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姑娘芳名?”黄永明问。
“倘若官爷放了这位小兄弟,那小女子便如实相告,如何?”
“呃,这?”黄永明有些犹豫。
“怎么,官爷不答应?”
“放他一条生路可以,只要在他身上搜出本官想要的东西,那本官便答应姑娘放了他。”
“哦?恕小女子冒昧,敢问,这位小兄弟身上的东西是否属于官爷之物?”女子继续问道。
“呃,这,这?”黄永明被问得哑口无言。
“大人!”一名锦衣卫有点看不下去,提醒了黄永明一句。
“闭嘴!本官自有分寸!”黄永明转头瞪了那名锦衣卫一眼。
“这位官爷,你似乎还没有回答小女子的问题呢。”那女子说道。
“不,不瞒姑娘,这位小兄弟身上藏着一封关乎我朝社稷安危的密函,本官是奉当今圣上之命前来将其擒住,取回密函的,如有不妥之处,还望姑娘见谅。”黄永明隐约感觉到自己似乎已被一根结实的绳索紧紧捆着,连言语都变得结巴许多。
“哦?是吗?”女子眨巴着潋滟如水的大眼睛,疑问道。
“此事千真万确,本官不敢对姑娘有所隐瞒。”黄永明答道。
那女子听罢,走到李大国身旁,俯身正要将手伸进李大国的衣兜里,黄永明见状,急道:“姑娘小心。”
黄永明正要上前制止,谁知那女子迅雷不及掩耳,早已从李大国的怀中取出了密函。众锦衣卫见此情景,神经立刻紧绷起来,不由自主地握紧刀柄,严阵以待。
黄永明举手示意手下将刀收起,暂不露声色。
“姑娘,你现在应该相信本官所言非虚了吧?”黄永明问那女子。
“嗯,官爷没有说谎。”那女子朝着黄永明莞尔一笑,说道,“可是,这封密函我不能给你。”
“这是为何?”黄永明脑中顿时充斥着不祥的预感。
那女子没有作答,只是诡异地抿嘴一笑,便突然从衣袖口中甩出几颗五颜六色的迷烟弹。只听“砰、砰、砰”几声,一阵五彩云烟顿时弥漫四周,视野茫茫之下,众锦衣卫惊声连连,挥刀乱舞。
“大人,怎么办?”待人影依稀可见,那女子早已遁去,一名手下见状,立即请示黄永明。
“废话,快追!”黄永明怒骂道。
锦衣卫立即兵分四路,分头搜捕那女子而去。
过了半柱香,李大国醒了过来,只觉浑身剧痛,像散了架。他心存侥幸地找遍全身,然密函被劫已成定局,只能庆幸自己得以苟活,不知是喜是悲,也就如此随遇而安了。
身负重伤,行动有所不便,眼见天色暗淡如墨,眺望远处,仍不见永州半点身影,李大国就近找了间破屋暂歇。
夜里刮着风,还下着雨,有些湿冷,李大国身上的伤开始恶化,疼痛难忍。他四处找来一些可燃的枯柴干草,搜集成堆后,掏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点燃,待暖火烘体,方才觉得好受一些。
他一边烤着火,一边回想过往的点滴,有件事始终让他纠结:南宫玲为了救他,不顾安危引开追兵,如今是生是死,不免让人牵挂。世间本无所谓救赎,只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罢了。坦白地说,南宫玲对自己非但无仇,反而恩重如山。当初要不是骗她钱财,兴许她就不会在梅花县停留,也就不会出于好心却害死了干娘。说到底,干娘其实是自己间接害死的,与人无尤。像南宫玲这般心地善良、天真淳朴的姑娘,却一直为此事积结于心,李大国顿时觉得自己有愧于她。
想到这里,李大国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可惜附近荒郊野外的没有什么可以充饥的食物,他只好忍痛挨饿,半睡半醒,昏昏沉沉的也就这么在破屋里度过了一个痛苦的夜晚。
翌日日出,李大国早早起身,拖着疲惫而剧痛的身躯,一瘸一拐地往永州城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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