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朋友的脾性她是最了解不过的了,每次三言两语就能让他瞬间脾气全无,对自己服服帖帖的。
等睡了一夜后,推开窗入目的便是满地白皑,寒风卷着雪花从窗户的缝隙中吹进来。
庆书皖打了个寒颤,重新将窗子掩好,慢慢地在炭火旁的软垫上坐下。
心中不由生起了几分担忧,雪已成灾,义父此番前去赈灾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她也不能一直在这里呆下去了。
正当庆书皖想事情想的出神之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拉回了她的思绪。
打开门来,郑志便浑身是雪、神态有些激动的冲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庆书皖眉睫一动。
郑志喘了两口气,说道:“是司马勋,他有行动了。”他边说话,一边从袖口中取出一封书信道:“只不过,这书信上的字体,谁都看不懂,这难道是一种暗探之间代表某种特殊意义的字体?”
庆书皖接过书信,上下的看了两眼,不由更觉得司马勋这个人还真是聪明,一边用元国暗探秘密联络的特殊字体报告自己的主家,告诉她自己的身份已败露。另一边,却是正在想办法要怎么将庆书皖蒙骗过去。
只是没想到他这么耐不住性子,竟然这么早就有所行动了,也不知道他是把对手想得太简单,还是另有什么目的呢?
郑志看了眼她的神情,试探性的问道:“庄主,你能看懂上面的字吗,上面写的什么?”
“一封告状信。”庆书皖微微一笑,慢条斯理的将信折起道:“郑志,把府中擅长临摹的顾师傅找来。”
郑志领命离去,不多时一位年近六十,鬓角斑白的老人便颤巍巍的走入,微压低了佝偻的背脊见礼,“庄主!”
“顾伯,坐!”庆书皖立起身请他在一旁坐下,亲手斟了两杯茶。
那老者忙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微侧身连连推辞,“庄主,使不得!”
“为何使不得?顾伯是长辈,我是晚辈,自然要遵晚辈之礼。”
老者听言,这才接过道了声谢,然后眯起眼睛往炭盆旁靠近了些。
其实说来,这位老人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不过是爱好书写,临摹出来的字甚至连主人都分不清。因年龄大了,又无家亲,平日在这府中就管管财务,以及鸡毛蒜皮的小事。
待他稍歇了片刻,庆书皖方才展开了那封信道:“顾伯,您看这个人的字迹您能摹的出吗?”
老者细看了半天,才慢慢道:“此人字迹挺劲有力,笔墨流畅,要摹也并非难事。”
说着,便挽袖拿起一旁备好的笔墨,执笔蘸墨,挥洒自如之间字迹的形态苍劲大气、行云流水般流畅,将这临摹的境界发挥到了极致,对比之下竟毫无二致。
庆书皖将信折起,也未封起的交到了郑志的手中,“郑志,把这封信送出去。”
虽然抱有疑虑,只是郑志对于他们的这个庄主可是极其信任,连看也不看的将信收起,问了一声,“那司马勋呢,他怎么办?”
“不要理他,他想做什么就让他做什么……”庆书皖将视线移开,缓慢的说道。
郑志有些错愕,甚至不太理解,“庄主这不是养虎为患吗?如果这人不愿意同我们为伍呢?”
庆书皖则是表示否认的摇了摇头,平静的开口道:“就算是再凶猛的动物,你每天一次的给它肉吃,久而久之,连畜生也会懂得知恩,如果它无视你的善举,再反过来咬你一口,那养的就不是虎,而是一头白眼狼了。”
“我思考不了太多,反正一切听庄主的就是了。”郑志一笑,端起茶碗喝了几口。
庆书皖轻轻一笑,道:“这几日就烦你多费点心思,看他还有什么别的行动没使出来。”
郑志恭敬应声道:“是,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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