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城亦是默契的上前紧紧拥住了她柔弱的身体,眼里是我从未见过的男子独有的温柔的神情,他们站在树下久久相拥。
此时,我奉命点上了院中的灯,华灯初上,整个院子便亮了起来,一如白昼,隔着树荫,我听到庭院之中,夏侯城爽朗的笑着道:“如忆,你总是能给朕带来这么多惊喜。”
如妃巧笑倩兮,脸上的神情娇媚而诱人,她没做回答,只转身拿起了桌上的两只白玉杯,举杯道:“如忆敬大王一杯。”
夏侯城了然的接过如妃手中的酒杯,两只轻轻碰撞,淡淡柔华的月光下,闪现着精致的美。
他们各自饮尽,眼神却还是焦灼在了一起。
夏侯城复起身,将如妃拉向了自己,唇角微起:“如忆,再陪朕舞一曲,如何?”
“好。”如妃靠在他的肩上狠狠地点头,坐在回廊之下,我清晰地看到,如妃擦去自己的泪,复又抬起头,微笑的望向夏侯城点了点头,示意开始。
夏侯城一手落在如妃的腰际,一手扶着她的手,他们静静地移动舞步,静静地灯火之下,安静的恍若一切都不再存在,只见他们兀自舞蹈着,两人的脚步,一前一后,配合十分默契。
这是我从未见过的舞蹈,只依稀记得如妃提起过,说是叫华尔兹,这种两人的舞蹈,看似平淡无奇,却只怕是没有默契和爱意的人,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步伐一致吧。
久久的,他们边舞边偶偶私语着,像极了一对月下私会的情人。
“如忆,是朕辜负了你的一片深情。”夏侯城低下头,轻轻的吻了吻如妃额际的发,如此说道。
如妃在她的怀中轻摇螓首:“城,你不要这么说,我都明白,我都明白,这不怪你。”
夏侯城突然停下了舞步,将哭泣的如妃拥入自己的怀中:“朕真的舍不得你离开,如果可以,朕愿意拿整个江山换你留在我的身边,可为什么偏偏不可以呢。”
我从不敢想象那个在战场上无往而不利的夏侯城也会有这样无助的一面,本想避开这一切,可是,静静的望着他们,我竟有些痴了。
“城,别难过,这是我们的宿命,我从不敢奢求我们能相守到老,我只求你能记住,曾经有这么一个女子出现在你的生命里,这就够了。”如妃仰头踮起脚尖,主动地吻上他的唇,辗转缠绵。
良久,她站稳身姿,抚了抚他棱角分明的脸,极其认真对夏侯城说道:“你放心,我会在另一个世界里活的好好的,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有来世的相会的。”
“如忆。”夏侯城望着她,一刻都不曾离开,墨黑的眸子里流转着复杂却始终深情的目光。一遍一遍,他呼唤着她的名字,想要拥抱她,眼神却又不舍离开她静美的脸庞。
也许,此刻拥抱也成了他们之间最遥远的距离!
良久,我坐在回廊之上,几近入梦时,如妃的声音突然传来:“奴儿,把桌上的汾酒拿来。”
我怔愣了一下,没想到这样的时候,如妃会叫我过去。
桌上汾酒依旧温热,泛着淡淡的酒香,我上前,向夏侯城微微施了一礼,分明看到他眼里的不悦。
“这是昨日容裳宫的舞妃娘娘送来的,你一定也没喝过吧,来尝尝。”如妃说着,向我望了一眼,示意我倒酒。
“奴儿也是綦国人,一定比我更知道汾酒的味道吧,你给大王解说解说。”如妃巧笑着,没有任何的不自在。
“是。”我放下酒壶,双手极不自在的握在了一起,道,“汾酒是綦国极富盛名的酒,素以入口绵、落口甜、饮后余香、回味悠长为特色,酒力强劲而无刺激性,亦有纾解压力,使人心悦神怡的作用。”
汾酒一直是父亲的最爱,春日的阳光下,父亲总会在木棉花树下,轻琢一杯汾酒,吟上几句诗,偶尔也会要我作陪。
如今想来,这样的日子已然远去了。
“朕没想到她会给你送酒来。”夏侯城拿起桌上的白玉杯,边饮边说道。
“我不喜欢她。”如妃坦然道。
“朕明白。”听到如妃的话,夏侯城宠溺的笑笑,伸手抚了抚如妃耳际的一缕长发,“朕答应你的绝不食言。”
“我喜欢奴儿。”如妃说着,一把拉过我的手,笑靥如花。
夏侯城却在那一刻突然变了脸色,神色严肃的道:“如忆,别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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