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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子”彘(2 / 2)

陈阿娇笑到:“怎么不知道?皇舅舅的‘第一子’嘛,皇舅舅说你很聪明很识礼呢!今日总算认识你啦。”

她话说的没错,刘彘天生就很聪明,只因母亲教的不可过多表现引入猜疑,所以往往见到长辈总也故作稳重,不比其他皇子幼稚玩性。

刘彘显然是不知此情的,听到有人夸他,而且还是转自阿娇翁主之口的父皇的夸奖,到底是孩子,兴奋的挥着手跳起来,问:“父皇夸我?你没骗我吗?”

陈阿娇见自己说一句话他竟能如此激动,也很高兴,说道:“我不骗人……呃……”想到自己其实经常说谎,眼睛滴溜溜一转,又改说:“我当然不会骗你。”

刘彘很容易便发现了她眼神里的迟疑,又见她狡黠的笑,以为她果然在说笑,便收起笑脸,恢复以往的神情坐了下来。

陈阿娇忙坐在他旁边道:“你别不信,我虽然也骗人,但这次绝对没骗你,不信咱们去问皇舅舅。”说着便拉他起来,刘彘觉得可笑,说道:“见父皇?问他夸没夸我?”

陈阿娇听他这语气来了气,说道:“你个不识好歹的小贼。”说着一把将他推到在地。刘彘气得“腾”的一下站起来吼道:“谁是小贼?你方才说我偷你东西,我偷你什么了?倒是你的野猫三番四次的攻击本王,该如何处置?”刘彘的倔劲一上来也不顾后果了,只觉得眼前的女孩子刁蛮不讲理,想起宫里的传言果真没错。

陈阿娇见他声大,心想,皇舅舅的哪个皇子也像没他这般吼过自己,纵使是她感觉不喜欢她的太子和老欺负她人小力气小的江都王刘非也不曾吼过她,噔时气得更大声的吼出来:“那你说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里是我的地盘。”

刘彘肯定不能说他来这里干什么,自己虽然听说过娇翁主的“威名”,但却是头一回见识,被她的气势唬的一愣,随即就回神,自动跳过第一个问题,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竟敢说这是你的地盘?”笑话,整个大汉都是我家的。陈阿娇自觉理亏,又不肯示弱的胡搅蛮缠道:“这里是我先发现的,你为何偷偷摸摸来,这是禁宫范围,我敢进那禁宫,你敢吗?”

陈阿娇料他是怎么也不敢的,故意缠到这里。嘴上虽这么说,却并非是她的胆子有多大,而是她常常偷了酒藏在此地,不时过来喝酒,如此已有一年,便认识了一只猫朋友小黑,由小黑带着走进禁宫,认识了养着几只猫的白发老婆婆。起初她也很害怕,但由了那好奇心,跟着小黑进去一回后便不再怕了。禁宫只不过是住着一个白发婆婆同几只猫又比别的宫殿破败一些的旧宫殿而已。但此时她显然已经被刘彘激的忘记了答应过婆婆一定不会对第二人提起或带人进去。

话说到这个地步,俩小孩算是杠上了,谁也不示弱。只是刘彘想起姐姐讲的鬼故事有些怕了,但当他看到陈阿娇得意的眼神时,一股气从心底蹿起,他想:现在正是艳阳高照,她都敢去,我就不敢了么。睨了她一眼道:“有何不敢?”

陈阿娇万没想到他真敢去,也只得不得去了,一定不肯认输的。于是两人一猫进了禁宫。

既然是一座宫殿,那便有宫殿“大”的特质,阿娇对这里比起刘彘可算的上是轻车熟驾,自是不怕,可一心要吓一下这个“蛮恨”的坏小子,于是故作紧张的对刘彘说:“彘儿,你可要跟紧姐姐了,不要走丢了。”

刘彘听多了刘姽的鬼故事,这里又到处透着灰败的气息,只觉得阴森恐怖,阿娇虽年长一些,但也没安全感,心里已然后悔自己冲动跟她较劲,暗暗发誓以后办事万万不再受激冲动行事。

突然小黑“喵”的一声斜刺里从阿娇怀里跳出去跑掉了,阿娇一惊这才想起答应婆婆的事,也十分后悔受了刘彘的刺激,毁了与婆婆的约定带他进来,便要转身往回走。却在这时,天忽然阴下来,平空里响了一声炸雷,刘彘只吓得“啊”一声大叫跳起来抱着阿娇的胳膊,阿娇连忙捂住他的嘴小声说:“不要叫。”

刘彘点点头,扳开阿娇捂着他嘴的手,与阿娇一样紧张的朝四周看着小声说:“阿…阿娇,我们,回,……”话没说完在他们头顶又炸响一个雷声,跟着就是闪电,阿娇又急忙去捂刘彘的嘴怕他大叫。这诡异的气氛叫阿娇也怕了,但偏要装出姐姐样不认输,见刘彘这么说正好顺着他的话说:“好吧,我们先回去。”

夏日午后,忽然上云,骤降雷雨,是在正常不过的,只是不巧叫他们身在禁宫遇上了。眨眼功夫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响成一片,未等他们跑出禁宫雨已然砸了下来,眼看雨势越来越大,阿娇想起母亲说过雷雨天气不要出去,于是拉着刘彘停下说:“雨太大了,咱们先在这里躲一下,出去要叫雷劈的。”说完拉着他进了附近一间殿门。

外面天暗极了,进殿里面更加暗了,两人打量着殿里环境,发现这座殿也是雕梁画栋,很是宽敞,只是久无人居住,无丝毫人气,蓦得叫人害怕。阿娇回身要去关门,刘彘忙拉了她摇头说:“不要关门。”阿娇知他是害怕,殿门一关就真的漆黑一片了。于是点点头拉着他往里走说道:“咱们找找看看有没有烛台。”两人细细找了一圈,除了灰尘就是蛛网,又都不敢进内殿去找,只得作罢。阿娇从边上拉出一张案几扑扑灰尘同刘彘并肩坐下来。俩人紧挨着睁大眼睛盯着门外的天沉默。良久,阿娇说道:“要是这殿内四周围的墙上都有不灭蜡烛就不怕黑了。”刘彘觉得她简直吓得说胡话了,哪里会有烛火不灭的宫殿,烛火有怎么可能不灭呢,燃尽了自然就灭了,其实自己心里也害怕极了,想着此时有一盏烛火也是好的。

阿娇觉得刘彘一直在发抖,扭头问他:“你冷吗?”只见刘彘双手捂着耳朵摇头。今日的雷电大的真是奇怪,阿娇也是很怕这雷声,但刘彘比她又多怕了一样:听多了鬼故事还在这鬼天气里身在这鬼地方。

看到刘彘这个样子,阿娇觉得自己是姐姐,便少了几分害怕,突然想到捉弄捉弄他,好叫他放松。

“喂,彘儿,你说你为什么来这儿?撒谎的小孩,雷公公是要进殿来抓头的。”说着还一声怪叫狰狞着脸去吓刘彘。刘彘被这一下突如其来吓得“哇”一声哭了。阿娇一下子慌了神,忙抱着他拿手捂住他的嘴语无伦次道:“别哭别哭,没有鬼的,都是我骗你的,我不好,你千万别这么大声,我以后不骗你了,别哭啊,真没鬼,不然我常敢偷偷一个人跑这么远来藏酒……”

人要是一急一乱话在一多便会露底。

阿娇尚不自觉露了底,一面自豪作为姐姐安慰他,一面抚他的背,刘彘终于平静下来。他抬起头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瞧着阿娇说:“阿娇,你经常偷酒喝?”刘彘显然很聪明的听到她话里的重点。

阿娇意识到说漏了,恼羞成怒道:“你要是敢对别人说起,我就对神树许愿要你倒大霉。”

刘彘一听两眼放光,问道:“那真是神树吗?”

阿娇本来也不大信,只是随口说出来吓他。只是婆婆说禁宫外的神树很是神奇,而且自己把酒埋在下面挖出来果真感觉变的好喝了,便说道:“是。我对你说了,你可永远不许对外人说起。”刘彘抬手发誓永远不会对外人提起。

这是刘彘此生对人发的第一个誓言,时间作证,他果然实践的很好。

阿娇舒了一口气,方与刘彘讲了自己如何发现这里,又如何相识小黑,又为何常来这里藏酒、喝酒的事情。除了婆婆的事,其余尽悉同他讲了。刘彘听着很是有些感同身受,阿娇在汉宫如此受宠的翁主也有这许许多多的烦恼。其实也不过小孩子的玩闹事情。阿娇是近五岁时母亲才把她从堂邑县带来长安的,从此大多时候住在长乐宫,她在堂邑县时唯我独尊的性子养野了,虽是小小年纪却派头十足,成日里往外面跑,谁也拿她没办法,长公主看阿娇这样,心里做着计较,才想了法子将阿娇放进长安,打算养养她的性子。在宫里便不能像在堂邑县时那么自由的疯着野着玩,还没有了在堂邑县时那一票很有花样的朋友陪着她,每每还要被母亲训斥,还常常得随着外祖母听叫人瞌睡的黄老经学,她对来讲经的博士那些说法很不以为然,于是听得更是不耐烦,总觉要是她那样一定会成了呆子,多无趣,什么事也办不成,她爱喝的果酒母亲总是拦着不叫她喝还不是要靠自己“去作为”。虽然想是这么想,却从不敢对外祖母说出来,今日终于有个听众好好听自己说这一番话,便添油加醋的说出来。

刘彘听着她竟然有这么奇怪的一番言论,平常母亲姐姐教的也尽是黄老之学,这时细想确实很叫自己窝心,母亲总是叫自己忍让,才越叫刘德他们得寸进尺的欺负自己。当下也义愤填膺的也说了自己的烦恼。

这样一来“神树藏物”一事也清楚了。二人于是好好唏嘘感慨了一番。

两人烦恼相当,想法类似,说的一时起劲,也忘了害怕,突然刘彘一拍脑门说道:“坏了,阿母找不到我又要着急罚我的,”盯着阿娇问,“阿娇,这雨什么时候停啊?”

阿娇白了他一眼,抬手就在他头顶猛弹一下道:“叫我姐姐啊,不许叫名字。”说着跳下案几朝门口走去,看了几眼说:“雷雨是下不长的,好像已经小了很多,可能再过一会就停了。”

刘彘经阿娇方才讲的事已经不信所谓“禁宫有鬼”之说,也不再怕了,他跟着阿娇走到门口,抚着头,生气的瞪着阿娇撇嘴道:“下不长也快一个时辰了,我……”

刘彘怕被罚,阿娇当然也怕被骂,窦太后每每午休后都是要同她讲一会书的,虽然她经常听着就找借口开溜,但这次……

阿娇听着刘彘的担忧,在心里忖着办法,眼睛滴溜溜转着,计上心来,回头说道:“怕什么,我帮你。”于是两人好好合计了一番。

待雨停了,两人才提步出来禁宫。远远的就看到神树边上的小湖上空悬着一道七色彩虹,美丽极了,两个小孩从未见过,都看得呆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心照不宣的觉得不足为外人道。相携去了漪澜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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