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寅时刚过,未及破晓,南宫玲看不清囚车上那人的相貌。但见其身形与南宫天傲却有几成相似,且父女连心,也不难猜出九分。
南宫玲狂喜,本要脱口而出,喊他一声“爹爹”,却突然醒悟,意识到:倘若此刻相认,必定被人识破关系,恐将造成不测之后果。前车有鉴,江湖血腥处处,始终小心为上。
南宫玲心中念叨:爹爹究竟犯了何罪,为何被六扇门逮捕了?
“这姑娘,为何如此眼熟?想必也是因挡了简大人的道,被莫名其妙地抓起来的吧?”吕丘琳打量了一下南宫玲,只怪这天色尚有几分暗淡,姑且未能认出眼前人正是当日在梅花县遇上的那位自不量力、好打抱不平的小姑娘,也就随口问了简永这么一句。
“嗐,说来惭愧,本官自知力有未逮,只能擒些宵小之辈向上头交差罢了,哪及得上吕大人,办的都是大案子啊。”简永之言似有带水带浆之嫌,这让吕丘琳心中略感不快,只听得简永又继续说道,“看时候也不早了,本官就不耽误吕大人的行程了,就此告辞吧。”
“也罢,想必简大人昨夜浴血奋战,废寝擒贼,恐怕早已人困马乏,如此,本官也就不打扰简大人回去休息了,慢走。”吕丘琳拱手道。
简永回了个礼,随后拉扯缰绳,引马前行,走了几蹬子,头也不回地对吕丘琳喊了一句:“吕大人一路上可要小心啊,别一不留神就把囚车上的犯人给弄丢了,哈哈哈。”
“多谢简大人提醒,本官必定会多长几个心眼的。”吕丘琳也未回头,只是随口谢道。
起初,吕丘琳并未在意简永那几句话的意思,直到越走越发觉有些不对劲,方才感到自己恐将面临一场说不出道不明的危机。
此时桎梏加身的南宫玲满脑子想的是如何脱身,去解救南宫天傲。
正所谓:亲情重如山,门楣高于天。若此一家之主有难,势必引起江湖轩然大波,危及南宫百年家业,名望不复。此乃身为世家传人的南宫玲心中之所想,并非一时情急所致,而是被迫下的成长之见。
“哎哟,肚子疼!”南宫玲顿生一计,她佯装腹痛,蹲在地上,捂着肚子,赖着不走,想要借机脱身。
“发生了何事?”简永骑着马,闻声来到南宫玲面前。
“回大人,这丫头说腹痛难忍,想要解手。”负责牵着南宫玲的小旗回道。
“继续走!”简永根本不吃南宫玲这一套,直朝那名小旗喝道,“走不动就拖着!”
南宫玲无奈,只好继续装着忍住疼痛,被迫牵行。
约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离永州城门还有五里之距时,简永隐隐察觉到前方草丛中似有异样,遂举手示意队伍停了下来。
“大人,发生何事?”一名百户跑上前来,轻声问道。
话音刚落,前方两旁草丛中突然飞出四个黑影,他们先是在半空中打了几个转子,而后有一人先着地,托起右手掌,陆续向另外三人右脚掌处送力,那三人借力又飞上半空,再次打出几个转子,最后齐身落地,稳稳地站在那送力之人的正前方,形成一个弓形,与简永等人相向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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