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们走一趟吧!”
看着头顶的枪口,牧南眉头微微一皱,不由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然后轻轻的靠在椅背上,一双眸子死死的盯住男子,一字一句道:
“把……枪……拿……开……”
牧南有意的将双手交叉起来,扣了扣手骨,顿时一阵噼啪骨骼声传出,十秒,只要十秒,如果这个陌生的男人还不把枪口挪开,他保证会让这个男人一辈子都握不住枪。
不管来人是谁,也不管什么原因,敢随便就拿枪指着他,他绝对不会提醒第二次。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
正当牧南心中默数完十秒准备动手时,突听一大片枪干子上膛的声音传来,顿时他眼前双多出了七个枪口,男子身后的七人竟然都朝他举了枪,三人是手枪,还有四人竟然都是AK47?而且这四人都穿着跟另外四人不一样的防弹服?
特警?
“呵……”
牧南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八杆枪口,突然觉得有些搞笑。
“我说几位?连特警都出动了,敢情把我当特物了?这个世界叫牧南的人很多的,你们是不是搞错对象了?”牧南语气突然和善了许多,开玩笑,八杆枪呢,他牧南再有三头六臂也不会傻到跟人家对着干啊。
特警都出动了,不是搞错对象了,就是太看得起他牧南了。
其实牧南大概也猜到了什么情况,这些人估计十有八九就是来抓他的,前几天他可把波波湾闹了个天翻地覆,当时就有人报了警,他明智的离开了,而且事后他一直都呆在医院的废弃天台上,连林佳请吃饭他都化了妆,所以那段时间警察还真难找到他。
最近他虽然买了房,交了首付,但是他特地跟售楼公司交待过,钱可以先给,手续事后再办,为的就是不让公安可以查到他,这么好的事,售楼没理由不答应了,所以之前警察也一直没能找到他。
大概是因为请向爹仔几个吃饭,跟牧青那斯打了一架,警察那边又注意到了他吧。没想这帮人的动作还真快,他这才刚出来吃碗面,这帮人就找上他了,真是长了狗鼻子。只是这些人还真看得起他,竟然连特警都出动了。
想想也是,在波波湾的时候他一个人徒手放到十几个保安,如果不带几杆像样的枪过来,单凭这几个人还真不一定带的走他。
“看来我是没得选择了?”牧南两手一摊道。
“那你以为呢?”
看着面无表情的男子,牧南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这阵势他不走一趟还真不行,随意的从口袋掏出十块钱放在桌上。
“老板,谢谢你的面,味道不错,钱不用找了,我下次来吃。”
蛮面男子冷笑了一声,也没有多说,领着一干人便将牧南押上了警车,警报拉起,车子绝尘而去。
这时面馆的客人才小心的探出脑袋,从后房里走了出来。
“这个小伙子谁啊?这么多警察抓他一个人?”
“不知道啊,刚才好像那个警察叫他牧南?该不会牧氏集团的那个牧南吧?”
“哦,原来他就是那个被牧氏赶出门的少爷啊?我听说这几年他可没闲着呢,据说上次还一次嫖过八过女的,只不过最后把自己搞的住院了。警察该不是为这事抓他吧?没道理啊。”
“你脑子被门挤了吧,你见过哪个公安局出动特警抓嫖客吗?有些消息你们没听说过吧,我听说前几天有个人的去波波湾会所闹事,空手打翻十几个保安,还自称叫牧南,我想大概就是为这事吧。”
“吹的吧?空手打倒十几个保安?拍电影呢?”
“信不信是你的事,我还告诉你一个更恐怖的,中午我在饭馆吃饭的时候,亲眼看到他跟一个二十几岁的男的打起来,你是没看到当时的情景,那么尖的酒瓶扎进手里,他眼睛都不眨一下,最后硬是五瓶子把那个男的给砸尿了,你看,我还偷偷拍了张图片呢,看到他右手上伤口没有?恐怖吧?可你看他刚才吃面的样子像是手不方便吗?我甚至都怀疑他到底有没有知觉。”
“还真是他,滋滋,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啊,看来以后遇见他还真得小心着点!”
说话的男子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似乎在确认自己的头有没有被瓶子砸过一般,面馆的老板走了过来,远远的看了一眼牧南被带走的方向,然后将桌上的钱收了起来,暗自摇头一笑又进去了。
……
隆城市公安局银山分局,审讯室。
“年轻人,识相点,赶紧把字签了,你也省事,我们也减少许多工作量。”一名三十出头的警务人员递给牧南两份文件,看似好心的说道。
牧南淡淡的看了一眼桌面的文件,其中一份乃是他大闹波波湾联盟会所的档案,而另一份竟然由医院开出的病例证明。
“极度精神强迫症?呵呵……”牧南冷笑一声,这些人还真够良苦用心的。
档案不用说,无论如何他都是必须签的,只是这突然多出的一份病例还真是让牧南狠狠惊讶了一回,极度精神强迫症,说白了就有精神病,而且还是暴力倾向的。
眼前的男人也说的很明了,考虑到他曾经是牧氏的人,病例是公安特地叫人去医院开的,意思就是只要他承认自己有暴力精神病,那么他在波波湾犯的一切罪行都可以被理解,有精神病嘛,就算杀了人也不会被枪毙,顶多就是单独关押,然后接受治疗。
警务人员还告诉他,只要他配合把字签了,警局会找个合适的时机将他给放了,然后对外宣称病人配合治疗,已经康复。
还真别说,眼前男人一脸的诚恳,好像真的是迫于牧氏的压力一般,换作是别人还真得感恩戴德的把字签了,犯了罪,警局还帮着你找空子钻,这么好的事,不签是傻子嘛。
可惜,牧南不是什么刚入社会的小白,怎么说他也曾是牧氏继承人,虽然不务正业,但是许多暗地里的勾当他再清楚不过。表面上看着这份病例对他真的有利,只要签字,顶多损失些颜面,然后舒舒服服的警局里好吃好住一段时间,等时间一到就出去。
只是,如果事情真这么简单,公安又怎么舍得出动特警去抓他?整个隆城市都知道他牧南已经是被牧氏扫地出门的废物,公安还会怕得罪牧家?既然不怕,这些人为何又要多此一举?这不明摆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且不谈这份病例本身是否有问题,单凭有暴力精神病这一点,这些人就可以大作文章,说不定就会以治疗的名义暗地将他遣送走,毒打置死,甚至是枪毙,然后只需要对外宣称病人在治疗期间病犯行暴被人打死,或者说精神出了问题吞枪自杀。
现在不是流行‘做**,立牌坊’吗,一旦他落入这群人的手里,那还不是任由宰割,只要明面上有说过去的理由,就算被杀了也不会有人觉得过分,甚至只要理由找得大义,世人还会觉得他牧南死有余辜,公安枪毙他也是为民除害。
在不懂潜规则的人看来,这份病例百利而无一害,但在牧南看来,这就是一把双刃剑,确实也有之前他们说的那种好处,但它暗地里能做的文章更大。牧南可不认为这群会无故的帮他,一来他已经不是牧氏的人,二来他在警局压根就没有熟人,更重要的是他以前的名声极臭,朋友没有,得罪的人倒是不少。
所以这份病例他肯定是不会签的,虽然以他的实力有些暗地里的勾当并不一定能把他如何,但是他不想冒险,再说还有枪不是,他自问骨头还没硬到可以挡子弹的程度。
“哼,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给我押入十八号牢房,明日再审!”见牧南油盐不进,男子终于失去了耐心,冷冷的吩咐了一声,拍着桌子便出了门了。
这时周边一直站着的另外两名警务人员走了上来,掏出手枪,然后押着牧南从左则的门口离开了。
审讯牧南的那名警务男子刚一离开审讯室,便见不远处一名身着便衣,背负着双手的青年向他点了点头,警务男子眼中一阵激灵,弯着身子赶紧迎了上去,恭敬道:
“韦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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