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大壮开口，刘铁匠气哼哼地道，“城南二里的小石桥以前有一个税卡，收取过往行人商户的过路钱。欧家五虎是柳北县南部的恶霸，先做些劫掠的勾当，后来又赶走税吏，代替官府收起税来。”
见周泽溥面露疑惑，刘铁匠道，“柳北县自古民风彪悍，汉人、苗人、夷人杂居，冲突不断，只要不谋反，官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于在乡绅支持下，打了矿监、税监的例子不胜枚举。”
周泽溥听后大喜，当下说道:“欧家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姑夫，我看不必等明天，今天就灭了他们。”
刘铁匠楞了下，旋即醒悟归来:“好，不如今天就出手，打他个措手不及。灭了他们，百姓一定拍手称赞，官服也坐享其成，收回税卡，不会理会欧家的死活。大壮，你去屋后草垛下取出家伙来，叫上你那帮小兄弟，今天跟你表哥寻一场富贵。”
周泽普眼中精光一闪，看来这刘某人也不是等闲之辈。
大壮去后不久，带来十几个穿着破衣烂衫的少年，年龄在十三四到十六七之间。呵呵，一群古惑仔。还可以调教调教。少年到周泽普跟前，齐声道:“见过大哥。”
周泽普看来大壮一眼，对这个小老表很满意，定是大壮将打泼皮的事情告诉了这群少年。“弟兄们好，今天哥哥我带你们灭了姓欧的那群王八蛋。让弟兄们过上有钱花，有肉吃，有酒喝的日子。事成之后，每家银子五十两，粮食二百斤。”
这个年代，中等人家全家年支出不过二十两，五十两已经是一笔巨款了。少年们欢声雷动。
“占领欧家后，所有人必须服从命令，听指挥。如有违抗，军法从事。”周泽普看着跟自己去打群架的少年们，内心还是有些忐忑。
刘铁匠道:“小天，不用担心他们，这些孩子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只是平时缺少管教，如果加以训练，都会成为一个个好手。”
周泽普点点头，看大壮将一捆刀枪分发给少年们后，对刘铁匠耳语一番，刘铁匠频频点头，笑道:“好计。小天，我和大壮先走一步，你从官道去小石桥税卡。”
柳水河上的小石桥上，欧家代替官府收过路钱已经多年。税卡给欧家带来了巨额的财富，今天却引来了煞星。
周泽普走上小石桥，没有发现被自己殴打的三个泼皮，大概去养伤去了。
欧家的家丁拿着刀枪，趾高气扬地收取过路人的铜钱和财物，没有人在意笑眯眯的周泽溥。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从远处的村庄骑着一匹大青马过来，停在税卡边，家丁们纷纷打招呼:“大当家的，你来了。”那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看来此人应该是欧家老大欧大虎了。周泽溥看着马上之人，露出一个招牌式的微笑。
欧大虎用马鞭一指慢慢走近的周泽普:“过路的，把身上的东西都拿出来，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帅气的吗?”
周泽普看距离欧大虎还有一米多，冷声说道:“我看大青马这牲口不错，本人正缺少一匹坐骑。”
话音刚落，骤然发力，欧大虎还没有回过神来，已经被拽落马下，头部抢地，摔倒在碎石地面，昏死过去;腰间的佩刀也被周泽普瞬间拔出。
刚才还嬉笑的家丁都愣住了，不知所措。
“不想死的都扔掉武器，趴在地上。”周泽普用刀指向家丁，大喝一声。
家丁们这才回过神来，纷纷将兵器扔在一旁，趴向地面。有一个家丁稍做犹豫，立刻被周泽普甩出的飞针刺中太阳穴，当场毙命。几个准备过税卡的行人也呆住了，周泽普挥挥手，几人像兔子一样过关离去。
“你爬起来。”周泽溥用刀指着最近的一名小个子，“把这些武器都扔到水里去。”
小个子战战兢兢地爬起来，收罗了地上的刀枪，抛入水里。
周泽溥道:“你叫什么?”
“马小四。”小个子答到。
周泽溥道，“给我一个你不该死的理由。”
“上午我们劫了一个偷运火器的商人，我知道有几支火枪藏在哪里。”马小四道。
“嗯，这个可以算一条。还有呢?”周泽溥又问。
“前几天我们还劫了一个官太太，我也知道关的地方。”马小四还算很识时务，回答的都是干货。
看来欧家不但劫财还劫人，同时还把控着官府的税卡，可谓是多种经营。如此作为，已经是天怒人怨，欧家五虎恐怕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好啦，我先信你一回。”周泽溥看了看趴在地上的为虎作伥的家丁们，说道:“小四，你看他们身上脏的很，是不是让他们脱衣洗洗澡?”
“是的，身上都臭了”马小四边说边踢地上的一个家丁:“老爷开恩，让你去水里泡一下。”
家丁们不情愿地脱去衣服，跳进冰冷的水里。
马小四取出火镰，点燃了家丁们的衣物，“老爷，让这些狗东西长点记性。”
“嗯，小四很不错。”周泽溥称赞道，然后用刀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欧大虎。“现在把这个家伙用水泼一下，看看死了没有，没死的话，带着他去把他家的财宝都取出来。”
想了想，又扔出一根‘骨头’给马小四:“取出财宝后，你拿走一些，远走高飞，到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买地娶老婆。”
马小四眉开眼笑:“谢老爷，您可真是我的活菩萨。我这就去弄醒欧大虎，然后带您去村里。我有几个穷哈哈亲戚，早就想反了欧家，只是没有带头才窝在村里。不过我不想走，欧大虎的家的丫鬟翠莲跟我相好。老爷，灭了欧家后，把翠莲赏给我得了，那是个好女人呀。”
这马小四，还真没有见过女人。那女人翠莲再好，有苍老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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