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女子道:“一个道吅士。”
谢寻道:“道吅士?”
绿衣女子道:“幽吅灵也有害怕的人不是吗?偏偏这个道吅士就是我害怕的人,而她也偏偏要来找我的麻烦。”
谢寻道:“鬼魂不是无影无踪的吗?你为何不躲?”
绿衣女子道:“我已经躲累了,每次我藏到一个新地方,他总能很快找到我,他简直比冤吅魂还会缠人!所以,我便想到杀了他!上天对我总还是不错的,比如今天我想杀他的时候,我就遇到了你,虽然不知道你能不能杀了他,但试一试总不会有多大损失的。”
谢寻道:“我若不愿意呢?”
绿衣女子道:“你肯定会愿意的,因为我有你想要的东西,而且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想的要死。”
谢寻道:“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会知道我想要什么?”
绿衣女子没有回答谢寻的话,却问道:“你知道做鬼魂有什么好处吗?”
谢寻道:“我怎么会知道,我又没做过鬼魂。”
绿衣女子道:“做鬼可以知道很多别人可能一辈子也不会知道的事情。因为是鬼,无形无影,所以处处皆无,也无处不在。你明白吗?”
谢寻没有做过鬼,所以他不懂。但是他不笨,所以他接着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绿衣女子道:“你叫谢寻,是铸剑山庄的少庄主,对吗?”
谢寻愣住。
绿衣女子道:“铸剑山庄如今已是一片焦土,你想知道是谁偏要跟你们过不去吗?”
谢寻的心再一次被扯进地狱,他的一双怒目似要喷吅出火来。
死静。
谢寻忽而平静地说道:“我帮你杀了他。”
谢寻话音甫落,就听见了一个声音,一个女人的声音,沉闷异常,像隔了一堵厚厚的墙,但这里没有墙,只有山洞和石壁。
“那么这个声音一定是在山洞的外面。”
只听那个沉闷的声音说道:“苏结心,想不到你做了鬼还是这样的招蜂引蝶。”
原来这绿衣幽吅灵的名字叫苏结心。
苏结心道:“我也想不到你做了道吅士以后还是一样的喜欢多管闲事。倒是不辜负你柳画屏这个名字。”
柳画屏是谁?发出这个沉闷的声音的女人就是柳画屏?
“柳画屏”道:“此地除了洞吅口之外再无退路,今后你也无须再躲躲藏藏了,这个山洞和你实在相配的很。”
苏结心黯然道:“我实在是累了,我活着的时候无法安生,做了鬼之后你还是不肯放过我。”
“柳画屏”忽然放声大笑道:“你要我放过你!你要我放过你!”声色却凄戾异常。
苏结心道:“你何不过来杀了我。”
"柳画屏”道:“我的确要杀了你!”
苏结心道:“可是你忘了一件事情,我已经是鬼了,鬼怎么会再死一次。”
"柳画屏”道:“你也莫忘了一件事,我现在是道吅士,我的本事便是杀鬼。”
黑吅暗中,一道亮光忽然闪过,苏结心只觉颈中一凉,待觉察到时,颈项中已多了一条锁链,触肤之处,冰寒彻骨,锁链的另一端则延伸向无尽的黑吅暗。
只见锁链另一端的黑吅暗中吅出现一个身影,正在慢慢地向苏结心走来。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待看见时,却是一个作道吅士打扮的婀娜女子,她的左手正紧吅握着锁链的另一端。
她就是柳画屏?
一个道吅士?
一个女子?
女子也可以做道吅士吗?
道吅士是用锁链的吗?
道吅士不是应该用剑吗?
用锁链的不应该是无常吗?
这山洞进退无路,她是怎么进来的?
只见柳画屏道:“怎么样,你是自己了断,还是要我动手?”
苏结心道:“你终于还是出来了,在魂吅飞吅魄吅散前能见你一面,总是好的。”
柳画屏冷冷地道:“现在你总算可以安心再死一次了。”
苏结心忽然道:“可是见到你之后,我突然又不想死了。”这句话说完的时候,苏结心忽然抬起右手,将拇指和食指捏作勾状,直取柳画屏咽喉。
柳画屏本就时刻提防着苏结心,此刻见她突然出手,只侧身向旁边一闪,躲过她的直攻,然后说道:“我想不到你竟还敢还手。”
苏结心回道:“我说了我现在又不想死了,你想要我死,我既然躲不了,就只好杀了你。”她这几句话轻描淡写,好似自己举手之间便可杀了对方,浑不把柳画屏放在眼里。
柳画屏心中怒起,右手一紧,将锁链往回便带。她原意苏结心抵不住锁链,必然失足前跌,那时自己正好欺身近前,一击了结她的性命。谁知自己回拉锁链时,锁链那端竟轻如无物,情急撤力,已是不及,直往身后趔趄跌步。
苏结心见状,横右掌为刀,削向柳画屏颈项,左手却勾起食中二指,自上而下,取其双目,招招毒吅辣。
柳画屏情急之下,再次续力撤链,锁链一经着力,便似长鞭横扫而回。苏结心若是继续进招,即使能杀了柳画屏,自己也难逃一死。这是柳画屏同归于尽的一招保命之策。
果然,苏结心向后凌空跃起,避过柳画屏横扫而来的锁链后,翩然落地。
柳画屏道:“你怎么可能挣脱我的青玉混阴锁!”
苏结心道:“我是幽吅灵,本就无质无形。你怎锁的住我。”
柳画屏忽然戾声道:“你以为你骗得了别人,就能骗得了我吗!别人不知道,我却知道!”
苏结心道:“哦?那你还有胆子杀我?”
柳画屏道:“这个世界不是你今日杀了别人就是明日吅你被别人杀了,此刻我便杀了你,又有谁会知道,难道谁还会在乎一个不会说话的死人吗?没有这条锁链我一样杀得了你!”
柳画屏慢慢地将锁链收回,挂在腰间,忽然“唰”的抽吅出一柄拂尘,直扫而去。她这一柄拂尘,倏忽柔吅软如鞭,锁喉拿肘,透劲时,束丝成棍,劈刺点削,无不精到。
苏结心的武功本就在柳画屏之下,刚才她之所以能将柳画屏逼入绝境,全是出其不意而已,此时柳画屏已认真起来,苏结心身无寸兵,不敢徒手去接拂尘,只能以灵巧的身法,来回躲避。山洞空间本就甚小,再加光线昏暗,要躲避她这千变万化的拂尘已是不易,更别说伺机下手伤她了。
渐渐地,苏结心已被吅逼至墙角,突然柳画屏一声大喝,拂尘凌空劈下。苏结心眼看无幸,忽然瞟见正在一边呆坐着的谢寻,情急之下,放声喊到:“你不救我,便永远也别想报仇了!”
起初柳画屏出现时,确实令谢寻惊疑万分。但之后她二人动手时,便把谢寻丢在一边,不加理会。谢寻本就不愿参与她二人的恩怨,此刻正好落个清净,不意苏结心被柳画屏所制,迭遭险境,再者这女道吅士恃强杀吅人,自己早便不忍,此刻见苏结心呼救,想起自己的血海深仇此时只有她这一条线索,便再也坐立不住,抽吅出长剑向柳画屏后心便刺。谢寻与她无冤无仇,本就不欲伤她,固而此剑只是虚招,并非真刺,只是要令她回救,放了苏结心。
岂料柳画屏并不转身,左手一抖,挂在腰畔的青玉混阴锁忽然迸射而出,“叮”的一声格在谢寻的剑上,只震的谢寻右臂酸麻,长剑几欲脱手,然而锁链并不就此停住,直向谢寻咽喉部位点去。
谢寻急向旁边闪身避过,额头冷汗早已惊出,只在心里暗自说道:“想不到她一出手竟如此狠辣!”
柳画屏撤回锁链,提在手中,眼波流转,黯然道:“我真是羡慕你,为什么男人总是愿意为你拼命。”忽然,她眼神突变,冷冷地道:“也好,有这么一个小白脸给你陪吅葬,你也不会寂寞了。”说罢,拂尘锁链齐出,挥向苏结心谢寻二人。
谢寻不敢再轻敌,抖擞精神,小心应战,他二人虽双战柳画屏,却占不到丝毫便宜,自保尚且勉强,更不用说击败了。柳画屏的一柄拂尘一条锁链舞的甚是诡异,这两件兵器,看着无甚筋骨,绵绵无力,其实却劲力独到,巧妙绝伦。
斗不多时,苏结心左肩早被拂尘扫到,刺痛阵阵。
苏结心不敢恋战,忽然拉了谢寻便向身后的黑吅暗中奔去,谢寻身不由己,只好任她牵着,心中只盼她能有脱身之计。柳画屏见他二人逃走,却不着急追,只冷笑道:“这山洞进退无路,你还能往哪里逃?”然后收了锁链,拿着拂尘,跟在他二人身后。
山洞虽然黑不视物,但寂静异常,稍有一点动静,便会产生回音,传之甚远。所以柳画屏并不担心他二人逃脱,只循着脚步声一路跟随,要待到他二人力竭之时,方下杀手,而且,她有万全的把握,苏结心是逃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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