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孩子……”精神病院的副院长张连月正站在院门口跟人聊天,无意间抬头看着那被从救护车上被押下来的沉默少女,看这她那单薄瘦弱的身躯与周身死寂般的气场,不禁微微皱了皱眉。
一般情况下,不管是在发病期间还是未发病期间,只要只要自己是来精神病院的,无一不是剧烈反抗,有些甚至用伤害他人或者自残来威胁医生放他们离开,倒是很少见到像这女孩这般平静的。挥手暂别与身边的人谈话,张连月走到了救护车前,离得近的才看清那女孩的容貌,连作为医生的他都吓的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见少女的整张脸都被一道道疤痕布满了,他多年的就医生涯也只能勉强看得出其中有八九道是用不同厚度的小刀割的,还有七道是直接用针头戳的,其它由于年数太过久远,连他都看不太清了。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恐怖的是女孩皮肤的颜色,灰暗的红色与枯槁的黄色液体透过惨白透明肌肤沿着女孩的血管流动,活像个不似人的恐怖人偶娃娃,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估计谁也不敢相信这是个活生生的人。不用询问,仅是看女孩的容貌,都能想象出她曾经遭受过怎样的折磨与非人的虐待。
似乎察觉到了有人注视着自己,云水瑶微微抬头瞥了一眼张连月的方向,便又重新低下了头。那一眼,让曾经作为心理医生的张连月有些愣神,他没想到拥有那般容貌的人,眼神却是清澈的如同婴儿,竟不带一丝负面情绪,干净的像是白纸一般。除了初生的婴儿,他还从来没见过谁有这么干净的瞳孔,而这女孩比之婴儿,似乎眼神中更增加了一种想要深究的魅力。
这真是一个矛盾而又奇特的孩子,眯着眼,张连月走向前,刚想询问女孩旁边的医护人员一些问题,手机便响了起来。
“喂。”接起电话,听着电话另一头的吩咐,张连月的脸色微微暗了暗。他抬头看了一眼身旁不远处的依旧站立在远处的女孩,接电话的声音稍微小了一点:“她已经到了医院,我见到她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看起来只是个孩子,而且我觉得这个孩子的情况根本没这么严重,乐观点来说说不定还可以治好。”电话那头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张连月的眸光阴晴不定,声音不由大了一些,语气抵触:“什么?这就是你的理由?!就因为这个狗屁理由,就将这孩子送到那个地方!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我不想……好,我知道了。”张连月的语气渐渐小了下去,带着无力疲惫的感觉,似乎不想再和电话里的人多谈,他挂掉了电话。没有和云水瑶说一句话,他硬生生的改变的原来的步伐,转身离去。
他终究为了自己的利益放弃了作为院长应有的担当,不要怪他狠心,只是,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总要舍弃一些微不足道的东西来获取更大的利益。这孩子只是第一次见面,所以,他不可能为了她而牺牲掉什么。
只是,想起那个女孩要去的地方,他不禁轻声叹口气。
那个地方,那个恐怖怪异的变态聚集地,就连世界上享誉盛名的心理学家维特都不敢轻易涉足,却要把这个可怜的女孩放进去。
要知道,那里虽然被称为精神病院,实际上根本就是一个变态聚集地。他们每个人都目中无人,什么都不放在眼里,若不是她们的同类,没有足够的能力自保,在那儿绝对生不如死。那里属于三不管地带,所有国家的终极变态都呆在那里,防护措施做到了极致,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若不是他们都是高智商的人才,在很多领域内都拥有很大的成就,相信任何国家都不会允许这些危害社会的变态们存在。而他们对心理的研究与了解比那些享誉世界的著名心理学家还要专业,所以想要治好他们根本就不可能,甚至有许多响彻世界的著名心理学家会在和他们谈话的时候,不知不觉间却在他们的暗示下变成了精神病患者。当然,里面也有一些十恶不赦人人得而诛之的罪犯却在进入了那里以后,连求救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比他更强的人悄无声息的弄死了,却让所有人都找不出证据。
这样的一个地方,简直是所有人类的噩梦。
云水瑶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刚到一个地方,又要被送走,不过这对她来说都无所谓了。拉了拉衣领,没有帽子和口罩遮挡的脸庞露出来让她十分不适应,她知道自己的脸很恐怖,这样的理解都是来自于身旁的人,可是,却并没有人知道,她其实患有脸盲症。她认人的时候全凭着对方的声音,索性她认识的人也并不多,所以就连云天晟也没有发现她的异常。又或者,别的异常地方太多了,于是忽视了这个不大不小的病。
车开到门口就停下了,云水瑶被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领着下车。到了门口,他掏出了一个证件给门口警卫看了看,警卫点头,从门里走出另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领着云水瑶继续向前走,而那个带云水瑶下车的中年男人则离开了。云水瑶沉默着缩着脑袋,立起的衣领遮住了她的样貌,娇小的,有些营养不良的身材远远看来显得几分弱不禁风,身边带着她往前走的医生皱皱眉,嘴唇微动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连续走过五道防界线,换了六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带领云水瑶往前走,每个人看着云水瑶的目光都是略带诧异惊愕的。虽说在这里见惯了道貌岸然的变态级精神病患者,但是年纪这么小的却当真是没几个,尤其是看起来这么乖巧一身不吭就这样低着头跟他们走的,看起来就像个无害的小动物。
只是,进入这里的人,又有那些是无害的呢?嘲笑自己心里的想法,最后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将云水谣送进最后一道门也离开了。
“宋,你就不能割的艺术一些吗?优雅!优雅你知道吗?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我来。”
“OMG,不能这样割。宋,剔肉怎么能这么剔呢?不行,那块肉切得一定也不平均,你怎么就煮了呢?”
“你拿刀的姿势怎么像是砍人一样?要学会用艺术雕琢人性,用匕首书写人生,上帝啊,怎么会有你这么粗鲁的人?”
“啊,你怎么能将海带与猪血放一起做菜呢?会便秘的啊!”
“菲利普!”重重的将手中的菜刀砍到菜板上,宋庆丰眯着眼睛,浓浓的怨气从身上倾泻而出,冰冷的眼神看的菲利普打了个冷战。
“那个……你……你干嘛这么看我?”
“菲利普,我TM再说教你做菜,我宋庆丰就是个龟孙子!你TM是干啥的,你是医生,我只是做菜的!我只是在剁肉,不是在做手术啊亲!”
“呃……”被宋庆丰的吼声叫的有些风中凌乱,菲利普尴尬的笑了笑,讪讪道:“这不是……这不是职业习惯嘛~”
“我去!你别用这种语气和老子说话!”揉了揉胳臂上的鸡皮疙瘩,宋庆丰嫌弃的看着他道:“职业习惯?别侮辱职业这个词了。给人家做手术,乘人麻醉效果没过将全身器官搬出来晒晒再放回去。看见两个孕妇,趁人家打盹的时候给人家将肚子里的孩子给调换。觉得自己做~爱不带劲,就挖身边情人的肾吃,还请人家一起吃,这就是你作为外科医生的职业道德?!”
“你作为厨师,还不是因为吃人肉被抓进来了……”被宋庆丰这么一说,菲利普有些心虚的眼神乱飘,嘴里不甘的念叨两句却没敢再大声的反驳。
他倒不是怕宋庆丰,只不过在这里,得罪谁都最好不要得罪宋庆丰,要不然以后的日子可就苦了。没有好吃的饭菜吃,没有好喝的汤粥喝,呜呜……想想就觉得是一种来自心灵上的折磨啊。不过话说回来,中国的饭菜真是太美味了,种类又多,不仅是味觉盛宴也是一种视觉上的享受啊~
“有天爸爸喝醉了,拿着斧头看向妈妈,妈妈的头啊,滚落床底下,妈妈的眼睛,还在看着我呐……”宋庆丰还想说些什么,一阵背景音乐诡异的铃声响起,宋庆丰愣了愣,从口袋掏出手机。
“呵。”看到手机上的信息内容,宋庆丰的脸上扬起一片趣味的笑容:“菲利普,院里要来新人了呢。”
“新人?”听到宋庆丰的话,一直犯二的菲利普眼神亮了亮,舔舔嘴角道:“院里好像已经有两个月没来新人了,还真是怀念那种特殊的肉食香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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