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在哪?”“真是的,这片林子这么大你到底藏在哪里呢,不行定要抓到哥哥让哥哥背我下山,不、还不够。等到家里还得让哥哥给我当小狗骑,对!就这样!让他总欺负我,孩童这样想着,四处张望好像在搜寻着什么。孩童名为张震,穿着件小袄,长相普通,皮肤颇黑,是城西头张铁匠家的小儿子。
林子渐渐越来越密,忽然,丛林里阵攒动,双闪烁着绿芒的兽眼显现出来。接着声虎吼,头五丈长,三丈高的白虎从丛林里猛然扑出。张震顿时吓得手足无措,仰天坐在地上,“哥哥你在哪,救命啊!”小张震仰倒在地上,想爬起来,手脚却如何也指使不动。白虎借势就要扑在少年身上,孩童不断向后攀爬,此时虎抓已经钩到孩童左臂,不用片刻张震定然殒命。
“孽畜,你敢。”孩童身后十七八丈远的棵槐树上猛然跃下少年,十七八岁的样子,少年身白衣腰夸四尺长剑,乌黑长发束在脑后,青年长相普通,但透着股清朗之气、双目炯炯有神,少年名为张武岩,17岁,是张铁匠家的长子。此刻眼看白虎已将孩童压在身下,虎口大张就要落下。少年健步如风,急冲而去,腰间四尺长剑凌然抽出,直指白虎虎目,孩童看到少年飞驰而来大声呼喊“哥哥。”
少年眼看就要不及,情急之下运起家传功法,股内劲在丹田内猛然转,顺着经脉,注入少年剑锋之处,少年此时已跃上半空,手中长剑泛出半尺青芒。自上劈下,剑锋处青芒脱剑而出直指虎目,速度极快,白虎此刻已然避之不及,放下下咬之势,转身竟然用虎背硬抗少年这剑芒。没有任何声音,但见本来白虎后背雪白片毛发下、泛起条红线,接着突然炸开,鲜血飞溅,道深可见骨的剑痕这时才显现出来。白虎声哀嚎,眼中绿芒渐淡,但是却仍然警惕的盯着少年。
武岩落地未再看那白虎眼,径直跑到孩童身前仔细查探,见那孩童左臂处已有血迹渗出,撕开衣袖看,左臂上有两条深深的口子,定是虎爪之下被其所伤,此时正冒出两股鲜血淡流不止。
武岩从自己的衣袖上撕下两条布条,为弟弟包扎,少年手法很好,不久左臂就已包扎完毕,血已经止住。少年回身怒视白虎就要做个了断,而此时白虎极为通灵般,目中竟漏出哀求之色。少年心头禀,暗想难道这白虎成精了不成。
少年背起孩童说道:“今日我不杀你,如果再敢伤人,他日定来取你性命。”少年神情傲然,年纪轻轻,但却已有丝豪侠风范。白虎哀嚎声,好似答应。
少年看白虎好似听得懂,虽然暗暗惊奇但也并不再理会。弟弟已然昏迷、显然是失血过多,这种伤势十分危险必须立刻下山,少年冷哼声,用腰带缠好背后的弟弟全力向山下冲去。
张家本是洪武国开国功臣,洪武国初代国王蒙欲亲封威武将军,代名将张良之后,本应荣华富贵,怎奈世事无常。张良百年之后,国君已换三代,此时宫廷权势纷争不断,张家不幸成为这场纷争的牺牲品,安以谋反罪名诛灭九族,但张家世代忠良,硬是有批忠贞之士联名力保张家。蒙王迫于压力,将张家抄家,发配荒城。
荒城,荒城顾名思意,此地荒凉无比,说是城,其实不然,因为此城并无城墙,但是其地域倒是有城之广,但荒城连年无收,其居民多早已迁至他方,破败的屋舍随处可见,现在说是镇都是高抬它了。张家在此落根以后,过活倒也并不艰难,虽说此地连年所收无几,但张家以武起家,以武入朝,张家之人,人人都有身不弱的功夫,更有身打铁的手艺极为精湛,靠着打铁的手艺张家在此地倒也勉强度日。
日落黄昏,天边已经泛起红黄之色,城西边有面积不小的庭院,如近看就会发现此地屋舍早已多数破败,只有前面几间还可居住,后院的几处屋舍都以坍塌大半,倒是正中间的处大屋内此时正传出呯呯呯的打铁声
“孩他爹,歇会吧、先过来吃口饭,孩子们也该回来了”位中年妇人端着碗菜,对着位在火炉旁打铁的中年壮汉说道。
这汉子极为彪悍,正呯呯呯的在火炉上敲打着已经烧得通红铁块,铁块在壮汉铁锤的打击下,不久就变成长条,渐渐的个剑丕已然有了轮廓。壮汉已然汗流浃背,但是眼神却越来越亮。“你先吃吧,老赵后天便要来取剑了,时间不够了。”壮汉说完便继续在敲打那铁条。
妇人叹了口气就把碗菜摆在门口的桌子上然后就坐在上面盯着壮汉打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铁是这壮汉的名字,张铁的太爷爷开始张家便已在此处打铁,几百年间张家铁铺在周边的几个城镇倒也颇有名气,尤其是那张家独门的打铁手艺更是颇享声誉。张铁这代已经是主上在荒城生活的第五代人了,凭借张家的铁匠手艺初始倒也过得不错但是随着前些年场瘟疫的爆发,荒城本已不多的人口,急剧的缩减起来,那年死了不少人,连带这周边的几个城镇也迁走不少。渐渐的张家又清苦了起来,到了张铁掌家时家中只剩五人,张铁夫妻和两个儿子以及位老佣人余叔。
突然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大门外传来,紧接着位十七八岁的白衣少年背着四五岁的孩童,出现在门口。进门少年便喊到“爹,娘,震儿被老虎伤了,快让徐爷爷来救救震儿。”少年此刻十分焦急,回来的路上后背的孩童依然昏迷不醒。
只见阵微风拂过,壮汉跟中年妇人依然出现在少年身前,如果有武林人士在此就会发现,这夫妇二人的轻功修为已是极高。但是先到少年身前的并不是这夫妇二人,而是位头发花白面目慈祥,身躯略微佝偻,看上去八旬左右的青衫老者。
“徐爷爷你快看看那,震儿怎么样了”少年显然十分焦急,声音已经颤抖。
只见老者吧张震接下放在怀里,左手搭上孩子的手腕,双目微闭,片刻、徐老右手从腰间的个小布袋里掏出粒黑色的药丸,送入孩童的嘴里抬下颚,药丸便已入腹。“东家,少爷失血过多,若是再晚来半个时辰,怕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不过现在吃下老夫的生肌丹想必已经无碍,休息个几天就可以了。”老者看着孩童慈爱的说道,接着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铁匠听徐老如此说便安下心来。徐老在张铁小的时候便已在张家为仆,张铁父亲去世之时,也只是告诉张铁说徐叔有大神通,不要失了礼遇。多年下来张铁见徐叔有身不弱的本领之外还有身妙手之术,心中更是敬佩。只是徐叔身体开始日不如日,近几年经常剧烈咳嗽,神智还吐了几次血,但是请了不少大夫也看不出是什么病症,徐叔也只是说人老了早晚要走的,便不愿再提及。
妇人从老者怀中接过孩童,面露担忧之色向着张震的房间走去。
“武岩,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别带着你弟弟去后山了么,你看看你闯的祸”汉子随后便要质问少年,其眉宇之间威严尽显。
“父亲是这样,震儿今天要我陪他去山上玩乐...”少年便把遇袭之事详细的说了遍。
父亲沉思片刻,转过身对武岩沉声到“武岩随爹爹来。”说完便转身向后屋走去。白虎么,后山何时有的这等猛兽,这二人能安然回来真属大幸,罢了,百兽皆有灵性,震儿既已无事,就暂且饶它命。
“是,父亲。”武岩此刻低头束手站在墙角,不敢上前。听到父亲召唤才跟着父亲,走出房门...
后屋并不大,屋中只有张长案,上面摆满了灵位,这里便是张家祠堂。父亲走入祠堂,拿起炷香点燃,插在香案上拜了拜。
“武岩傲气诀练到第几层了。”父亲沉声道。
武岩刚踏入门口,没想到父亲开口并没有提及惩罚自己之事,答到“第七层父亲,近日孩儿又略有精进,想必不久就可以踏入第八层。”
父亲眼中露出欣慰之色,柔声说道“十七岁,已经第七层了,武岩看来你倒是下了番功夫,父亲在你这个年纪也只不过是第五层罢了。”
武岩心中喜,按到父亲难道不会惩罚我了,不对啊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呢。
“武岩,明日开始面壁十日,你回去吧。”
武岩心中咣当震,还是来了。只好低声道“是,父亲”。
不久大屋内又响起呯、呯、呯,的打铁声。
傲世诀,是张家的家传绝学,本是掌法分为十层。是颇为正宗的内家练气功法,有开山破石之威势。
张良乃是代奇才,跟随蒙王前,凭借着傲世诀曾经在绿林里称过阵好汉,纵横二十余载未败,自创傲视剑气,其名声传遍大江南北,人送绰号孤傲剑尊,后随蒙王起义担任威武将军。随着王军作战的第三载,张良领军行至峡谷之处,突然从山巅之上,落下黑衣男子,本以为是刺客,带军上前探,发现此人身受重伤,从千丈悬崖跌落竟然还没有断气,便命神医扁鹊,为其医治。数月后此人康复,面见张良,为报恩会愿意侍奉张良为主,此人名为徐帆,无人知其来历,只知道从此将军身边多出位黑衣军师追随左右,将领们都称呼其为徐先生。此后在张良的每次征战之时,每每有如神助。张良行军可逆水行舟,征战有雷雨相助,对阵其敌将领大半离奇失踪,无往不利。
深夜,张震屋内,“啊!不要吃我,不要吃我,呜呜,谁来救我救我啊。”五岁的张震此时被噩梦惊醒,双手乱抓,挣扎着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被褥早已踢在床下。声叹息出现在屋内,接着烛光闪屋内亮了起来。屋内极为简洁很干净,只有床,桌,椅。
此时只见眉目慈祥的佝偻老者,正站在窗前。老者慈爱的看着张震,笑道“震儿,作噩梦了?”
张震揉了揉眼睛,听到了徐爷爷的声音,连忙哭道“爷爷,刚才震儿做梦,梦见只老虎直追着我不放,吓死震儿了。”
老者看了看,正哭鼻子的张震,溺爱的说道“好啊,震儿你长大了,徐爷爷就带着你去抓老虎好不好,到时候让它给你骑,让你咬它。”说完老者哈哈笑,走到床前坐下把张震抱在膝上。
张震听顿时止住哭势,呜咽道“爷爷,我才不咬它呢,嘴毛。”说完爷俩,哈哈大笑起来。
老者只手抱起张震,只手抚摸这张震的额头“震儿,今年你已经五岁了,让爷爷看看你有没有灵根,震儿要是有灵根的话,爷爷就教会你法术,震儿想不想学法术啊?”
张震看着爷爷天真的说道:“爷爷,法术是什么啊”
老者看着张震,眨了下昏黄的眼睛,伸出手掌,掐了个印决,沉吟少许,口吐声,显。木然间,手掌中冒出股拳头大小的火球,屋内的温度顿时燥热起来。
“啊,爷爷的手掌着火了,爷爷不怕,震儿去取水浇灭他。”小张震惊呼声,从老者怀中跳了下来,跑到桌前拿起茶壶,对着老者手掌中的火苗浇了下去。只见茶水尚未浇到火苗之上,便已气化,层层白雾扩散开来,不时张震壶中的茶水已然流净。小张震愣在当场,双眼渐渐布满水雾,眼看就要哭了出来。呜咽到:“爷爷,爷爷,爷爷的手要熟了。”
老者哈哈大笑,溺爱的看着震儿,柔声道:“震儿不怕,爷爷的手并没有事情啊,这就是法术。”说着老者手掌微微握,火球立刻熄灭。
“怎么样,震儿想不想学,爷爷教你。”
“想学,等我学会了,就去烧哥哥让他总欺负我,但是爷爷你不说震儿有灵根才能学的嘛?”张震两步便跑到老者身边,探身又爬到老者怀里,思索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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