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是怎么回事?”挥旗手回过头来,茫然的问向那位中士。破神弩的威力是得到公认的,破神弩车的数量在战场上有时候甚至可以主导胜负。一般的的修者在破神弩面前也要退避三舍。如果面对的是一个破神弩箭队那就只有逃的分。
中士轻轻的摇了摇头,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幕,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道身影会突然消失。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对我下手。”突然冰冷的声音从十辆弩车的后面传来。声音让人感到一阵冰冷的杀意。
军士们立刻转身,拔剑、调整弩车的方向,非常警惕。都是从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手,应变能力的早就已经到了一个常人无法理解的程度。在战场上战况瞬息万变,连将军都不敢肯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更何况是这些普通的兵士。普通兵士能做的就是尽可能提高自己的应变能力,否则自己就会成为下一个丧命的。
可是他们依然被身后的人给震住了。不是被吓住了,而是被惊住了。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岁左右的少年冷冷的站在他们的身后。背上背负了一把墨黑色的长剑。手上提着一个大麻布袋子,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但是看起来很沉。而真正惊吓住这些军士的是那个少年的眼神,一个十七岁的少年绝对不应该拥有这么冷冽的眼神。很难想象眼前这位少年到底经历过什么。
“为什么对我下手”少年冰冷的声音再次传出。
“这是个误会。”那位中士终于开口了,他知道如果再不给眼前这位少年一个解释的话,恐怕对方就要动手了,不知道为什么,在眼前这个只有十七岁左右的少年的身上他感受的一股莫大的危机感。参军多年自己的直觉一向很准。
“误会?”少年眼光从每个兵士的脸上扫过去,虽然眼前的兵士每个都很警惕自己,但是却并没有多少杀气,相反他们的脸上更多的是一种茫然的的表情。
中士放下手中的兵刃,慢慢的向少年走过去。直觉告诉他危机已经过去。眼前的少年已经相信自己的话。
“敢问阁下是何人,为何会从这黑木崖里面走出来。”
少年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反而直直的盯着中士问道:“你们是大殷朝的兵士?”
中士点了点头,“我们是昌平郡的常规驻军,这次接令来围剿黑木崖。”
少年沉默不言。
“敢问阁下是?”中士再次问道。
站在中士后方的兵士依然处于警戒当中,都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兵刃,这是一种本能,中士可以放下手中的兵刃,可是他们不行。不管在什么时候他们都必须处于警戒状态。但是他们对中士的表现感到奇怪。为什么会对眼前的少年这么客气,甚至连对方是敌是友还没有完全确定。
“萧传与”少年弯腰从他提的大麻布袋里掏了掏,最后掏出一块令牌向中士丢了过去。不过在他掏的过程中,后面的兵士手中的兵刃握的更紧了。
中士接过令牌,仔细在令牌上观摩了好久之后,脸上露出十分震惊的表情。慢慢的走过去将那块令牌递还给少年。然后单膝跪下,“末将李力参见小侯爷。”
后面的兵士被这眼前的转变搞得愕然。“小侯爷?”此刻这是在众人心中最大的疑问,眼前的少年竟然是一位小侯爷。所谓列土封侯,只有真正为国家做出卓越贡献的人才能得以封侯,大殷朝的每一位王侯都是靠着自己或者先辈们的努力打拼出来的。封侯可以是一种骄傲。是得到朝廷认可的标志。
但是愕然归愕然,他们都是训练良好的大殷兵士,跟着中士一样,全部放下手中的兵刃,全部单膝跪下。
“参见小侯爷”
············
黑木崖的东面,是一块平原,适合军队的驻扎。在这里已经整整齐齐的树立着无数的军帐。虽然地势不是很好,可是这些军帐依然排列的非常有章法。仔细一看就会发现这些军帐的排列正好形成了首尾呼应,进可攻退可守。而在军帐的两侧还零零散散的有几个偏离较远的军帐。就像是蚂蚁工兵,这些军帐可以用来了解四周情况,扩大己方的控制地域。只要一有风吹草动,能够最快的速度得到情报。
虽然不是正真的战争,但是军队的特性依然被完好无损的保存了下来。大军在这里已经驻扎了整整四天的时间,每天都会派出无数的分队,对黑木崖各个方位进行围剿,可是整个效果不明显,或者说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原本黑木崖虽然是个绝地,但只要稍微懂一点阵法之道的还是可以进入。可是当四天前大军来到这里的时候,兵士发现整个黑木崖彷佛被一股巨大无形的墙给罩住了。一点空隙都没有。虽然大殷的军队所向披靡,但在这面墙面前依然是无计可施。以攻城炮和破神弩箭的威力都无法将这里的防御给轰开。
在无数军帐的中央,犹如众星拱月一般的树立这一个很大的军帐,比之别的的军帐要大哥三四倍左右。气派非常,在这主帐里放着一张写字桌,上面堆了几份文书。而正中间摊开的那份文书上面写着:“此行借围剿之名,实则救人为要。切记切记。”文书上面的盖章是兵部的印章。
主帐前站立着几人。当中一人身材魁梧,体格健壮,身披战甲,给人一种严肃的感觉。而且仔细看得话你就会发现是那天救走慕容福的两人当中的大将军司马欣。司马欣正是此次围剿的领军人。
看着眼前巍峨的黑木崖此刻司马欣的脸色非常的差,这是他带过的最为尴尬的一次军,大军来这里已经整整四天了,可依然被那堵无形的防御给拒之门外。说是来救人的,可是四天以来除了自己的军队他就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过。连和对方商谈的机会都没有。司马欣甚至已经开始怀疑在这堵防御的背后到底有没有人存在。那位自己要就的小侯爷恐怕早就已经命丧黄泉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自己一开始接到的就是一个注定要失败的任务,这次行军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他甚至在想这一次兵部为什么会一反常态居然会下令出兵。
“将军,怎么办,还要继续吗,我们只是在浪费人力物力而已。”在一旁的参军看到将军忧愁的表情说道,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位将军。让他上阵杀敌,运筹帷幄他绝对不在话下,可是让他在这里白白的耗费青春这对他来说就是一种侮辱。
司马欣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远方的山脉,缓缓道:“军令如山,不可违。”
说完这句话,一旁的几人也都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作为一个军人最注重的就是军令,军令下达,那么军人就只有履行的义务。倘若一个军人违抗军令不管他做出什么事情,就将会以军法处置。
一个小骑兵,慌慌忙忙的骑着探马往主帐方向急速而来。下马之后,便一路狂奔道主帐面前。单膝跪下。
“报告将军”
“快说吧”在一旁的参军说道。
“今日共派出一共九十八个小分队,其中四十五支破神弩车箭队,五十三支攻城炮辎重队。已经全部复命完毕。无一列外,全部都没能成功进入黑木崖。”骑兵喘着大气急急忙忙的说道。
“好了已经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参军不耐烦道。这四天来每天都是这个消息,他都快能够把这它给背下来了。他很清晰的看到骑兵刚说一般,司马欣的眼神当中就流露出失望的表情。
司马欣对于这参军的急躁并没有表示什么不满,都是在战场上跟随自己拼打的兄弟,天天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谁也不知道下一个牺牲的会不会是谁。所以司马欣对与这些兄弟向来比较随和。
但是那个骑兵并没有马上走开,只是一直半跪在地上。想离去却又没有离去。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要禀报。”司马欣是何等的人物,虽然他也非常的急躁。可是能够当上将军他就必须拥有比常人更稳的心性。眼前的骑兵的一丝异样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那位参军这才反应过来,发现骑兵还没有离去而且表情异样。
“回将军,我们北面的一支破神弩车箭队,遇到一个少年从这黑木崖的防御结界里走出来。”骑兵说道。
“什么?”司马欣突然变得非常的激动,一把将跪在地上的骑兵给拎了起来,“混账,这么重要的情报为什么不早说,快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骑兵完全被将军的表现给惊吓住了,原本他还在思考这件事情要不要禀报上去,毕竟这和这次的围剿任务没有什么太大的关联。可是谁知道他一说出来竟然会惹出将军这么大的反应。
“发什么楞啊,还不快说。”一旁的参军看到可伶的小骑兵完全的瘫在司马欣的手上,连话都不会说,不禁提醒道。司马欣最近急需泻火,他不知道如果再耽搁几秒,盛怒的司马欣会不会直接把这个小骑兵给斩了。
回过神来的骑兵这才发现将军正在用吃人的眼神看着自己。立刻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五一十的报告给将军。声音很颤抖,但是口吐还是比较清晰。
听完之后司马欣才放手,小骑兵重重的掉落在地上。但是他的身体依然在颤抖,他从来没有见过将军这么大的反应。
“那个少年现在人在何处”
“回将军,现在正和那只箭队在一起。”小骑兵说道,唯恐眼前的人将自己给军法了。这是他第一次当传令兵,原本是很兴奋的一件事,因为他当传令兵才能够和将军近距离接触,这是很值得在众人面前炫耀的一件事情。可如今却令他全身都是冷汗。他发现传令兵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好。
“传令,把那个少年带到我的军帐当中,我要见他。”说罢司马欣就转身往自己的主帐里面走去。参军几人同样也慢慢的跟了进去。
“是”骑兵说道,虽然他说出这个字的时候,司马欣已经掀起帘门走到军帐里面去了,根本听不到他的这句话。可是他还是习惯性的说出来了。然后起身走到自己的马旁,一跃而上策马向自己来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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