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就在这陪陈伯和郑云说话吧,等下记得进来端菜。”贺启云说完,朝陈伯点了点头,又回了厨房。
他一走,郑云就冲着我坏笑,“小蕊,真没想到你和贺总竟然成了一对,缘分真是奇妙啊。”
陈伯一听也在一旁打趣,“别说,我看你们俩还挺般配的。”见我脸红了红,又笑着说,“别不好意思,找到对的人才会变得更好。你看前阵子见你,感觉又憔悴又难过,现在多好,容光焕发,生活也焕然一新,所以事情都是在变化发展的,旧的走了,新的才会来。”
郑云听了禁不住莞尔,“老陈,你怎么老喜欢说教?”
“哈哈,年纪大了,一有机会就想发表点人生感悟。”他顿了顿,像想起什么,敛了敛笑,有些认真的看着我,“不过小蕊,说起启云,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他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了解他的脾气,他虽然表达关爱的方式没别人直白,但绝对是个品行纯良,以心待人的好男人,所以我希望你也能好好待他。”
“嗯。”我轻轻点了点头,把他说的话默默记在心里,想了想,又有些好奇的问,“陈伯,启云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唔,他小时候很内向,刚住进来的时候站在那除了和长辈打声招呼,什么话也不说。不过后来待得时间长了,慢慢就活泼了些,但他有个特点,就是不爱和同龄小孩一起玩,和比他大上好几岁的初高中孩子走的比较近。”
“是吗?那他这么早熟,是不是很早就恋爱了?”借着这个由头我终于问出了埋在心底的疑惑,有些心虚的垂下眼。
陈伯一听立刻猜出了我的心思,他顿了顿,避重就轻的说,“什么时候谈恋爱这我不知道。不过启云从小就是好学生,应该不会早恋,就算有估计也是在大学里,和你一样。”
我一听心宽了不少。他的话像阵清风吹散了我不少猜测,想到自己和贺启云扯平了,不由的高兴起来。正想再多了解些他的往事,就听他在厨房叫唤,连忙小跑着奔了进去。
端菜的功夫,我很快就把其他事忘得一干二净。不一会儿,六道鲜亮可口的菜肴就摆满了饭桌。贺启云见我在那张罗碗筷,站在一旁倒起橙汁。
“好香啊!贺总,没想到你厨艺这么好,看这菜色都快赶上饭店大厨了。”郑云边夸边坐了下来,我站在那殷勤的给她夹了块排骨,“喜欢你就多吃点。”说完转手就要给陈伯夹,他见了连忙朝我摆手,“小蕊,你不用夹菜,我和小云都是吃货,是不会跟你们客气的。”
吃货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不由得把我逗乐了,“陈伯,没想到您还挺赶潮流的,连吃货这种流行词都知道。”
贺启云这时已经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他喝了口橙汁,悠然的说,“你以为陈伯不上网吗?”
“是啊,小蕊,你可别小看老陈。什么微博啊,微信,他玩的比我还溜,光微博粉丝就比我多了不知道几十倍。”
“不是吧?”我听的一脸惊叹,也坐了下来,“陈伯,没想到您还是网络达人啊。”
“没那么夸张,”陈伯谦虚的笑了笑,边吃边说,“我只是思想还没固化,所以才好奇心旺盛。”
贺启云听了勾起嘴角,“您最近不是说研究单反,有没有摸到什么窍门?”
“我还在慢慢摸索,等小云跟我去了欧洲,再拍照片给你们鉴赏鉴赏。”
我咽了口饭,一听,纳闷的问,“你们最近要出国旅游吗?”
“不是旅游,是准备移民了。”
“移民?”我睁大眼睛,“这也太突然了吧!”
“其实这个事我们已经考虑很久了。我一直都有继续深造的想法,正好老陈最近接到巴黎那边大学的聘用通知,所以就决定移民了,小蕊,你以后可以来巴黎找我玩了。”
她说的轻松愉快,听得我心生羡慕,想起雄伟壮丽的艾菲尔铁塔,不由的有些神往。
“傻愣什么?”贺启云斜眼看着我,“是不是也想出国?”
我一听,故作刁难的说,“想啊,只要你带我去。”
“随便去哪儿?”
我肯定的点了点头,“随便去哪儿。”
他一看我上套,扬眉一笑,“那就去瑞士好了,那里的人都和我一样,不过夜生活。”
我听出他故意讽刺,本想反驳,可瑞士两个字让我情绪微变,垂下眼嚷了句“你喜欢就自己去好了”,就低头闷声吃起饭来。
他听我语气有些反常,转头看了我一眼,也沉默下来。
郑云见气氛古怪,连忙说,“我看你们要去就去芬兰吧,千湖之国不仅漂亮还能看见北极光。”
我听了抬起头,应付似的说,“那里冬天太冷,去旅旅游就行了。”
“要我看,还是英国最适合你们,冬暖夏凉,不仅气候宜人,还不用像我们这样费劲学门新语言,一举两得。”
“老陈说的对,小蕊,还是英国适合你们,直接就能说英语,还有很多世界名校。”郑云听他老公一说,连忙兴致勃勃给我们做规划。渐渐的,我被他们口里的英伦风情吸引,不再介怀瑞士带起的往事,时不时发表些看法,倒真对出国有些动心。贺启云坐在旁边见我又高兴起来,也难得打开了话匣子。
我知道他在欧洲工作过十年,不过这是第一次听他具体说起在某个国家的某段经历。他说着说着还会不时带上几句英语或德语,我这才知道他不仅熟悉那边风土人情,而且会说多种语言,有些即使水平不高也能日常交流几句,让我不由的刮目相看。陈伯显然也去过不少国家,聊起这些趣闻信手捏来。他从中西差别聊到国家政治,从穿衣饮食聊到文化交流,直到圆月高挂才意犹未尽的和郑云离开。我把他们送到楼下,回到家,发现贺启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收拾好碗筷,正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好端端的盯着我看干嘛?”我关上门进来,莫名其妙的问。
“说吧,刚才在饭桌上闹什么情绪?”他双手插在胸前,一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我本来快忘了这茬,被他一说又想了起来,“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些不愉快的事。”
他顿了下,皱着眉说,“是不是和陆耀东的儿子有关?”
我一听愣了愣,有些紧张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和陆远翔,以前关系不错?”
“你们有段时间经常下了班一起吃饭,以为别人都是瞎子吗?”我听他不冷不热的说着,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那时还以为自己的做法很高明,没想到还是被他看到了,半带解释的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贺启云想了想,“我知道他在瑞士呆过,但我不知道你在介意什么?”
“我不是介意,”我顿了顿,低头瞅了瞅脚尖,“因为我们大学时是为了这事分开的,所以,所以我害怕。”
“害怕什么?”
我低声说,“害怕再发生同样的事。”
他听着忽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长腿几步迈到我跟前,敛眉凝视着我说,“不要把未来盲目的往过去的人生经验里套,要知道现在的阶段、现在的人已经和过去完全不同。”
他说这话时表情无比认真,我看着他的眼睛,心神突然就定了下来。轻轻点了下头,不由自主的靠进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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