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绪有些混乱,真不知道这人到底想要说什么,偷偷瞥了他一眼,正好看到他漂亮的眸子含着笑意看向我,我有一瞬间的惊惶失措,急忙偏开头去,死也不愿意承认我与他对视了那么几秒钟,并且我的脸竟然那么不争气地滚滚发烫。
越想越觉得丢脸,我在心里暗暗地鄙视唾弃着自己,方才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就是对视吗?瞧把自己紧张成啥样,我呼了一口气,再次堂堂正正地看向他,问道:“你在那里坐了这么久,一句话也没说。”
玉子倾似笑非笑地看我,眸如星河,璀璨如万家灯火,“方姑娘坐不住了?”
我真特么的想抽他啊,敢情他把我喊来这里就单纯是为了练习怎么撩妹的是吧,丫的,不知道纯天然花痴一枚啊!我气鼓鼓地侧过脸去,不打算看他,“我只是觉得你是在浪费我时间。”
我不知道玉子倾此刻的表情是怎样的,也没兴趣知道,我只知道现在的我一定囧的很,还有我的男神在场呢。
不知我自己浸泡在情绪里多久,我才隐约地听到玉子倾发声:“乔少侠,不知你对这支断箭有什么看法?”
我听到声音,也看向乔剑之,想听听他的解释,只见乔剑之站了起来,徐步朝着朝那支断箭走去,伸出一只手,缓缓地抚上它,目光定定地看着断箭,良久,一声叹息:“没有什么别的看法,若说有,也没什么意义。”
玉子倾悠哉地抬头,说道:“少侠但说无妨。”
乔剑之轻轻皱眉,答道:“这支断箭的材质十分罕见,只有玄界才会有,所以这个人来自玄界,这支断箭的侧边有雕刻,据我所知,这正是朱兰,所以,我说出的这两个信息,玉公子恐怕也已经得知。”
玉子倾眸光流转,忽而浅笑道:“朱兰玄音,真神之源,没想到,那般的炼狱,他还是得以逃脱出来。”
“逃脱?”乔剑之眼神恍惚,不可思议地问道,“他到那里是遭人安排?”
玉子倾嘴角噙笑,从容道:“从前觉得他没什么利用价值,看来现在要对他重新审视了。”
乔剑之脸色有些苍白,又透着青色,嘴唇翕动,看着玉子倾,终究是闭上眼睛,叹道:“何必?他已经亡命天涯,再这样逼他,你们是一定要让他陷入死地,深渊不复才肯罢休吗?这对你们来说,可有好处?”
玉子倾悄然无声地一笑,眼角眉梢添了几分妖娆俊美,“乔少侠可是在担忧?”
乔剑之垂眸,薄唇血色褪尽,唯余一线惊心动魄的雪白:“我只是为他痛心,为他的族人痛心,如今他的这次归来,你们还是不打算放过他?”
玉子倾妩媚婉转的凤眸中,一片冷彻入骨的笑意,“如果说是,乔少侠可有看法?”
乔剑之神情凛然,眸里似有狂浪翻涌:“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你们柳府的目的,你们曾经号称万代诛魔,你们的先祖也是玄界众生人人景仰爱慕的大英雄,何苦如现在这般,赶尽杀绝,自相残杀?”
“哦……”玉子倾嘴角仍是淡淡的笑意,若有所思地喃喃道:“看来乔少侠挺有意见呢……”
乔剑之眉头紧蹙,面上泛起重重的怒色,看的我也有些惊恐,这两个人莫非是要拔刀相向了?刚才还你侬我侬,笑脸相迎来着,真是大人物都是变脸高手,不过在我的立场上,还是支持乔剑之的,毕竟他说的都是正义之词,料玉子倾也做不出什么好事。
“如果说我也有意见呢?玉公子。”门外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我一个激灵,这声音不就是刚刚的那个小男孩吗?
我去,敢跟玉子倾叫板,胆子不小,我默默地为他哀悼一秒钟,随即摆好坐姿坐等他进来。
傅宁远有进来的那一刻,阳光正好,我恍然间发现其实他还是挺高的,至少和我差不多了,之所以觉得他是小男孩,恐怕也是他的脸部给我的错觉了吧。
似乎感受到了我的视线,傅宁远朝我瞥来,脸上笑容如故,阳光灿烂,我涩涩地回以一笑,继续高冷状态。
“傅公子。”玉子倾轻轻抬手,示意傅宁远落座,笑问:“不知傅公子是何意见?”
不知道当事人是怎么想,反正现在的我已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也太恶寒了吧,我可没法对着傅宁远这个小孩子一般的任务,那么认真地看似像模像样地叫他公子。
傅宁远却受之泰然,仿若天生习惯如此,一抹拘谨有礼的微笑挂在唇边,顺便坐在了乔剑之旁边,两人对视一眼,似有灵犀般同时一笑。
傅宁远饮了一口茶,这才缓缓将目光投向玉子倾,礼致笑道:“何其有幸我曾在少年时候于西荒听过萧珉的名声,那时候的他是如何的意气风发,剑动八荒,我也心存仰慕向往之意,后来得知,他之后的惨况,我也是几番痛心疾首,想要联合族人去接济他,可是父亲考虑到家族的原则,没有允许我的想法,这事也一直成为我心内的遗憾,总觉得太多事情让人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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