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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之人(1 / 2)



“织娘啊,去溪边洗衣服吗?”一个长相朴素的男子笑着对一个长相清秀笑小个子女子说道。女子手中拿着木盆,里面放着两三件衣服。

“是啊吴叔。”她的声音充满着生气,朝气蓬勃。吴叔抖落了身上的尘土。“那你可要小心些,这些日子总是下雨,水都涨起来了。还有地也变成泥地了很难走的。”

织娘看了眼远处的山。桃花村在一个四面环山的山谷之中,谷中唯一的水源就是一条小溪,虽说是溪但也有十来米那么宽。溪是从山上流下来的,形成一道瀑布之后汇成溪水。这一条溪水离村子有几百米的路程,是村民平时洗衣服做菜饮用的水。织娘望着怀中的木盆,犹豫着要不要去溪边。她是一个以织布为生的女子因此被唤作织娘,她的父母很早之前就病逝了,年幼的她依靠村民的照顾得以活到如今。妇人们见她可怜便教她织布,没想到织娘对织布有特别的天赋,她织的布又平整又紧密。在村民的建议下她将织出来的布放到山谷外的集市上去卖,虽然钱不多但也可以糊口。

“没事吴叔,我水性很好的。”织娘笑笑,抱着木盆小心翼翼的走在泥泞的路上。等走到溪边的时候一双布鞋早就已经不成样子了。织娘看着布鞋眉头微皱,虽然现在她已经可以勉强糊口了,但是这鞋刚买不久,家中也无闲钱再置办细软了。她脱下鞋子在水中荡了一荡,洗净泥沙。还好并没有什么破损。

织娘找了一块石头坐下,将木盆放在身边开始洗衣服。洗着洗着便发现有些不对劲,水渐渐的变成了红色。她疑惑的看着水中的红衣。难道是衣服掉色了吗?以前怎么不这样?织娘站起身望着水面,看到从上游漂下一条红色的血迹。织娘好奇的顺着血迹找了过去。血迹很长,越靠近血迹越多。直走到瀑布血迹竟然已经染红了一大半。

织娘吃惊的张大嘴,她感觉她的手有一些颤抖。不管是什么东西,留了那么多的血多半是活不了了吧?血迹是从一块巨大的岩石后流出来的,织娘壮大胆子踏入水中。土黄的衣裙被血染成了橘色,她有些害怕。

她走到岩石后时发现那是一个男子。

那是一个男子,因为长时间被水浸泡有些浮肿,脸色很是苍白。双眼紧闭偶尔颤动一下说明他还活着。织娘连忙想把男子拖到岸上上,结果一触碰便是一手的血。男子的脑后和腰上都有伤,血还在止不住的流。

“伤的那么重……”织娘用手探了探男子的呼吸,很微弱。他身上很是冰冷,冻得有些发青。织娘虽然不是大夫,但是身为一个乡村之中长大的女子她还是懂一些处理的方法。织娘红着脸将男子的上衣脱下,这是她第一次与男子如此亲密。织娘默念着。“我只是帮他治伤,我只是帮他治伤。”男子腰上的伤口很深,伤口还很新鲜,泛着鲜艳的红色,看来是刚伤没多久。脑后的伤不似是人为的,反倒像是从瀑布上落下摔在岩石上造成的。

织娘抬头看了眼瀑布,百米多高。“从上面摔下来,还撞了脑子。看来不残也傻了。”她嘀咕着。采了几株最普通最常见的草药,嚼碎了铺在伤口之上,然后从衣裙上撕下一段布条为男子包扎。虽然这样并不能止住血,但是却不使血流过多。

织娘看着地上的男子,露出了一脸悲壮的表情。她下定决心咬着牙背起了男子。

“吴叔……快搭把手!”织娘满头大汗,艰难的走了一小段路之后,老远处看到吴叔在田里耕作,织娘双眼放光,心里大喊终于解放了。她从牙关里挤出了一句话,随即就像全身力气被抽干一般趴倒在地,背上的男子重重的压在她的身上,胸口泛起一阵腥甜。洗衣服竟然捡来个大活人来了。

“孙大夫,这人的伤怎么样?”织娘看着胡子花白的老人为男子包扎,小心翼翼的问道。

孙大夫摇了摇头,从怀中拿出一张药方交到织娘手中。“这人伤的太重,老夫不过是个山野大夫学术不精啊。这药可以暂时止血。织娘啊,依老夫看,你还是去找镇子上医馆里的大夫吧。”

织娘拿着药方一下子有些手足无措,随即拿出了几锭碎银,将孙大夫送出屋。坐在昏迷不醒的男子身边想了很长时间。

长得倒是很英俊,也不知道惹了什么仇家。我怎么就那么倒霉碰上了你,你说我能把你丢下不管你的死活吗?织娘叹了口气,将织布机边上新织好的布包了起来。不知道这些布能换多少钱。

她无力的走在谷外的一座小镇上,手上拿着刚换的几两碎银满是无奈。随即走入一家医馆。

“大夫……”织娘用力的攥着手中的碎银。“我的朋友受伤了请你帮忙去看一下。”

织娘急急忙忙的带着大夫回到村里。穿着一身干净袍子的大夫坐在床边,看看那男子,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的,然后摇了摇头,“这位公子伤的很重,腰上的伤按理说足以致命,但不知是多么强大意志才挺住了。”

织娘看着昏睡的男子,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她去镇上的时候特意看了城门口的公告,并没有悬赏要犯的文书。在照顾这个男子的时候也没有发现什么能证明身份的物件,只是腰间有一块玉佩。织娘虽然不是什么有学识之人,但她却也看出了这玉佩价值不低。有很多次她想将玉佩占为己有,就算是男子报答她的,可是最终还是还了回去。

“那大夫,他还有救吗?”织娘打算好了,如果大夫说没救的话她就不管这男子了。既然无救就不要浪费钱财了。

大夫白了她一眼,神情很是高傲。“你也不打听打听,老夫从医那么多年,还没有什么疑难杂症难得倒我。虽说伤得重,但这位公子还是有生机的。只要耐心照料,按时敷药即可。至于头上的伤我开服药,你每日喂他服下,淤血自然就会化去了。你若说好的慢我再为他扎几针,但这钱可以另算。”

织娘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不着急!大夫这些药多少钱?”她低着头,手扣在腰间的钱袋上。

大夫环视了一周,见屋子那么破旧皱了一下眉头。随即摸了下胡子。“这些诊费加药费,你就给个……五钱吧。”他若无其事的盯着织娘手下的钱袋。

织娘知趣的取下钱袋,恋恋不舍的数出五钱交至大夫手中。她掂量着轻盈的钱袋脸色很是不好。

吴叔路过织娘的屋子走了进来,看见织娘坐在椅子上很是苦闷,余光看到床上躺着的男子一下子就明白了。“孩子,你大可不管他的。毕竟你们素昧平生啊。”

“吴叔你说的对,可是我看到他躺在那儿,我能见死不救吗。”织娘摇了摇头,语气之中很是无奈。

吴叔叹了一口气。“你连养你自己都很勉强,更何况再加一个人。”

织娘望了一眼床上之人。“吴叔,我不是一个有学问的人,但你看那人的服饰和装扮,就算不是富家子弟也算是有些钱的。等他醒了之后,我把帐都算到他头上,好歹是我救他的,取点报酬也是情有可原的。吴叔你说是吧?”织娘笑呵呵的说着,小眼珠子打着转。

吴叔没有说什么,放下一两碎银。这一两碎银放在平常人家虽不算少,但也是随意可以拿得出的,但搁在桃花村这样与世隔绝的小乡村却算得上巨款了。

“吴叔你这是做什么?快收回去,我可不需要。”织娘将银子推了回去。织娘知道吴叔只是一个山野猎夫,赚钱不易,而且平日里已经受到吴叔一家的多般关照,更不敢收下了。

“拿着吧,”吴叔将银子放到织娘手中。“你爹在时对我有大恩,他临终前让我好好照顾你,若是你现在连吃饭都成问题那我怎么对得起你爹娘?”

织娘已经记不起爹娘的样子了,但从吴叔的讲述中知道父亲是一个老实的农夫,似乎读过几天书。娘亲是一个出奇漂亮的女子,举止很是温柔。但往往问及爹娘是怎么去世的时候,吴叔却遮遮掩掩说是一场措手不及的瘟疫。

织娘见吴叔眼中的真诚只能收下,想着找个机会再还回去。

接下来的几日织娘都在村子和镇上两头跑。两地相隔数里,每日的奔波让有些许微胖的织娘逐渐消瘦。出落的也更加的清丽了。

因为男子的药每日都要换,但她却筹不到几日的药费,只能每日回来之后便开始无休止的织布。织了通宵之后第二天拿去镇上换钱再买药,双手布满了伤痕和茧子。

“小姑娘又来取药了?”药铺的伙计笑嘻嘻的问道,他见这姑娘每日都定时来取药不由的有些好奇。“是给你爹?你哥?还是你夫君的?”

织娘听到“夫君”二字脸一下红了起来,心中暗骂着伙计多管闲事。“别瞎说,是我的一个朋友。”

“哦——”伙计语调暧昧。“那那位朋友可真是特别。”

织娘没有理睬他,把药放入怀中匆匆的回去。她揉了揉脑袋。多日的操劳让她很疲惫。每日回到家中看到床上所躺之人却又莫名的有了精力。

织娘大概有想了百种可能,关于这个男子。他可能是一个将军,面对敌人的暗算,不愿投降而跳下瀑布。或者是一位进京赶考的书生,路过树林被歹人所害,取得钱财之后丢下瀑布。甚至她有假象过她是某个国家的皇子。想到这里她的嘴角不住的扬起了角度。

“织娘!”织娘走在善终回村的唯一一条小道,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张望了一下,看到吴叔的儿子吴雄慌张的跑来,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好了,那个男的不见了!”织娘还在反应那个男的是谁,她突然意识过来,连忙将怀中的药往吴雄手中一塞快跑了起来。

那小子要是跑了我的钱不就都白费了吗?就凭着这一股信念,织娘将原本一个时辰的路程硬生生的缩短了一半。等到气喘吁吁的跑到家,看到空无一人的床铺她有一瞬的失落和绝望。带血的绷带被扯了下来,桌椅翻到在地上。一股无名之火在她心中燃起。

“吴叔,人什么时候不见的。”织娘转头问着安静收拾着的吴叔。吴叔就住在隔壁,有声响应该会发觉。

“我干完农活,听到你屋子里有东西碰倒的声响,以为是你在家。等到来看看的时候人就不见了。大概有一个半时辰过去了吧。”

他重伤初愈,想来也跑不到哪里去。织娘看到地上有些干涸的血迹,舒出一口气。顺着血迹一点一点的跟去,身边的环境很是熟悉,就是几个月前发现男子的瀑布。此刻四周很是普通,如同往常一样。

“你伤还没好!快出来!”织娘向空无一人的瀑布喊了一声。她觉得男子醒来后只记得瀑布,所以才到这儿来的。过来半晌,无人应答。

“如果不是我救你,你早就死了!”她接着喊,火气越来越大。

“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吗!你知不知道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银子!”耐性一点一点的被消磨殆尽。

愤怒的坐在地上,越想越愤怒,越想越委屈。突然,不知是什么东西砸到织娘头上,她吃痛的“哎呀”一声,拿起一看是一枚玉佩,样式很熟悉。这不就是她每日垂涎的那男子的玉佩吗!转身抬头看去,就在织娘身后五步不到的地方有一棵三人才可环抱的槐树,往上三米处树枝有一个分叉,男子正坐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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