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宵突然唤了他一声,把他拉回神来。
“嗯,怎么了爸?”
“唉……算了,没什么。”
陆宵欲言又止。
肖陆迷惑不解,却没有更多追问。
其实陆宵犹豫的是,要不要告诉他其实陈轻轻没有恢复记忆,但考虑了一下,还是先看准情况再说。
翌日,肖陆实在按耐不住,没法等到宴会当天,趁着休假不需去军营,便偷偷地开了车,又到王雄的别墅去了,这次只有他一个人。
而在他驶往别墅的途中,陈轻轻正与王雄商量着一件事情,或许更准确说,应该是被迫商量着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就是——“既然已经跟家中说了你现在是我的秘书,从明天开始,你就去王氏上班,这份劳动合同你现在就签了吧。”
王雄边说边把一沓文件丢在陈轻轻面前。
陈轻轻愣了眼:“不是演戏吗?
那干嘛还要签?”
“保障起见,万一他们要查呢。”
王雄不耐烦地把一支钢笔扔给她。
陈轻轻不情愿地接住钢笔,拿起合同了一番,柳叶般细细的眉毛渐渐皱起,“不对,一签就三年……那不就是要我给你跑三年腿了!不,我不签!”
说罢将合同扔在茶几上。
虽然她失忆了,但这点警觉还是有的。
王雄不悦,语气带着满满的威逼意味:“王氏的合同都是至少三年,你不签可以,现在就卷起铺盖走人。”
“这……”陈轻轻一下子没了骨气,她怎么不懂王雄的意思,无非就是要么听他命令要么去睡天桥底,考虑到自己没钱又没去处,出去了难免不会饿死街头,好死不如赖活着,她只好含恨忍了,“不会真的要给你打工三年吧?”
“这你可以放心,你想我还看不上去呢。
况且你不是失忆了么?
签的又不是真名,着急什么?”
王雄冷笑,既嘲讽又大为不快。
哼,每次商量事宜这女人都对他摆出一副瞧不起不稀罕的表情,让他真恨不得立即给她点颜色看看。
王氏是什么地方?
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挤不进去,这个女人居然如此不屑,也真够狂妄的。
“切……”陈轻轻白他一眼,还是执笔在合同上签了“陈靖曦”三个字——不知为何,有一瞬间她想要签另外一个名字,但只是灵光一闪,马上就忘了是什么字。
看到落款栏上的清秀字迹,王雄抱起双手,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看我这回怎么教训你。
如此想着,他便说:“虽然说是当我的秘书,但你没有一点资历,明天先去培训部门报到,到时候会有人告诉你该干什么。”
“哦……”陈轻轻干巴巴地应声,站起身,“那现在没别的事了吧?
没有的话我就继续浇花了。”
说罢,不等王雄回答,径直绕过他到花园去了。
“哼。”
王雄不悦地哼了一声,是遭到打发与无视的烦躁。
陈轻轻当然没听漏这一声,但不以为意。
切,整天一副“我是大佬我就是天”的模样,瞧着他就烦。
她一边想,一边扭开水龙头,看着水沿着长长的水管流出来,她便引到花丛上浇起来,干劲十足,好像自己不是在浇花,而是在浇王雄的脸。
“陈轻轻……”突然一个悦耳的男子声音从后方传来,引起了她的注意。
“找谁呢?”
她回过头去,打量来人,见是个没印象的,便以为是来找人的。
“陈轻轻,你果然在这里!”
来人是肖陆,刚才他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别墅里的动静,陈轻轻一走出来他就跑了过来。
陈轻轻深感迷惑,完全不知道他说的正是自己:“这位先生,我想你找错人了吧……”
“怎么了陈轻轻?
你明明恢复记忆了,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
肖陆却依旧认为她是记得自己的。
“抱歉……我真的不认识你……”陈轻轻小吃了一惊,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什么恢复记忆装作不认识?
难不成她真的认识这个男人?
陈轻轻会是她吗?
这个男人会是她的家人吗?
肖陆眉头紧皱,表情严肃:“你不必再装了,我知道你是记得我的。
陈轻轻,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我想你想得多苦……可是你却在这里,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
一想到这屋里还有一个野男人,他就妒从心起,一顿窝火,好不容易才忍住没立即上前揪住陈轻轻的肩头质问个究竟。
“等等……什么苦什么男人的?
慢点说,我有点反应不过来……”陈轻轻揉了揉太阳穴,正想与肖陆好好谈谈,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认识自己。
“哟,这不是陆总司令的公子吗?
今天怎么突然来了闲情雅致,竟屈尊光临寒舍来了?”
可不巧,这时王雄走了出来,一脸倨傲地站到了两人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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