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转身回家,见饭桌上的饭菜、碗筷已经被收掉,顾惜定睛望去,见顾念手捧着戒尺规规矩矩地跪在父母遗像前,侧头偷看了她一眼,忙又转过头去,跪得笔直。
顾惜脸上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温声道:“起来吧,咱们姐弟俩的事就别打扰爸妈了。”
顾念愣愣地抬头,见顾惜自顾进了房间,赶紧起身拎着戒尺跟上去。
顾念像一根雕柱一样立在顾惜房间,手上捧着那根该死的戒尺,心里一直打着颤,只要一想到姐姐昔日的责罚,就忍不住开始哆嗦。可比姐姐的责罚更让顾念恐惧的是姐姐的冷落,哪怕是一刻,他也承受不住。
站了得有半个钟点了,顾念的双腿早已站的麻木,却是丝毫不敢动弹。顾惜坐在书桌后面静静地看着手中的剧本,仿佛不曾看到他一样,然而顾念知道,这是姐姐在故意晾着他,惯用的招数了,每次老姐心里憋着大火的时候就是这般模样。
又过了大概一刻,顾惜才抬头看了他一眼,“回去吧。我已经跟干爹打好招呼了,明天你就可以搬到彩儿家里去,正好有个伴儿一起上学。”
顾念闻言大急,勉强迈开酸痛的双腿,两步并三步走到她面前,向上托了托戒尺,道:“姐,对不起,我错了,你打我骂我吧,求你别赶我走。”
顾惜接过戒尺扔到桌上,轻笑:“我凭什么打你?”
顾念大骇,再也顾不得什么,慌忙在她身侧跪下,“姐姐,你别生小念的气了,是小念混账,惹姐姐伤心了,你恼我就打我吧,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有资格教训我。”
顾惜盯着他,“我问你,那天我跟你说的话你有仔细想过吗?”
顾念如捣蒜般猛点头,何止是想过,这两天半的时间里,姐姐当日的一字一句,都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字字珠玑。
“姐,小念真的知错了,小念听你的话,服你的管,我做错了事,你打我也好骂我也罢,就是不要不管我,更不要赶我走,求求你了。”顾念越说越难过,声音变得哽咽了,手轻轻捏着顾惜的衣角,软声哀求,好不可怜。
顾惜的眼泪也含了泪,叹口气,道:“既然如此,那咱姐弟俩就好好清算一下这次的账。”
顾惜拿起书桌上的戒尺,用尖端指了指书桌:“趴着吧。”
顾念听见这话,毫不犹豫地起身趴在书桌上,摆好姿势等着戒尺的降落,他怕自己痛喊出声惹姐姐心烦,便把大拇指含在嘴里,用牙咬住,眼睛一瞥,看到书桌上姐姐刚才在看的剧本,剧名是《少年》。
“啪!啪啪啪啪!”连着五下戒尺狠狠地击落在顾念的臀峰上。
顾念疼的死死咬住大拇指,从唇齿间发出一声闷哼。
“错哪儿了?”顾惜边打边问。
顾念松开嘴,怯声道:“我不该瞒着姐姐偷偷去酒吧,不该喝酒,更不该顶撞姐姐,惹姐姐生气,姐,你饶我这一回吧,我再也不敢了。”
“啪啪啪啪啪!”又是五下戒尺,落在相同的位置上。
顾念疼得几乎要窜起来,腿肚子都跟着哆嗦,隔着一层薄薄的短裤,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臀上已经横贯着一道肿痕。
“裤子脱了。”顾惜起身扔了戒尺,从角落里抽出一根藤条。
顾念知道前面只是开胃菜,后面才是真正的惩罚。乖乖地把裤子褪到膝弯,白皙的肌肤一下子暴露在空气中,臀峰上果然横着一道檩子,顾念不敢再求饶,心里想着只要姐姐还肯教训自己,那就说明心里还是在意他的,打死自己自己也甘心承受。
藤条破空的声音让顾念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接着屁股上就是如刀割的惨痛,让顾念忍不住惨呼出声,好疼。
啪啪啪藤条一下接着一下,顾惜根本没给弟弟喘息的机会,顾念疼得额上冷汗直冒,拼命忍住逃跑的欲望,十多下后顾念再也忍不住,大声求饶道:“姐……姐姐,我不敢了,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顾惜忍着心软又狠抽了十下,顾念疼得腿软,忍不住从桌子上滑下来,抱住顾惜的大腿,哭求道:“姐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顾惜怎会不知道自己下手的轻重,见弟弟哭了出来,手里的藤条再也落不下去,硬着心肠道:“顾念你给我记着,这是最后一次,日后再敢不服管,就别再叫我姐。”
“我记住了,再也不敢了……”顾念泪眼婆娑,哆哆嗦嗦地说。
顾惜叹口气,俯身把弟弟从脚底下抱了起来。
“姐,对不起。”顾念虚弱地躺在她的怀里,抽泣着说道。
顾念的这声对不起让顾惜的心如同撕裂般,眼泪瞬间滑下脸庞,啪嗒啪嗒地滴在顾念心里,也愈合了姐弟二人心里的缺口。
真真是前世姐弟,今生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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