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驾到。”沉寂的天牢里,为了这一句高呼,顿的一阵沸腾。
陛下来了,她怎会在这个时候来?糟糕,万一让陛下看到她在这的话,她假传圣旨之事,岂非要被揭穿?
就在左琳玉慌张,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女皇却已出现在了他们眼前,“爱卿…你怎么会在此?”天牢重地,没有她的旨意,她应该不可能到这来才对啊。
凤允听闻,不禁一阵疑惑。“琳玉,这是…怎么回事?”听陛下的语气,似乎并不知道琳玉来此之事,那么,之前琳玉说,是陛下让她来为他治疗的,那些都是谎言了?
“微臣罪该万死,只是,看着殿下的伤有好转之势,却要微臣中途放弃,身为医者,微臣做不到。”低垂下头,左琳玉很好的掩藏了眸中泄露出的情愫,以及丝丝惶恐。
“这么说,你竟大胆的假传了朕的旨意?”说到这,芷西尧顿了顿,看了眼伏在地上的左琳玉后,才继续道,“你可知道,假传圣旨,其罪当诛啊。”
哎,琳玉真的不该为他这样涉险啊。“陛下,琳玉她会这么做,都是因为臣弟,如果非得有人为此付出代价的话,就让臣弟来吧。”
“你本就已是戴罪之身,凭什么为别人担揽罪责?再者,假传之事是她所为,朕怎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加到你身上去,好了,别说,来人,将左琳玉拿下,关入大牢,交由刑部发落。”左琳玉的态度就已经够怪的了,现在允弟却…难道,他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祸,已经够多了吗?
“是!”跟随在后的侍卫听闻,立时上前将左琳玉擒下带离,丝毫不敢含糊。
深深的凝了凤允一眼,左琳玉才配合般,让侍卫捉拿起身,“殿下,请您多保重,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
“琳玉…陛下,请您饶过琳玉吧,她纵有万般不是,也都是因为臣弟啊,请您…”
凤允还想再说些什么,不料,却被女皇给吼断了,“住口!”说着,她愤愤的拂袖,凛了左琳玉一眼,才朝侍卫喝道,“把她带下去!”
刚才,左琳玉抬头的一刹,她终于看清了,那个她一直极力掩藏的情绪是什么。爱意,她竟然爱着允弟,难怪乎那夜,对于允弟留宿在她寝宫,她会那样的排斥。
“陛下,就当臣弟求…”
没让他说完,芷西尧便冷声给予了他,她的答案。“不准,朕说不准!不准你为了她,来求朕!”
“为什么?陛下以前,不是也一直很看重琳玉的吗?”为什么他感觉到,陛下对琳玉有敌意?到底陛下与琳玉之间发生了什么。
“左琳玉的事,你就别管了,朕自有主张,你只要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她不知道此刻自己心口堵着的是什么,她只知道那感觉,让她很难受,让她很想砍人。
沉默了会,在死寂快要溺毙他们之际,凤允才淡淡的开了口,“陛下,那您打算,如何处置臣弟?”
挥退众人,芷西尧才倚着牢门,缓缓坐到了地上。“朕不知道。”好累,这是她第一次感到这样的疲惫。
她不想让他有事,她想救他,可是,她知道圣太妃一定不会允许,若是她再一次激怒太妃,她真不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臣弟请求陛下…赐臣弟一死。”只要他死了,一切的风波就会平静下来,陛下也就不会再这样的为他感到为难了。
紧了紧抓着牢门的手,也不管这般会否让手受伤。“胡说什么,朕不会让你死的。”她会救他的,不管用什么法子,她都一定不会让他出事。
“何必呢,臣弟死了,不是更称您的心吗。”凤允伤落的说着,话语中的苦涩,是那样的深刻,这样那夜的事情,就永远也不会有人知晓了。
他在说什么?什么叫他死了更称她的心?“朕不知道,你到底对朕有什么误解,但朕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朕并不希望你有事。”
误解,他们之间能有什么误解?是她伤了他不是吗?那为何现在却说得那样的委屈,让人反觉得是他在伤害她一样。“为什么,为什么您不希望臣弟有事?就只是因为臣弟是您的皇弟吗?可比起圣太妃,您的生父来说,臣弟又算得了什么呢,您要违抗他吗,您难道不担心,他再为此去寻死吗?”
“好了,这些朕都知道,不用你再来提醒朕!”为什么要故意惹恼她?难道这样做,他会觉得比较舒心吗?
感觉到她隐忍着怒火,凤允也不再尖锐的说什么,只是随着她,一同沉默不再言语。
静待了许久,芷西尧才摇晃着起身,“朕还要事要处理,明日,再来看你。”捏着眉心,芷西尧已是疲惫不已,只是凤允看不到罢了。
没有得到回应,芷西尧也不再强求的缓步走了出去。也许,她该让自己好好的冷静冷静,这样或许还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当芷西尧回到栖凤殿的时候,却意外的看到,有人已在里面等候着她。“琰心,冥,你怎么在这里?找朕有事吗?”
“臣妹已经在这等您许久了,您上哪去了?臣妹可是听闻您一早就离开懿和宫了啊!父妃他怎么样了?他还在生臣妹的气吗?”她本也想去看看父妃的,只是怕他还在气头上,所以不敢进去。
“父妃他已无碍,早上已经清醒过来了,你不必担心。”说着,芷西尧拍了拍她的肩膀,带着几分歉疚。
这样,她就可以放心了。“那对三哥的事,您打算怎么办?”
哎,纵使他再对她如何严厉,如何的狠心,可他终究还是生她养她的父妃啊,她没有办法让自己对他不管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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