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里的人,是个面容慈祥的女人,仔细地看甚至能够看出二人还有几分相像。
这画卷保存完好,可无奈时间过长,纸张已经微微泛黄,可这却丝毫不影响那画中女子的神韵风采。
“这幅画,我把它送给你。”扈之北闭了闭眼睛说道。这幅画他放了十几年,甚至不曾敢看过,就这么转眼一想,她也已经死了好些年了。
庆书皖略迟疑了一下,才缓慢地伸出手接过画,用手指小心的摩擦画中女子的脸。
“这也就是我真正把你留在身边的原因。十四年前,两国战乱、四处狼烟,祸起萧墙。你也是在最乱的时期丢失的,你母亲从没停止过找你。她也害怕,你活下来未必是件好事情,总有人要对你下狠手。你母亲临死前就托付我,让我照顾你。”扈之北回忆起了从前,不由一阵悲恸,“你母亲不想让你缴入纷争,这个心思你懂吗?我若是说了这些,你还是执意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办,那我也不会拦你,现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庆书皖心中一揪,笃定的起身,“我只希望日后能不牵连义父,牵连扈氏一族。”
此言一出,扈之北就知道,这个孩子是不会回头了。扈之北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好几岁,无声的挥了挥手道:“你走吧!走吧!”
庆书皖静默了片刻,才鞠礼退了出去,她又何尝不想放下仇恨,过没有牵绊得日子,只是事情一开头,在想要退步就是难上加难了。
回去的时候,也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雪,而梅花的香味却好似更浓郁了一些。
当晚颜王便再来了,他对于此番的战绩可是得意的不得了。
“殿下好手段。”
“庆兄果然是个聪明人,什么事情摆在你面前,都跟明镜似的。”
颜王心中很是高兴的道:“太子这次无论如何也摆不脱头顶上的帽子了,想想我心里就痛快!”
庆书皖轻声说道:“殿下还是小心为好。”
“放心。只要确认箭是谁的,人就是谁射伤的,这不就是凿凿的证据吗。”颜王直言说道。
庆书皖想了想,反而问道:“太子的骑射如何?殿下的骑射又如何?”
颜王呵呵一笑的道:“庆兄,你是在开玩笑吧,怎么能拿他跟我相提并论呢。”
“殿下若真当我是在开玩笑,那你便听过之后便算了吧。”庆书皖轻声说道。
“庆兄,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倒是明说呀!急死我了!”颜王并不傻,听出来了庆书皖话中有话,一时间竟然着急了起来。
庆书皖面无表情的道:“陛下多疑的性格你一定是更清楚的。据我所知,太子骑射的技艺并不很好,陛下也为此头疼了不少。当时你们之间的距离又相隔数百米,现在我问问你,若是你能相信太子的箭就这么不偏不倚的射到了瑞王身上吗?”
颜王语塞了一会儿,皱眉说道:“我不是太……”
不等他说完,庆书皖便打断了他的话,“既然连您都不相信的事,陛下又如何能够相信呢?一旦陛下起了疑心,真下令彻查此事,那这可是个不小的罪名。”
“庆兄,那我该怎么办?”颜王一听,心中慌了,他的根基刚稳固,可不能功亏一篑啊。
庆书皖却突地一笑,“殿下吓了一跳吧,这仅仅只是我个人的推测而已,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
经过庆书皖这么一说,颜王的心中有些后怕,若是真的因为此事而影响了自己,那岂不得不偿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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