却拒绝了,思来想去决定做个教书先生,赚钱……好养我。”惜娘底下头笑着,活脱脱一个娇羞的小女子。
“哟哟哟……”墨书也跟着笑:“这么快要谈婚论嫁了啊!瞧给你幸福的!啧啧……”墨书又望隔壁方向看看,道:“只是这书哪能说教就教起来,就算你惜娘钱多说把隔壁盘下来就盘了,可是,光有地方没有学生也不成啊!”
“嘿嘿,那还不简单?这里哪有我惜娘办不成的事!不信你瞧!”
惜娘指尖在隔壁墙上优美的一划,便向切豆腐似得将墙壁豁开个口子,她们两只正好能从外面望进,里面立马传来了‘学生们’的郎朗读书声:
“伏清白以死直兮,固前圣之所厚。悔相道之不察兮,延伫乎吾将反……”
墨书一眼望见里面的战无极正负着手站在一群……小鬼中间,听小鬼们背《离骚》。
“……”惜娘你连书生都骗!你还是不是人!
“我滴天!”墨书此刻都快哭了,她怎么就忘了,惜娘本来就不是人,是鬼呀!是鬼才会想出这么馊的主意来骗书生啊!
墨书想骂鬼,可是当她看见惜娘一脸满足而幸福的笑容时却住了口。
“你看他,好像还和以前一样,做什么事都那么专注。”
“你和他从前就……”
“嘘……别说话,别打扰我看他。”惜娘依旧那般笑着,眼睛一直看着战无极的方向,仿佛视线在他身上生了根一样:“我记得无极从前跟我说过,希望来世不用再做这劳什子将军,只做一个简简单单的书生,开一间学堂,教一方学子,安安稳稳,度过一生。”
“哈哈,当时我听他说便也十分向往,所以一直盼着下辈子的到来,可是没想到这来世,我惜娘一盼就是几百年……好在,终于让我盼着了。”
原来,思浮一纸命格,竟是成全了他两人的心愿。墨书再次感动,在心中又将她家做了好事的星君夸了一百遍。
正当她在思念她家星君的时候,惜娘却是从回忆中走出来了,笑着挽住她的胳膊,道:“走吧,这等好事要慢慢享受,一次性看多了以后该没得看了!”说罢便走。
“切,这都哪来的一堆奇怪想法,战无极不就在那,我就不信能被你给看没喽!”墨书撇撇嘴。
惜娘白她一眼,道了句:“你小丫头片子不懂。”
两人走在回客栈的路上,突然前方行来一列官兵。道路有些狭窄,墨书与惜娘不得不躲在一边等官兵行过再走,然而却发现,这队列中,竟是押着一些女犯。
奇怪的是这群女犯身上的囚服相比普通罪犯稍有不同,她们个个脸色蜡黄,面容带着疲惫,似是几天都没有休息好,一群女囚犯均是风尘仆仆,看见周围的男人还冲人家抛媚眼,甩着脏兮兮的手帕,媚笑着,不理周围人的唾骂。
想必,这就是军妓。
墨书想起惜娘生前也是沦落过军妓,怕提起她伤心事,于是默不作声,好像没看见一般,指着个旁边的冰糖葫芦朝惜娘大叫:
“唉,惜娘你看,这有冰糖葫芦!”
“鬼叫什么!没见过啊?”惜娘翻白眼,又道:“收起你那怜悯人的心思,这大街上来回过得娼妓多了去了,老娘还能一个都见不着?”
“……呃。”墨书不知该说什么好。
“老娘一点都不觉得军妓有什么不好,当初不沦落成军妓,我又怎么能遇见无极?他李修达觉着自己对不起我,呵!我是恨他,但是他让我遇见了战无极,我便不再计较前嫌,哈哈,谁让我遇见战无极了呢!”
是是是,你遇见战无极,这件事足够你高兴几百年几万年,足够你忘记所有仇恨,所有屈辱,只因为遇见战无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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