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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虽然听说罗炳辉和毛泽覃到来心情是一回事，但是当看到真的是两人联袂到来的时候，在场的人的心中不免又是另外一番味道。至少主席的心中是高兴的吧，至少三兄弟又团聚了。朱总司令又是高兴的吧，起码，终于可以知道为什么九军团没有了音信，要知道这个事情的答案，试问还有比问九军团的军团长更直截了当的吗？至于那些还不死心，心中还有小九九的人心里估计也是高兴的吧，因为又多了可以用来攻击的手段。总之，沈飞的第一次面见中央，就是在这种复杂的众人心思中开始的。这样的会面对于沈飞也是一个尝试，因为历史上并没有出现过，沈飞一无所知，他所能倚仗的恐怕只有后世的历史知识还有随机应变了。

来者都是客，不过，眼下的气氛有些诡异，沈飞这一边三个人居然都没有被安排落座，怎么说呢？给沈飞的感觉颇有点兴师问罪的这个味道在里面。

“罗炳辉同志，九军团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罗炳辉是军团长，算是军队一方的，问这个问题的人，你说，除了朱总司令还能有谁更合适呢？再说，只要有人问，那些有不同心思的人只要听就可以了，无非就是在后面要么针对问题，要么针对答案吹毛求疵一下就是了。

“报告总司令，九军团一切良好，前几天，我们还击溃了黔军尤国才部5个团，俘虏2000多人，缴获枪支1000多支。”

“哦？”听到这个消息，无论是朱总司令还是在场众人，心中先是一愣，随即大喜，以九军团那点兵力能够一举击溃黔军5个团，俘虏两千多人，缴获枪支上千，在长征途中也算是大胜了：“那伤亡呢？”

“除了少数几人受到轻伤，我方无一人阵亡。”

“好，打得漂亮。”听到这里，朱总司令不禁鼓掌。无论是埋伏还是正面作战，九军团击溃了黔军5个团，至少也是七八千乃至上万人了。而且还俘虏这么多人，缴获这么大，自身却无一人阵亡仅有几人受伤，这样的战绩，即便是红军的巅峰，也就是中央苏区的时候都是很难的，何况，九军团的兵力这么少，明显的敌众我寡。能有这样的大胜，固然下面战士们打得好，但是如果没有指挥员的正确指挥和领导，也不行不是吗？

“罗军团长，我有几个问题，不知道可不可以问一下。”突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了，而这个声音的出现使得在场的众人脸色各有不同，至少主席，朱老总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沈飞一看，这个人年纪大约30左右，能够让主席和朱老总不快的人，至少不是主席这一边的。不过，此时既不是外国人，也不是个四眼，倒是把博古，李德给排除了，到底是谁呢？

“凯丰同志，不知道，你有什么问题呢？”

“哦，原来是他。”沈飞一听，心中有数了，原来是他，这个人是谁？后世拍的《长征》中关于遵义会议不是有一个大讨论的场景吗？公然质问毛主席什么是马列主义，还有为五次反围剿失利，博古，李德等人的指挥错误片面的以敌我力量悬殊为由进行开脱当场被毛主席反驳的那个人，不就是凯丰嘛。心中有数的沈飞也不急着开口，静观其变。

“黔军的5个团不知道兵力和九军团多还是少？”

“多，大大超出我们九军团的兵力。”

“罗军团长是正看作战还是埋伏呢？”

“埋伏，我们在老木孔附近设伏，引黔军入我包围圈，这才一举成功击溃黔军尤国才部的5个团。”罗炳辉简单陈述了一下伏击战的经过。

“罗军团长确定我们无一人阵亡，仅有几人受伤？”

“当然，这个是我亲自核准的，我当时也很惊讶。不过，经过我的核查，确实只有几人受伤，并无一人阵亡。”

“罗炳辉，你好大的胆子。”凯丰直接指着罗炳辉喝道：“敌人的实力远远超过你们九军团，你们纵然是用伏击，我姑且不说这一场伏击战是不是真的如同你所说的那样大胜。退一步说，就算是最后真的胜利了，可是，这么大的战果，敌我兵力如此悬殊，打仗居然能在有如此之大的缴获和俘虏的情况，无一人阵亡，区区几个人受伤，你真的当这里的人都是傻瓜吗？你说的，谁会相信？谁能做到？”

“原来是这么回事。”沈飞明白了，搞了半天，原来是付出和收获太失衡了。哎，沈飞有些头疼，要是让他们知道，海湾战争的时候，双方准备了那么久，集结了那么多的兵力，飞机，军舰和坦克大炮，最后仅仅就打了100个小时，就打完了，还不知道在场众人的脸色会如何呢？这好比，苏德的库尔斯克会战，苏联的朱可夫花了几个月准备了那么多的兵力，挖了那么多的纵深防御体系，布设了那么多的地雷，动用了那么多的飞机，大炮和坦克，在德国仅仅发动进攻4天多一点就宣布失败，并且投降，那不是要让世界的眼睛掉了一地吗？

“呵呵。”看到罗炳辉被凯丰逼的有些无言以对，其实想想，这个确实也很难自圆其说，沈飞知道，自己该出手了。

“你笑什么？”凯丰原本有些得意，可是，沈飞的笑声，让他顿时火冒三丈：“不对，你是谁？你怎么能在这里？”

沈飞一开始就进来了，只不过，由于沈飞着装和罗炳辉，毛泽覃他们不一样。最初，也没有人重视沈飞，多半都是把他当做毛泽覃或者罗炳辉的跟班。凯丰是不可能过度逼迫罗炳辉的，不管怎么说，人家罗炳辉好歹还是一个军团的军团长，也是目前中央红军仅有的4个军团长之一。凯丰可以指出怀疑，合理的怀疑，但是并不能更进一步去做些什么。但是，对于沈飞可就不一样了，凯丰几乎就是瞬间将矛头指向了沈飞，意图也很简单，利用沈飞的过错打击罗炳辉甚至是毛泽覃。

“我嘛。”沈飞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终于发现了我的存在，我还以为都把我当成空气了呢。我叫沈飞，原来是黎川游击队的一员，我们队长牺牲之后，我接任了我们队长的位置。。。”

“原来只是一个小小的游击队队长，这是什么地方，有你说话的份？”沈飞还没说完，凯丰马上就接上了，搞了半天，原来是一个游击队的，游击队的队长算个毛啊！

“沈飞原来确实是游击队的队长，不过，目前已经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指挥官了。”毛泽覃出来说明了。

“中国人民解放军？还指挥官？谁给他的权力，是你吗？毛泽覃同志，你这是犯了严重的错误，知道吗？”

“你。。。”

“够了，毛委员。”沈飞拍了拍毛泽覃的肩膀：“不值得为这种人生气。”

“那交给你了，沈飞。”

“嗯，放心吧。”沈飞点点头：“你就是凯丰？”沈飞上下打量了凯丰一下，不等凯丰说话继续说道：“你的名字我听说过，遵义会议的时候，就是你说出的吧，反围剿的实力不是因为战术的问题，而是敌我力量太过于悬殊的关系是吧？简直就是在放屁。”

“你，你敢骂我？”凯丰愣住了，其他人包括罗炳辉，毛泽覃也是愣住了。

“骂你还是轻的呢，你懂不懂什么叫打仗？不懂的话就给我乖乖闭上嘴巴，否则，说出来只会被人当成白痴。”沈飞白了凯丰一眼，稍微出口气之后，还是办正事要紧：“各位领导，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前身其实就是黎川游击队，虽然名字改了。不过，正如同游击队是配合红军主力作战一样，新生的中国人民解放军也是隶属于红军主力，配合主力红军作战的一支部队，只是名字的不同，我想完全不必要过度的解读。至于，罗炳辉军团长刚才所报告的事情，我想我不得不为罗军团长说几句话了。”说到这里，沈飞清了清喉咙：“首先罗军团长并不是不想和中央取得联系，之所以几天没有进行联系，其实是因为九军团的电台坏掉了，罗军团长这一次来除了当面向党中央汇报九军团近期的情况，也是为了向中央申请一部电台方便进行联系的用意的。另外，关于老木孔的伏击战，换了一般的情况，罗军团长的报告确实是值得怀疑的。不过。。。”

“不过什么？”正当凯丰以为抓到了沈飞的痛脚，准备进行攻击的时候，却被一个不过给搞愣了一下。

“不过嘛，如果实际的情况和各位领导知道的不太一样，不知道，结果会不会也发生改变呢？”

“改变情况？沈飞，你的意思是。。。”朱老总有些不解。

“总司令，我想请问，您也是沙场老将了，如果九军团的实际情况和你们知道的不太一样呢？您说这个结果是不是也会和想象的不一样呢？”

“那就要看你说的这个会怎么个不一样法了。”

“如果九军团的实际兵力是各位领导知道的一倍甚至还要多一些呢？如果九军团人手一支枪，增加了不下200挺的轻重机枪，而且子弹非常充足，根本不需要打几颗子弹就进行冲锋呢？如果九军团发起冲锋的时候，黔军已经崩溃，九军团其实就是撵着一群四散奔逃的败兵，等于打酱油一样抓俘虏，缴获武器装备和弹药呢？那么，如此之大的俘虏，之多的缴获，不死人仅有熟人受伤这样的战果展现在诸位的面前，总司令，您认为，罗军团长所说的老木孔伏击战还会是假的吗？”

“这个。。。”总司令一时间无言以对，其他人也是，尤其是凯丰，他之前的理由就是实力的不对称，而现在，沈飞的假设一说，这个。。。

“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呢？毕竟那只是假设。。。”

“凯丰，你太过分了。”罗炳辉受不了了，凯丰刁难他也就算了，这么针对他们九军团的恩人，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怎么过分了？这个沈飞，说的不过就是假设而已，假设，知道什么是假设不？”

“如果沈飞说的都是真的呢？”罗炳辉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而且几乎就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如果沈飞刚才所说的都是真的呢？”

“罗炳辉同志，请你说详细一点。”许久没有开口的主席开口问道。

“是，主席。”罗炳辉点点头，将沈飞提供的那些援助一点不剩的说了出来，当然唯一隐瞒的只有刚刚沈飞答应给九军团全面换装这一件事情。

“嘶。。。”罗炳辉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不断的吸着凉气。

3000人，几千支枪，超过一百万发的子弹。这些看起来好像不算什么，但是请不要忘记了，这个要看放在哪里了，中央军自然是看不上这么点东西，可是，对象时红军，红军啊！长征的红军初期枪支不能人手一支，子弹加起来也不过180多万发，而一个原本只有3000人的九军团，人数不仅仅单单这一次就增加了一倍，枪支做到了人手一支枪，拥有的弹药更是过了百万之数。过的太奢侈了吧。

知道咱们红军早期的口号不？打土豪分田地，对，没错，现在所有人看着罗炳辉的目光就是看着土豪的目光，想着自然就是打土豪分武器。

“主席，总司令，我觉得我们九军团这一次收获还不错，我呢，和他们商量了一下，觉得应该将缴获上缴中央，嗯，就连我们现在的装备也可以上缴大半，呃，不知道，这样行吗？”看着众人的目光，罗炳辉没来由心中一惊，赶紧表示表示，反正马上就要全部换装了，顺带着做好人，一举两得嘛。

“这个。。。”罗炳辉的话倒是让众人有点不好意思。

“男的罗炳辉同志能这么想，不错，不错，是好同志。”总司令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毕竟，直接让下面上缴武器装备实在是。。。罗炳辉的态度倒是反而给中央解了围。

“那个罗炳辉同志，你们是怎么来的？”主席开口了，算是有点岔开话题的这个味道。

“我本来是想让毛委员带封信给中央的，并不打算亲自过来的，因为九军团那边也有很多事情。后来，沈飞和我说了几句话，我想了想，觉得还是蛮有道理的，毕竟，一封信能说的情况实在是有限，而且，我们目前也没有电台能和中央进行联络，当面说自然是最好不过了。所以，我就这么来了。”

“这么说，是泽覃先去找得你们，你们再过来的？是吗？”

“是的，主席。”

“你们目前九军团的位置在哪里？”总司令问道。

“回总司令，我们九军团之前在主力渡过乌江之后，本想马上跟上的，可是，乌江渡口已经被敌人给占领了，敌众我寡。为此，我们只好绕行，目前我们的位置是。。。”罗炳辉本来想在地图上寻找一下自己军团的位置给总司令和主席看的，可是，找了一会，这个。。。不得不说，之前用沈飞给的地图一下子适应了之后，重新用这个平时使用的地图反而：“沈飞，能不能。。。”

“罗炳辉，这是怎么回事？”看到罗炳辉没有马上指出九军团的位置，反而是看着沈飞，总司令非常的疑惑。

“好吧，我知道了。”既然罗炳辉开口了，沈飞也就只好再次拿出地图了：“陈浩。”

“到，指挥官。”原本在外面待命的陈浩，一听到沈飞的呼叫立即冲了进去，害的外面战士还以为里面怎么了，也跟进去一批。不过，为了避免误会，冲进去的战士很快就被总司令安排退了出去。

“把地图拿出来。”沈飞也不多说什么，直接伸出手说道。

“是，指挥官。”说完，陈浩伸手从随身包内掏出了一份地图，递给了沈飞。

“你先出去吧。”沈飞接过地图，准备让陈浩出去了，但是，这个动作被主席给阻止了，沈飞也不矫情，让陈浩到一边去等着。

“谢谢。”接过沈飞递过来的地图，罗炳辉先是道了谢，然后将地图小心的展开，而他这一展开地图，不管是主席，总司令，总参谋长还是作战参谋，反正稍微懂一点军事的人看到了这份地图，无不是被震惊了。

“这份地图。。。”总司令震惊的嘴巴都合不拢。

“大比例，高精度，彩色军用地图，这一份是涵盖了湖南的一部分，广西的一部分，贵州全境，四川南部和云南北部这一片区域的军用地图。”沈飞解释了一下。

“我们九军团目前在这里，瓢儿井，总司令，主席。”罗炳辉很快就找到了自己军团的位置，把位置指给了主席和总司令看。

“这么近？”看到九军团的位置，再找了找自己所在的模糊的位置，大概比划了一下，总司令有些惊讶的说道。

“空中直线距离，大概相距220到240公里。”沈飞在一旁说道。

“220到240公里？”主席心中算了一下：“罗炳辉同志，你们花了多少时间到这里的？”

“这个。。。”罗炳辉先是看了一下沈飞，在看到他点头之后，才说道：“一个小时。”

“不可能。”凯丰又好像找到了攻击的借口。

“刚才沈飞已经说过了，空中直线距离，相距220到240公里。”毛泽覃纠正道。

“那也不可能一小时就从瓢儿井到这里，除非会飞，请问，你们是飞来的吗？我们没见过什么是飞机吗？这里有机场吗？一个小时就到这里，吹牛也不打打草稿。”凯丰对着毛泽覃一阵的痛批。

“你。。。”毛泽覃十分无语，但是，也不能说凯丰说的是错的，如果不是见识到了2014年的科技，如果不是看了那个时候的飞机，毛泽覃当然也会这么认为。可是，偏偏他又不能说出直升机的事情，因为他知道，就算是美国，这个还是个新玩意。真正算是比较成熟了都是几十年后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新中国早就有了，朝鲜战争都打完了，中苏关系都开始交恶了。

“怎么样？没话说了吧。”看到毛泽覃无语，凯丰还以为自己胜利了，说的毛泽覃哑口无言了呢。

就在这个时候，就在沈飞看在眼里，还在犹豫是不是要说一点什么的时候，事情突然有了一个戏剧性的变化，因为又有人进来了。

“报告。”

“什么事情？”正对毛泽覃和凯丰无谓的争吵当中的总司令，正有火呢，一听还有人来凑热闹，一下子怒火不由自主的发了出来。

“报告总司令，是傅连璋院长来了。”

“是傅院长？”在场的人有些感到意外，这个事或傅连暲院长来见中央，这是很少见的。

“快请傅院长。”总司令说道。这里稍微说一下，傅连暲虽然随着红军主力进行了长征，但是，此时的他还不是一个党员，历史上到了38年才正式成为一名党员。

随着总司令的话传达下去，沈飞就看到一个年过40的男子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一脸的焦急。

“傅院长，这么晚了，你这是。。。”主席问道。

“主席，出了一件事，我不得不这么晚了还要来打搅。”傅连暲一脸的焦急样，随便谁看到了都能看出有事情。

“什么事情，让院长这么着急啊！”主席有些不解。

“由于长距离行军，同志们都很疲劳，晚上我清点药品的时候，有好几箱子药品都打碎了，药混在了一起，已经没有办法使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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