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则轻蔑地一笑:“你若玩笑,我便当真;你若当真,我便玩笑。”她心里暗暗得意,这下将了你的军,看你怎么答复!
黑衣人怔了片刻,又默默看了平阳一会儿,最后拱手微微一笑:“是我造次了,平阳姑娘不要生气。”
平阳见他这样客客气气倒有三分不自在:“没什么,只是你为何走的这样急?”
夜无痕叹道:“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不能在外面多做停留,否则……”他顿了顿道,“他日夜无痕一定再来探望朋友!”说罢一个转身,便消失在漆黑树林里了。
“这就走了?”他来的莫名其妙,走的神神秘秘,平阳更是弄不懂了。可是想起他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又特别想知道他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他……为什么总是走的这样匆忙?不给人说话的机会?
平阳处在深浓的黑暗里,似乎有些淡淡的感伤。
第二天清晨,军营里。
“站住。”平阳叫住路过的士兵,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然后像是嗅猎物一样在他身上乱嗅,嗅得他全身起鸡皮疙瘩。“你走吧。”平阳摆摆手。走到军营门口,她又突然回头看了看站岗的士兵,直直地盯着人家半天,瞅得人家心里发毛。
士兵们都暗中议论纷纷:“今天大将军是怎么了,好像发神经一样,把军营里的每个士兵都仔仔细细瞧上了一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龙阳癖,专门盯着大男人的身体看!”
平阳也快抓狂了,她今早起来看谁都像昨晚的黑衣人。他到底是哪个混蛋?他觉得戴着那张破面具很帅吗?就没有胆量叫我瞧上一眼正脸吗?管他是谁,反正一共也没见过他几回,更谈不上交情,这样的陌生人根本不值得在意!可是自己为什么这么烦躁?
平阳一直想不通。她不知不觉已晃出了军营来到大街上。一个算命先生见平阳正在慢步向前,突然挡住去路,连连喊道:“这位客官请留步。”平阳瞥了一眼,没有理他绕过他继续前行。谁知那算命的又跑到平阳面前拦着她道:“这位客官,我已经三年没见过你这么有福相的人啦!”
平阳止步,只见这个算命先生面色红润,神色安然,气质不凡,不像个街头坑蒙拐骗之徒,于是问道:“为何要做这个行当?不做些正经事?”
算命先生大大摇头道:“你以为我是到处招摇的江湖骗子吗?非也非也!这位公子,我不仅能看到您的过去,还能看到您的未来。”
平阳托着下巴好奇地问道:“那你说说看。”
算命先生笑道:“公子今年有十九了吧。”
平阳答道:“十八。”说着不屑地摇摇头,继续往前走。算命先生略一沉吟道:“嗯,一个十八,一个二十,倒也相配……”再抬头时发现平阳已走远,忙追过来笑道:“公子别走啊,老夫还没给你算呢!”
平阳道:“不必了,这银子就当是赏钱吧。”说着掏出一两碎银子。
算命先生没有收银子,而是上下打量她,那眼神就像是在替儿子相媳妇一样,“模样也好,气质也好,他果然眼光不错。”
“嗯?”平阳听不清他嘴里嘀咕些什么,感到莫名其妙。算命先生围着她转了两圈后拈须沉吟道:“对了,说正事要紧。你前不久刚刚经受了牢狱之灾,结果大难不死,对不对?”
平阳微微感到吃惊,停顿了片刻只道:“说下去。”
算命先生皱了皱眉道:“不过嘛——你一生戎马,却要在近日遭殃。不,确切地说,就是今晚!”
平阳问道:“何处此言?”
算命先生道:“今夜将有一股黑色的不祥之气从东方飘来,笼罩全城。还望客官多加小心,否则后患无穷!轻则折兵损将,重则自身性命难保!”
“一派胡言!我从来不信命,更不怕威胁!”平阳连头也不回地大步而去。
回来的路上她的心越发忐忑,虽然算命的信口胡诌,但他说过自己受过牢狱之灾,难道真的是巧合吗?
晚上,平阳躺在床上身手去触碰那片银白,月光却顺着手指的缝隙射在脸上,她想的很多,但归到底就是:算命先生受谁指使才会做出这奇怪的事来?到底还有多上双诡异的眼睛在盯着唐军?
“又是解不开的谜!”平阳轻声呢喃道。
一旁缝补衣服的红妆道:“咱们的李大将军白天惊吓过度,吓迷糊了,在这里神神叨叨呢!”
平阳坐起身来道:“你说,咱们会不会被人盯上了?”
红妆笑道:“不会的,别疑神疑鬼了。”
红妆睡下了,可是平阳却变得更加精神。这是在监牢里养成的习惯,每当夜深人静时自己的脑子就变得格外清楚,白天那些想不明白的事此时也不再那么模糊了。
“今夜将有一股黑色的不祥之气从东方飘来,笼罩全城……”这句话久久在耳边回荡。
东方?苇泽城的守卫人数中最少的就属东城门了。不详之气?难道他是在说今晚有人会偷袭苇泽城?
平阳立即起身唤醒红妆道:“恐怕今晚要出大事,你带着那些不懂武功的医师和文书们先藏到寻常百姓家,明早听我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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