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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 逐他出府(2 / 2)

一霎,所有的视线又落在秦无色身上,似静等她的回应,她还来不及想要不要给狂爷一个台阶下,他已出声,“请王爷将她赏赐给属下。”

众人抽气,太惊悚了,这一次不成还来两次,小王爷是能当成赏赐随便赐给一个王府统领的么,狂爷就是再想也不该如此胆大妄言啊!

“你……你……”秦宣气得唇直哆嗦,众人的唏嘘更如火上浇油,他就算再恣意妄为,好歹找个人少的地儿慢慢说行不行,这不逼着他不得不逐他出府么!

“放肆,什么赏赐,混账奴才!”苏红琴揉着太阳穴,不行不行,气得要晕,要晕……书上说什么气晕过去那种可笑的柔弱桥段,竟然半点不欺人,气到极点真要晕了。

秦无色也一时惊愕不已,抬眸觑向他时,又看不出那张冰冷的面具下究竟是怎样的表情,想来,也是一种十分欠扁的不紊不乱。

眼见着苏红琴气得两眼翻白似要晕过去,秦宣慌伸手将扶住她的腰,登时火冒三丈,“荒唐!本王重用你,你却恃宠而骄次次口出狂言,还不滚下去!”

“请王爷将她赏赐给属下。”他依旧伫立在原处,亦无放开秦无色的意思,再次不轻不重的重复。

众人心急如焚,王爷那句话分明是给了狂爷一个台阶下,他却并不领情,也对,依狂爷的性子,岂能听得任何人说一个‘滚’字,何况今夜,他抱回的小王爷,那模样显然就是已被他……轻薄过了。

狂爷若有什么尊卑观念,懂得忍一时海阔天空的话,那才叫不正常。

“你消停点儿行不行?”秦无色低声开口,凤眸狠狠绞了他一眼,如此当众让秦宣难堪,她竟有些说不清的担心。

刚稍微缓解的苏红琴,闻言又气得眼白直翻往秦宣怀里靠去,秦宣霎时恼红了双眼,“你……好,好,平南王府侍卫统领,秦军副将,应知出言不逊以下犯上,按军规理应杖责三百,驱逐军中!”

“王爷,使不得!”侍卫中有人出声劝慰,然而狂爷此刻却一语不发,看得众人愈发心急,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啊!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也关得太狠了,从前的战绩功勋毁于一旦!

狂爷缄默的模样着实让秦宣怒火攻心,一喝,“还不行刑!”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没一个人敢上去给狂爷用刑,反是有人小声急切提醒,“爷,求您了,您倒是服个软成不,大丈夫能屈能伸的……”

“反了反了……”秦宣怒视着一个个踌躇不前的侍卫,再加之怀中搂着气晕两次的苏红琴,他这平南王的身份到底还算个狗屁,将苏红琴交给身后的柳绿,这才伸手在半空中,“军杖呈来,本王亲自行刑!”

众人虽出于敬畏不敢对狂爷用刑,但这一次的命令却实难不服从,不刻,秦宣已紧握着军杖,怒气腾腾地朝狂爷步去,“放她下来。”

看他的表情,秦无色深知是真怒了,不管狂爷怕不怕,反正她是挺怕秦宣的,挣扎着就要下去,这一次狂爷并未阻挠,眼看她那足尖就要落地,他却陡然又将她拦腰捞起,秦宣双眸迸火,提起军杖就欲往他身上打。

狂爷倏地一个旋身,夜色中衣裾翻飞,铁衣流动着点点寒芒,初看,像是躲避秦宣手中的军杖,然而耳边风声陡化飒飒,疾驰如掣而来,凌厉至极。

狂爷腰间长剑出鞘,恰似一道白光乍起盘旋护于秦宣身后,发出空灵的嗡鸣,挡住数道掠来的劲风,然而一道却直刺向狂爷背部。

秦无色感觉到他身形微震,垂眸便见他心口处冒出的乌黑箭尖,显然那只箭已穿膛而过,而他身上分明还穿着玄铁所铸的铁衣铠甲,可想箭之锋利非常!

众人在惊愕中反应过来,面色都换做一派冷佞肃然,极快,却又有条不紊地往夜色中搜寻暗箭来源,风声平静,长剑如有生命之灵自行收于狂爷腰间,秦宣这才俯身,以袖袂裹住手指小心拾起一只箭,箭身通体乌黑,像是淬了剧毒。

秦宣眸光掀起一阵不小震荡,此箭,名曰诛天箭,乃深山所埋千年寒铁混合极其柔韧的冰蚕丝打造,在大秦是为最坚不可摧的武器,只属于东厂所有。

东厂直属秦延昭管制,无异于表明秦延昭想要他的命,而这种常人只可听传言才知晓的冷兵器,却能被狂爷的剑拦下,他……着实让人无法不器重!

且狂爷因护主而伤,是不是表明他可以适当的从轻发落,毕竟方才形势所逼他下不来台,他这才端着冷凝的墨眸瞥了狂爷一眼。

那人却将秦无色放下,缓缓开口,“现在杖责已免,我自会离开。”

秦宣倒吸一口气,他竟就要对自己说这个,岂不是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难不成要他求着狂爷留下,那他平南王的颜面何存?

尤其狂爷十分颀长高挑,那种恍如高高在上的俯视姿态,让秦宣极其不悦,眼看他在夜色中转身,秦无色慌追了上去拦在他身前。

他顿住脚步,透过面具俯瞰着她,她怔了怔,是不太想他走,本来与她无关,想来想去又还真是因她而起,可也怪他言语太放肆了不是?

可一瞅着他面具上那两颗流光瘆人的樱红宝石,她又沉下面色,问,“秦晟煜呢?”

她这么拦着他,竟就想问这个,面具下的他皱了皱眉,倒是再没表现出过多的其他情绪,“李蛮子照看着。”

又沉默了片刻,秦无色缓缓舒了口气,挑着眼梢睨了他一眼,又觑向他心口的箭尖,穿膛过肚的伤势他竟真能毫不在意,是真的没那么严重还是他非要装硬汉,口吻有些不自在,“不是说……等本王爱上你么?”

“嗯,我会来问你。”他应了一声,又道,“每个十五。”

他只要顶着平南王府狂爷的身份,就难以得到她,是以被驱逐王府一事他其实毫不在意。

她眉心不自觉拧了一下,又听他问,“嫌少?那每个初一、十五。”

“你当祭祖么!”她横了他一眼,此时此刻,让秦宣腆下面子留他很难,让他放下身段留下亦难,着实有点儿……烦闷。

他不予回应,擦身而过时,他说,“当你是我的宝贝……”

她心跳骤然停顿了一下,他竟然还会说甜言蜜语,听着还挺让人心慌的,她一转首,就瞥着他修长的身影渐入夜色,渐渐只能看到一头张扬恣意的漂亮红发……

她再回头,看到的就是秦宣胸口剧烈起伏的愤懑表情,然而他视线一触及秦无色,便恢复几丝清明,“你过来。”

秦无色背脊倏地一凉,她最致命的软肋应是秦宣,改不了的怕他,她默默的步到秦宣跟前,扯着嘴角干笑,“呵,父王。”

秦宣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瞧了她一遍,像是颇为满意的连连点头,这莫名像是打量一件物品的眼光让秦无色愈发不明所以,头皮直发麻。

“启禀王爷,人已抓到,只是……他们都咬碎了牙中剧毒。”夜色中有人急急来报。

秦宣微微颔首,诛天箭已能说明一切,抓不抓得到人并不极其重要,如今除了更严防暗袭外,只能静等赵厉和冷长寒的消息,他眸光缓缓转向秦无色,“早些休息,明日可多睡会儿,也不急着上路了,哪儿都一样不安生,只等赵厉带三军来迎。”

他这话听着竟是有些关切的,他不发火简直神迹,秦无色神情古怪的瞟了他一眼,直到被他的目光攥住,才慌忙别开视线往自个儿的营帐去。

翌日,秋凉气爽的好天儿,果如秦宣所说众人并未急着上路,而是优哉游哉地休歇,几名伙房军已着手准备晌午的膳食。

平原自有一种一望无垠的美景,让人心胸亦跟着广阔,秦无色踱着步子,打算去寻云清,昨夜之事有许多疑惑还未解开,耳旁就听着有隐约克制的呜咽声传来。

这平原之上除了他们的帐营,几乎不可蔽事,她很快就循声找到了哭声来源,深觉惊悚。

这几个男人,每一个都壮得像是能徒手将人撕碎,却竟抱在一起哀恸隐哭,那几人亦察觉到有人来,赶紧一抹鼻涕抬起双眼,“小……小王爷……”

这一个个看惯生死厮杀战场的大男人,这么一哭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秦无色不禁蹙起眉心,目光落在李蛮子手中那只长箭上,那是一只箭头泛着银白如月光的利箭,箭尾羽是极其华丽的幽绿孔雀翎,挺高调的箭。

李蛮子亦垂眸瞥了自己手中的长箭一眼,哽着粗噶的声线,“此物是东厂的诛天箭,淬剧毒了,张远昨夜好不容易给清洗干净……”

她点头,蓦然一心惊,又望向他,他只垂着脑袋不说话,倒是一旁的铁蛋头红着一双已肿到犹如缝隙的小眼,似自语道,“爷他向来脾气是真不好……我也想要是有能力揍他多好来着,可军中哪个兄弟敢说从前战场上没受过爷救命之恩,这毒箭……爷他不会有事吧,他一向强得让人害怕,定然不会……”

人高马大的铁柱却霍然直视秦无色,紧攥着青筋暴露的双手,鼓足勇气道,“小王爷,爷他是为了您才冒犯王爷,您去给王爷求个情,让爷回来吧,这么多年在王府他如今能去哪儿啊,这万一……万一真死在路上……”

“一张狗嘴!”李蛮子一记凌厉的眼刀过来,却突地起身朝秦无色沉沉一跪,磕头道,“爷冒犯了小王爷,确实是罔顾身份痴心妄想,小的这就给您磕头,小王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跟王爷求求情,找爷回来,让张远那厮给治治也好。”

一时间,三个男人都扑通的跪了下来,这身板儿,直叫人觉着地都震了三震似的,秦无色皱眉瞅着三人,他们的跪拜受得不少,这么不停虔诚磕头的着实没有,她深吸口气,一扬手,“行了,该忙什么忙什么去。”

她一转身一提步,就不想看长成那样的三个男子哭丧着脸的模样,而一道愤懑的声儿却传入耳中,“就是倌楼里的小倌儿也该有点动容了!”

她倏地一回头,三人赶紧又将额头贴在地面作磕头顺从模样,她一挑眉,该治罪么?

瞅着肌肉喷张的三人似迎风瑟瑟发抖的样儿,她摇了摇头,才又踱着步子离开,只是初衷的目的地改变了,她或许该去……见见秦宣。

伫在秦宣的营帐外,她满心的忐忑,去向他求情比让她做什么都要难,沉吟了好一会儿,连守在帐外的侍卫都看得心急了,她才提了口气掀开帘子入内。

放着书卷的矮几前没有人影,视线再一转,那塌上倒是斜卧着个人,却是一副病恹恹模样的苏红琴,她步了过去,坐在床沿,苏红琴一望着她,眼眸一闭,“真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她这口闷气在秦无色看来,除了恼狂爷欺负自己以外,还恼着对狂爷行径的束手无策,苏红琴多要强一人,这是打不过,说不过,只能憋着捶胸顿足,是够气的。

“父王呢?”她也不提别的,只轻声问了一句。

苏红琴这才又掀开眸子,颇有几分不悦,“谁晓得,一大早就不见个人,倒是不记得老娘还一肚子火么!”

“诶,你就不会宽慰宽慰我?”苏红琴一抬眸就见秦无色起身欲走,她气得晕几次了,都是为了谁这是?

“母妃,其实我也挺需要宽慰的。”秦无色咕哝一声,既然秦宣不在,人马又未有前行的意思,那她试试能不能找回狂爷应该……可行?

这短短时间走不远罢,也难说,他虽负伤,轻功却比她要好太多。

而苏红琴愣了愣,才想到受了欺负的人是秦无色,她着实应该比谁都需要安慰,如何让不得人的一个孩子,被一名相貌丑陋、身份又相对卑微太多的男子连欺负几次了却无反抗之力,实在太命苦!

秦无色一出帐营便挑了匹看得顺眼的烈马,翻身而上的动作行云流水,刚一坐稳,就瞧着有人目光不善的盯着自个儿。

“你也不怕动了胎气!”一头银发的绝美男子,嗔怪怨愤的绞了她一眼,他心疼得不行,她倒能不当回事儿,看她上马的动作,他的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

“我……去找个人。”她有几分心虚,若是没人提醒着,她有时真会忘了肚子里有东西,毕竟这小腹还平坦如初,她亦觉着身强体壮的半点没有别的不舒服。

“找人?”御雪挑起长眉,一张漂亮的面容上全是鄙夷之色,古怪嗤笑道,“找你们府上那个狂爷么?”

闻言,她长睫微微一颤,他却冷笑着徐徐开口,“昨夜之事闹得也够大了,怎么,你舍不得人走?”

“善妒不好。”她将辔绳执在手中,凤眸又转来凝着他,“孩子喜欢温柔的爹爹,我也觉得你不要怪里怪气的笑比较迷人。”

“我……”御雪一时不知如何表情,可每次听她确切的说他就是孩子的爹时,心都软成一片棉花似的,而一阵马蹄响掠过,他才回神,修长手指指着那人背影怒骂,“秦无色,你敢让七七有事我毒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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